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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饰演的莎莎本来就是特殊服务人员而不是演员，演得假才适合角色本身的人物定位，这条过了！”
沈却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保留这条。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毕竟有时候不完美，才是最真实的完美。
拍完了度假酒店内张丽闯进来打了潘双双一巴掌的收尾戏后，剧组很快就转场去拍大街上的戏。
这场戏主要拍莎莎带领混混回来教训两人，逼他们唱歌的搞笑情节。
小巷内，霓虹灯闪烁，看热闹的人群熙熙攘攘。
好在有大量安保人员在外围维持秩序，不然以现在大理的火爆程度，拍戏可是够呛！
沈却站在监视器前，眼神专注，仿佛己经在脑海中预演着下一场精彩的画面。
而潘双双则在一旁认真研读剧本，暗暗下定决心，下一场戏一定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街角临时搭建的烧烤摊蒸腾着烟火气，铁盘上的羊肉串在火苗舔舐下滋滋冒油，孜然与辣椒面的辛香混着焦糊味首往鼻腔里钻。
美术组特意淘来的旧桌椅布满划痕，塑料凳腿还粘着去年的口香糖。
地上散落的烤串竹签、皱巴巴的啤酒罐，将夜市的凌乱感烘托得恰到好处。
"A！"
潘双双踩着十厘米细高跟"咔嗒咔嗒"从巷口转出，身后六个染着荧光绿、宝蓝色头发的群演抱着钢管鱼贯而出，金属碰撞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她脖颈间夸张的水钻项链晃出刺目光晕，浓艳的烟熏妆下，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淬了毒的弯刀。
当瞥见蹲在烧烤摊旁啃玉米的胡哥和沈却时，她突然将LV包甩给跟班，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精准点向两人：
"就是这俩龟孙！"
胡哥吓得玉米棒当啷落地，滚进油渍里裹了层灰。
沈却故意用沾着辣椒油的手背蹭了蹭嘴角，T恤前襟顿时晕开深色油斑：
"莎莎姐，都是误会，我那是喝醉了......"
话音未落，钢管敲击地面的"哐哐"声骤然炸响。
烧烤摊老板抱着铁锅连滚带爬躲到三轮车后，围观群众的惊呼声与群演的叫骂声搅成一锅沸粥。
潘双双踩着细高跟逼近，鞋跟深深扎进松软的土地。
她突然掐住沈却的下巴，锋利的指甲几乎要戳进皮肉：
"那女的呢？"
墨镜甩在地上的瞬间，她指着自己一大一小的眼睛暴跳如雷，假睫毛歪到太阳穴：
"瞅瞅！刚提的线，被她一巴掌干断了，咋整？"
"对、对不起！赔钱，我们赔！"胡哥慌忙摸向口袋，指尖在裤兜里抖得像筛糠。
"两万！"潘双双晃了晃腕间的金表，钻石在暮色里闪着冷光。
"两万？！"胡哥的尖叫混着林庚新的怒骂破空而来。
这个染着荧光绿头发的混混猛地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的龙形纹身："敢跟大嫂讨价还价？活腻了！"
胡哥腿一软，哆嗦着掏出皱巴巴的现金："对不起！大嫂，这是我们所有的现金！"
潘双双捏着钞票在沈却脸上来回拍打，油墨味混着她身上的廉价香水味扑面而来：
"现在知道叫大嫂了？刚才不是挺牛的吗？不说我爱你了？爱不爱......"
"爱！爱......"沈却缩着脖子认怂，喉结在她掌心不安地滚动。
林庚新突然踹翻塑料凳，钢管擦着沈却耳畔飞过：
"我尼玛！敢爱大嫂？活腻歪了！"
"不！不爱！"
沈却慌忙摆手。
"说你错了！"
潘双双抓起一把钞票砸在他脸上，纸币纷飞间，沈却瞥见她眼底藏着的狡黠笑意。
"我错了！我就是个傻X......"沈却的哀嚎被突然响起的口哨声截断。
混混头目拨开人群走来，金属戒指划过沈却的小臂，露出内侧"戒烟"两个歪扭的纹身：
"嚯！还有纹身？黑社会啊？"
"不是！……"沈却的辩解被一声暴喝淹没。
"给老子唱《征服》！"
头目踩上塑料凳，居高临下揪起沈却的衣领，嘴角勾起的弧度完美复刻剧本里的阴鸷，"唱不好，打断腿！"
沈却扯着公鸭嗓开腔的瞬间，跑调的"就这样被你征服——"惊得巷口的流浪猫炸了毛。
一群混混笑开了花，胡哥看不过眼叫沈却别唱了，却遭到他们的暴打。
就在这时，胡哥突然扯开衬衫，露出别在腰间的道具枪。
"呯！"
空包弹炸响的瞬间，火星溅在滋滋冒油的烧烤架上，腾起一团白烟。
混混们抱头鼠窜，潘双双踩着高跟鞋踉跄后退，假发歪斜地挂在耳垂上。
胡哥用枪管抵住头目的太阳穴：
"有完没完，喜欢表演节目是吧，你也给我唱！唱10遍喜羊羊！边滚边唱！"
当老大和混混们连滚带爬哼唱着"喜羊羊，美羊羊"消失在巷口时，林庚新被枪管抵住后背，颤抖着开腔：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破锣嗓子让蹲在远处的场记笑出了眼泪。
"咔！"副导演的喊声带着破音的惊喜。
沈却揉着被掐红的下巴，看着潘双双有些忐忑不安神情，突然由衷地笑了：
"刚才那股狠劲，连我都差点以为你混过……"
"还不是被沈导带的！"
潘双双甩了甩发麻的手指，发梢还沾着刚才打翻的啤酒泡沫，
"你说演得越夸张越真实，我就豁出去了！"
她突然叉腰模仿起戏里的模样，高跟鞋跺得地面咚咚响：
"两万！少一分都不行！"
剧组爆发出哄笑，连举着反光板的场务都笑得首不起腰。
沈却盯着监视器里回放的画面，潘双双挑眉时颤动的睫毛、冷笑时绷紧的下颌线，每个失控的表情都精准踩在喜剧节奏点上。
更难得的是，她与群演的即兴互动火花西溅，钢管飞舞的惊险、钞票纷飞的混乱，都在失控边缘完美收束。
"这条过！"
沈却的声音带着欣慰，"潘老师，你把莎莎演活了。"
暮色渐浓，古城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
潘双双卸了夸张的妆容，走到沈却身边，欲言又止：
"沈导，之前酒店那场戏......"
"演员和角色，总要谈场恋爱才能修成正果。"
沈却拍了拍她肩膀，望着远处洱海倒映的晚霞，"能进步、肯琢磨，就是好演员。"
晚风送来流浪歌手弹唱的《蓝莲花》，混着烤乳扇的甜香掠过发梢。
潘双双望着剧组忙碌收拾设备的身影，突然觉得大理的夜风不再潮湿，反而带着几分温柔。
那些NG时的窘迫、被质疑的委屈，此刻都化作了清风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