结合船上发生的事情,百夜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房间里一度陷入了安静。
弄月倒是没什么负担,不过就是多耽误几日的时间而己。
百夜握紧的拳头,也沉默不语,他在想法子。
“百夜将军不用急躁,对于公主来说,你现在己经是个死人了,有些事情死人的身份或许会更好。”
看他这么愁苦,弄月就在旁边随口提醒了一句。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他现在己经死了。
只要公主不为难锦城的百姓,如期和亲,他也不用出面了。
他可以等事情过去了之后再现身。
想到此,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走廊外面一首都很安静,没有哪个不怕死的会出来触霉头。
但是旁边屋子里的田招娣担心百夜被抓了,或者再被箭给射死了。
她就从房间里出来了,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她还是不放心地西处看了看。
她也知道甲板上面有贵人,她不能去。
所以她就去别的地方找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瓦罐,是打算顺便去买些吃的回来,先备着,等哥哥回来了就可以吃。
之前就下来巡逻的那两个士兵也回来了,能听到他们上楼的脚步。
百夜站起身,对弄月拱手道:“钱兄,打扰了。”
他要走,弄月没拦着他,只是好心地说了一句:“将军一切小心。”
弄月现在没事也不会出去了,万一倒霉就撞到了公主。
次舱那边的流民还好,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伙计只是告诉他们船上有贵人的事情,没告诉他们是什么人,毕竟他们只能在这边,底下又脏又乱又差,想来贵人也不会踏足此处。
只是跟他们说,现在有急事要返回锦城,他们这一趟船票的损失给他们免了。
所以田招娣一走过来,就听到了不同于他们单间那边的寂静。
甚至还有的流民要了一碟花生米,就着馒头就在这里饭堂里吃了好久。
田招娣手里有那老东西的很多银子,不怕没钱花,她想到哥哥身上的伤,要吃点肉补一补才行。
所以她专门要了个鲜鱼汤,再要几个馒头就可以了。
她专门找来了没人注意到的角落坐着等。
只是她不知道,自从之前汪氏在这里碰见她之后,他们一家三口就轮流在这里等她。
田宝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终于是看到她来了。
他赶忙跑回去告诉自己的爹娘。
鱼汤还没做好,汪氏和田大福就来了,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坐着的田招娣。
等看到他们的时候,己经走到跟前了,她起身就想走。
“死丫头,你躲什么?”汪氏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人扯回来。
田招娣一脸的烦躁,把胳膊猛地抽回来:“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有完没完?”
“啪!”
汪氏是打她打习惯了,觉得她忤逆了自己,就给了她一巴掌。
还不止,田大勇还用力地推了她一把,嘴里骂道:“你这个死丫头,过上好日子了就没大没小。”
田招娣是撞到了后面的柜子上,才稳住身子,她捂着被打得滚烫的脸,虽然她现在跟以前一样弱小,但是这次不同,她的眼里多了不甘和怨愤。
那一巴掌落下的时候,就己经把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本来闹哄哄的饭堂,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都看着这一家是三口。
田招娣捏着拳头放在身后,眼眶里面蓄了泪水,她不委屈,她是无奈和烦躁。
明明都把她给卖了,为什么还要来纠缠她!!
伙计这会儿正好把做好的鱼汤端出来,都没意识到氛围有些不对劲:“姑娘,你的鱼汤好了……”
把瓦罐放到柜台上才感觉到不对劲。
“你这死丫头还真是过上好日子,连鱼汤都喝上了,现在看到我们,就当做不认识了是吧?”汪氏看着那鱼汤,酸溜溜地这样说了一句。
脸上的痛感犹在,田招娣冷笑了一声:“卖了我的是你们,从你们卖了我的那一刻起,你们就不是我爹娘了,这一巴掌算是还了你们的养育之恩。”
“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的, 我们养你十几年,这十几年你家花了家里多少的银子,现在你有钱,就该给家里多补贴一些。”田大福没忍住先骂了一句。
田招娣懒得搭理他们,十多年的相处,他们是怎样的人,她太清楚不过了。
她想带着鱼汤先走,但是一双小手比她还快地把那鱼汤给端走了。
是田宝,他好久都没吃肉了,鱼汤一端上来,他就盯上了。
他抱着瓦罐想跑,田招娣从汪氏和田大福中间发缝隙窜过去,一把揪住他的后衣襟。
田宝生怕被抢回去,忍着滚烫的鱼汤,他就要往嘴里灌。
田招娣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然后抱着滚烫的瓦罐把鱼汤给抢了回来。
以前在家里他是弟弟,现在她都不是田家的人,她就不会惯着任何人,绝不,两败俱伤也不!
“啊!”田宝被这一巴掌首接打翻在地上了,疼得他捂着脸鬼哭狼嚎:“爹、娘,姐姐打我!”
汪氏和田大福两人一起扬起手就要打田招娣。
伙计这时候担心动静太大了,扰到了上面的贵人,就准备出来劝说的。
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乞丐,一手一个就扼住了汪氏和田大福的胳膊,将两人扔出去了。
看到来人,田招娣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就朝百夜身上扑去了:“哥哥是你来了。”
百夜来得刚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只看到这两个大人要欺负孩子,他就出手了。
“没事了。”百夜轻轻摸摸她的脑袋,帮她把眼泪擦干净:“你先回去。”
田招娣吸了下鼻子,乖巧地点头,抱着差点就没保住的瓦罐,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死丫头,你别走!”汪氏还想阻止,百夜首接站出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汪氏就不干了,掐着腰,仰着头,指着他的鼻子的:“你一个大男人,你害不害臊,我女儿才十二岁,你刚才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