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还想装睡?」
她蘸血涂他唇瓣。
菌绒下指尖忽动,准确攥住她染血的手腕。
霜昀剑自主飞入他掌心,剑尖挑落檐角风铃——铃舌茶花果裂开,双生籽稳稳落进时遐思掌心。
菌灶药汤沸出焦香,时遐思回身抢救。
云芝宇的吐息忽然拂过她后颈:
「刚醒...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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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透菌檐时,云芝宇左胸的雷火纹己淡成浅痕。
时遐思掀开星苔绷带,指尖按上微烫的皮肉:“上神要是疼就喊。”
“聒噪。”
他闭目皱眉,却在她涂药时绷紧腰腹。
药膏混着神血,是他昨夜强割腕脉逼出的金红浆液。
“上神真是疯子。”她蘸着血药抹进伤缝,“我的劫自己渡不得?”
云芝宇突然扣住她手腕:“本君爱管,你待如何?”
腕骨传来命痕的搏动,与掌心下的心跳同频。
时遐思抽手嗤笑:“管到昏迷天上三日,人间三年,上神觉得很威风?”
药炉突沸,她转身搅动菌汤。
云芝宇撑榻坐起,中衣滑落露出脊背交错的新旧伤:“过来。”
“上神有手有脚。”
她舀起滚汤吹气。
“汤勺抖得喂不进嘴。”
他突至灶前,胸膛贴上她后背。
时遐思肘击未中,反被他圈住腰身。
药碗强塞进掌心:“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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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勺磕上他齿关,褐汁顺下颌流淌。
时遐思引袖擦拭:“哼,上神倒是逞能时干脆,喝药倒娇气。”
云芝宇攥住她擦药的手按向心口:“你帮我听听,这儿跳得可还吵?”
掌下传来失控的震动,星苔绷带渗出薄汗。
时遐思猛抽回手:“再乱动扯裂伤,我立刻回到最初的洞穴,再也不见你!”
霜昀剑忽横挡门口:“你敢走试试。”
时遐思踹剑未果,反被他扛上肩头。
天旋地转间跌进软榻,云芝宇左胸伤处洇出血花,星苔绷带瞬成赤色:“...闹够没?”
时遐思咬牙撕开绷带,菌丝粘着皮肉被扯离。
云芝宇闷哼着攥塌床沿,冷汗浸透鬓发。
时遐思突将唇贴上翻卷的伤口:“疼死你活该!”
舌尖卷走血珠,菌丝应激疯长,瞬息封住创面。
“这次倒是比药苦。”
他哑声按住她后颈。
时遐思抬头冷笑:“上神的心头血,当然没蜜甜。”
“尝过?”
云芝宇突然咬破指尖塞进她唇间。
铁腥味炸开的刹那,菌檐风铃骤响,剑灵小烬捧着蜜罐探头:“茶花果蜜...哎哟!”
罐子打翻在榻,金蜜漫透两人相缠的衣襟。
时遐思舔去唇间血:“腻死人了。”
云芝宇抹了把蜜涂上她腕间青痕——那是昏迷时被他紧攥的印记。
“比不得你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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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惊雷滚过,云芝宇在榻上骤蜷。
时遐思掀被查看,却被他拖进怀里。
八百道劫痕在脊背浮凸发光,他齿关战栗挤出字句:“...冷。”
无奈之下,时遐思只得挣出半臂点燃菌炉,火光里见他瞳孔涣散。
八百年前诛妖台记忆正吞噬神智,少年云芝宇在幻象中徒手掏心:“给她...护心鳞...”
“醒醒!”
时遐思抽耳光被他截住。
云芝宇眼底猩红:“护心鳞...在你心口...”
“在这儿!”她拽他掌心贴上自己左胸。
栖霞佩早己碎尽,唯有心跳撞着彼此指尖。
“上神摸到没?还活蹦乱跳着呢!”
云芝宇指尖深陷她衣料:“...不准停。”
“你活多久,它跳多久。”时遐思扯开前襟,将他的脸按进温热的肌肤,“听清楚——这颗心为你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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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漫过相拥的躯体,云芝宇的呼吸拂过她心口结痂的齿印——昨夜他疼极时咬的。
时遐思戳他额角:“上神是属狗的?”
“那你的劫种属雷。”他突将她压进软榻,星苔菌丝自动缝合撕裂的伤,“再敢独自去历劫,本君咬碎它。”
小烬踹门送药时,见云芝宇正给时遐思腕间涂蜜。
那圈青痕己淡,他仍扣着不放:“若是留疤便缝朵花。”
“那就缝你的名儿。”时遐思抽手踢他,“让九天都知道,云芝宇是个管闲事的疯子上神。”
菌灶上药汤咕嘟冒泡,新熬的蜜汁混着血腥气。
九渊岭的茶花穿过窗棂,在榻边投下双人交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