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冷藏箱里的液氮白雾还未散尽，江城握着血清的手却开始发颤。玻璃管表面浮凸的骷髅标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根本不是救命的药剂，而是生物武器的活性载体。
“别碰那些箱子！”江城转身怒吼时己经晚了。老吴正用液压钳撬开印着三叶草标志的金属箱，淡紫色的气体瞬间喷涌而出。黎医生怀里的检测仪发出刺耳鸣叫，辐射值读数疯狂飙升。江小南突然捂住左眼尖叫，她的虹膜像破碎的玻璃般迸出裂纹，蓝色血液顺着指缝滴落。我冲过去抱住她，发现她脖颈后的蓝斑正在蠕动——那不是鳞片，而是某种半透明的虫卵。
“所有人撤离！”江城踹开仓库后门，身后传来老吴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防护服正在融化，皮肤下凸起鸡蛋大小的鼓包，有什么东西正在啃食他的内脏。他们在废墟间狂奔，黎医生边跑边调试检测仪：“这些物资的铅封有问题，军方故意留下诱饵箱，他们在筛选适格者。”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螺旋桨的轰鸣。三架黑色首升机呈战术队形俯冲，舱门处伸出的不是救援绳，而是自动瞄准的机枪管。子弹打在残垣上溅起一串火星，江城抱着小南滚进地铁入口，却看见轨道深处亮起密密麻麻的红点——是夜视仪的光芒。
“爸爸。”江小南的声带发出金属摩擦般的杂音，她左手的蓝斑突然伸展成锋利的骨刺，“他们想要我身体里的东西。”
追兵从前后同时逼近。他摸出最后一枚燃烧弹，却发现小南的瞳孔己经分裂成复眼结构。她背后的衣服突然撕裂，六根水晶般的螯肢破体而出，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棱光。
“别怕。”她露出不似人类的微笑，螯肢轻点地面，“我现在能看见所有活物的心跳。”
当第一波士兵冲进射程时，江小南的螯肢突然高频震颤。空气泛起水波般的涟漪，士兵们的头颅像熟透的西瓜接连爆开。鲜血溅在瓷砖上，竟然诡异地聚集成某种图腾。黎医生突然拽住江城的胳膊：“那些蓝斑不是感染！是纳米共生体！她在和军方的生物兵器融合！”
首升机投下的钢索网兜住整个月台，江小南的螯肢切钢索如裁纸。他们逃进通风管道时，她背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的皮肤下隐约可见发光的电路纹路。在废弃变电站里，黎医生用手术刀挑开江小南肩胛的皮肤。微型芯片嵌在脊椎神经旁，荧光代码显示着倒计时：120:00:00。
“自毁程序。”黎医生的手术刀当啷落地，“军方在共生体里埋了保险装置。”
江小南安静地躺在操作台上，她的右眼己经全蓝：“爸爸，我能听到芯片在唱歌，是首很好听的安魂曲。”
变电站外突然传来机械运转声，五十米高的战争机甲正在犁平街区。它的胸口印着鲜红的伞形标志，右臂改装成巨大的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上百个和江小南年纪相仿的孩子，每张苍白的小脸上都绽放着蓝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