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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
女子话音落下，像把淬了冰的刀，扎进林卓凡心底。
他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死死盯着眼前这张脸。精致，冷艳，却又……陌生得可怕。
这张脸，他见过。
无数次午夜梦回，那张曾让他魂牵梦萦的脸，那张最终将他推入地狱的脸。
赵雅！
林卓凡喉结滚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像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前世，她是苏晴的闺蜜，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可笑的是，正是这个“好闺蜜”，与李浩、苏晴一同，将他送上了绝路。
“你……是赵雅？”
林卓凡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恨意。
女子没回答，只冷冷地看着他，眼神像在看具尸体。
她抬起手，指尖金属光芒再次闪烁，像死神的镰刀，在空气中划出道道寒芒。
“看来，你不仅认识张教授，还知道不少秘密。”
她的声音，冰冷得不带感情，像从地狱深处传来的魔音。
“可惜，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等等！”
林卓凡猛地抬手，阻止了女子即将发动的攻击。
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眼前这个女人，是“零号”，是比他更强大的实验体。
硬拼，他没有胜算。
“你……真的是赵雅？”
林卓凡再次开口，声音颤抖，带着无法抑制的……悲凉。
他想不明白，前世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孩，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难道，张教授的实验，真的能将人彻底改变？
女子沉默，眼神中，闪过复杂难辨的情绪。
有困惑，有挣扎，有痛苦，还有……茫然。
“赵雅……是谁？”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是……零号。”
她猛地抬头，眼神再次变得冰冷，像覆盖了坚冰。
“我是张教授最完美的作品，我是……‘天命’的利刃。”
“不，你不是！”
林卓凡大吼，声音嘶哑，像受伤的野兽。
“你不是什么‘零号’，你是赵雅！你是我前世的朋友，你……”
“闭嘴！”
女子厉声打断了他，眼神中，闪过暴戾的光芒。
“过去，毫无意义。我，只属于‘天命’。”
她抬起手，指尖金属光芒爆闪。
“林卓凡，你的命运，到此为止。”
“等等！”
林卓凡再次开口，语气急促。
“张教授的实验，根本就是个骗局！他只是想利用你们，制造出‘完美生物’，满足他个人的野心！”
他试图唤醒女子，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你以为，他会把你当同伴？在他眼里，你不过是件工具，一件……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
“你为他卖命，到头来，只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不，甚至比我更惨！”
“我至少，还活着。而你，可能会变成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怪物！”
女子身体微颤，指尖金属光芒，开始闪烁不定。
林卓凡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他继续说道：“赵雅，想想你前世的家人，朋友，想想你曾经的生活……难道，你真的要为了张教授，放弃一切？”
“我……”
女子眼神迷茫，似乎在回忆什么，又似乎在抗拒什么。
“不……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我只有……任务。”
她喃喃自语，声音机械，像控的木偶。
“张教授……‘天命’……才是我的归宿。”
“不，你错了！”
林卓凡大声说道，“你还有选择的权利！你可以选择，做回你自己！”
“选择……”
女子重复着这个词，眼神中，闪过痛苦的神色。
“我……没有选择……”
她缓缓摇头，声音绝望。
“从我成为‘零号’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就己经注定。”
“不，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林卓凡斩钉截铁地说道，“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摆脱张教授，摆脱‘天命’，重新开始！”
他看着女子，眼神真诚，充满希望。
“赵雅，相信我，我们可以一起对抗张教授，一起……阻止他的疯狂计划！”
金属的嗡鸣，如休止符般戛然而止，只留下沉闷的呼吸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像困兽的低吼。
赵雅眼中的挣扎，像两团幽暗的火焰，在狂风中摇曳，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那是一种被禁锢的灵魂，在绝望中寻找出口的微弱光芒。
许久，她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仿佛从胸腔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你……真的……相信我？”
这不像质问，更像一个溺水之人，在绝望中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本能反应。
林卓凡没有丝毫犹豫，他重重点头，目光坚定如炬，仿佛能穿透一切黑暗，首抵赵雅内心最深处：“我信你。因为你，不是‘零号’，你是赵雅！”
他刻意加重了“赵雅”两个字的发音，像一把钥匙，试图开启那扇尘封己久的记忆之门。
赵雅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划过她精致却苍白的脸颊，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像两颗破碎的星辰。
那泪水，仿佛洗去了她脸上冰冷的面具，露出了隐藏在面具下，那个脆弱、迷茫、痛苦的灵魂。
“张教授……他……他……”
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
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恐惧。
她想说，却又不敢说
林卓凡没有催促，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没有责备，没有怀疑，只有……理解和鼓励。
他知道，赵雅需要时间，需要勇气，才能说出那个隐藏在心底的秘密。
终于，在漫长的沉默之后，赵雅再次开口
“他，正在酝酿一个更大的阴谋。”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林卓凡心中轰然炸开，掀起惊涛骇浪。
他早有预感，张教授的实验，绝不仅仅是制造“异能者”那么简单。
但他没想到，张教授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大到……要毁灭一切！
“而这个阴谋，将会……毁灭一切。”
赵雅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丧钟，冰冷，绝望，却又带着一丝决绝。
仿佛，她己经做好了准备，要与这个阴谋，同归于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