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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辰指尖的幽绿光点没入花火额心，那股源自星神位格、混杂着繁育生机与欢愉恶意的庞大威压，如同退潮般缓缓收敛。
花火瘫在冰冷光滑的虚空镜面上，如同被暴风雨蹂躏过的雏鸟，浑身湿透，不住地颤抖，每一次喘息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抽噎。
脚心残留的冰凉粘腻和深入骨髓的奇痒幻觉让她脚趾依旧神经质地蜷缩着。
“啧，真狼狈。”阿哈的无数张面具停止了狂笑，慢悠悠地飘到花火上方，构成一个巨大的、俯视的漩涡。
一张表情夸张的“嫌弃”面具凑得最近，几乎要贴上花火糊满眼泪鼻涕的脸。
“不过嘛……效果拔群！阿哈很满意！”
牧辰不再看地上那团凌乱的和服身影。
他转过身，目光投向虚空的深处，仿佛穿透了阿哈设下的屏障，看到了更广阔宇宙的喧嚣。他周身的星河光带重新流淌，无数微小的生命幻影在幽光中诞生、嬉戏、湮灭，昭示着他【繁育】权柄的稳固。
属于阿哈的那一半纯粹欢愉概念，则在他意识深处低语着更多“有趣”的可能。
“教训到此为止。”牧辰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奇异的共鸣，平静无波，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终审意味。
“阿哈，看好你的令使——再有僭越，我不会再浪费星神之力，只会首接将她打回凡人，让她用剩下的漫长、无趣的寿命，去‘回味’今日的敬畏。”他刻意加重了“回味”二字。
“哎呀呀，小牧辰真是越来越有星神的派头了！阿哈喜欢！”面具漩涡旋转着，发出金属摩擦般的笑声。
“放心放心，阿哈的小花火，阿哈会亲自‘调教’的，保证她下次见到你，乖得像只鹌鹑！对吧，小花火？”
牧辰呵呵一笑：“别弄出人命来就行。”
花火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嗬嗬”声，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阿哈那张幸灾乐祸的“笑脸”面具，又惊恐地瞥了一眼牧辰那散发着绝对威压的背影。
屈辱、恐惧、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交织在一起，最终只化为一个微不可察的、带着哭腔的点头。
所有狡黠、所有挑衅，都在那钻心蚀骨的奇痒地狱中被彻底碾碎。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在真正的星神面前，她引以为傲的“欢愉”伎俩是何等渺小可笑。
“记住这种感觉，花火。”牧辰又一次说道，但声音如同冰冷的刻刀，首接凿入她的灵魂深处。
“敬畏，并非枷锁，而是欢愉得以存在的边界——越过边界，便是自取其辱的深渊。”
他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的虚空镜面如同水面般漾开波纹。无数幽绿色的生命符文在他落脚处亮起，迅速勾勒出一个繁复玄奥的传送法阵，强大的空间波动开始震荡。
“至于你，阿哈，”牧辰的身影在光芒中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别忘了你承诺的‘录像’。
如果我发现有任何关于今日的‘乐子’流出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被阿哈力量浸染后的、纯粹的恶作剧意味：“我不介意让整个宇宙，都来‘欣赏’一下某位欢愉之主被自己的藤蔓捆起来挠痒痒的‘英姿’。”
“什——？！”阿哈所有的面具瞬间僵住，发出一个高亢变调的音节。
看乐子看到自己头上？这绝对不行！
“哈哈哈！小牧辰真会开玩笑！阿哈怎么可能做那种事！绝对没有录像！阿哈以欢愉的名义发誓！”面具漩涡疯狂旋转，试图掩饰那份被反将一军的慌乱。
回应祂的，是牧辰彻底消失在传送光芒中的背影，以及一句余音袅袅的低语：
“最好如此。我去看看小星。还有……倘若有这个机会是该去会会克里珀那个‘呆子’了。”
“等等啊，小牧辰，阿哈现在可是要去其他的时空位面咯，你确定不和阿哈告别一下吗？”
牧辰止住了脚步，确实……这力量，他自然不会白拿，就当是自己欠阿哈一个人情了。
经过一番交流后得知，阿哈是想回到自己那个小号所在的时空里。
“怎么，难道你想辅助他成为下一任欢愉星神？”牧辰问。
阿哈的面具表情，从刚才的笑脸换成了嫌弃。
“才不会呢，将他扶持成星神干什么总不可能让他和阿哈一起抢乐子吧？”
这算是说到点上了，牧辰现在都可以想象的出某天一个乐子神和另一个乐子神，因为争夺属于自己的乐子而大打出手。
“看来，小牧辰，很希望阿哈自己也变成乐子了。”阿哈似乎己经看穿了牧辰大脑中所想的内容，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呢，难道你不觉得这样挺有乐子的吗？”牧辰反问了一句。
嗯……这确实挺有乐子的，不过阿哈更希望自己成为这个乐子的旁观者，而非乐子中的一环。
“哈哈哈哈哈——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阿哈也很想试试看呢。”
“那我挺希望这天到来的。”牧辰一脸的幸灾乐祸。
他虽然存在着，对阿哈将一半力量分给自己且为自己登神护法的行为心存感激，但同样的，他也对阿哈这十多年来将自己当做玩具的事情感到不满。
光芒彻底敛去，虚空镜面恢复平静，只留下浩瀚的星光和冰冷的寂静。
阿哈的面具漩涡凝固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更加疯狂的大笑，笑声在虚空中回荡，带着一丝气急败坏和棋逢对手的兴奋：“哈哈哈哈！威胁阿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小牧辰，你果然是最棒的乐子！阿哈没看错人！”
祂猛地转向还瘫在地上的花火，无数面具围着她打转：“听见没！小花火！给阿哈争口气！好好反省！
下次再丢阿哈的脸，阿哈就亲自把你泡进蜜罐里喂宇宙蜜蜂！
现在，起来！滚回你的窝里去！阿哈要去找个好位置。”
花火被阿哈尖锐的笑声刺得又是一哆嗦，她艰难地撑起虚脱的身体，看着牧辰消失的地方，眼中残留的恐惧深处，一丝被绝对力量碾压后、近乎扭曲的敬畏悄然扎根。
她低下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空无一人的虚空，嘶哑地回应：“是……阿哈大人……”
公寓内
小星躺在床上，怀里还抱着比自己大上好几岁的小倩。
“嘿嘿……小倩香香的，软软的，我好喜欢。”
而被她抱住的小倩从始至终都没有入睡，听见这嗤笑声后面露鄙夷的凝视着小星。
好尴尬呀，自己为什么一回来就沦为乐子人的抱枕啊？去抱着爸爸，他不香吗？
等等……也许……大概……不会太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