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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五日，第一批楮皮纸终于出炉。
李巧儿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张，对着阳光细看："透光均匀，质地紧密……"她用手指轻轻纸面，"比预想的还要光滑。"
李青儿迫不及待地取来笔墨，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墨迹不晕染，韧性也好！"她用力对折几次，纸张依然完好。
张子墨拿起一张纸，轻轻抖动："厚度适中，适合印刷。"
李怀林站在一旁，眼中闪过满意之色："第一批纸，先印《三字经》试效果。"
李巧儿立刻翻开账本："成本核算下来，比桑皮纸低西成，质量却不差。"
李青儿突然想到什么，她跑到蒸煮锅旁，抓了一把晒干的松针，："老爷，我还有个主意！如果蒸煮时加一点松针，纸会带点清香，还能防虫！"
李怀林大笑："好！就按你说的试！"
第一批纸的成功让众人信心大增。
李巧儿迅速调整了生产计划："目前日产五十刀，但订单量己经超过两百刀。"她指着账本上的数字，"我们需要再招十个工人，扩大蒸煮区的规模。"
张子墨点头："舂捣区也要增加石臼，否则跟不上进度。"
李青儿举手："我可以教新工人抄纸技巧！"
李怀林沉吟片刻，压低声音，"好，就这么办。但记住，核心工艺不能外泄，蒸煮配方和抄纸手法只能由你们三人亲自把控。"
三人郑重点头。
连续几日的阴雨让楮树皮的采集变得困难，工人们踩着泥泞的山路，背回来的树皮也因受潮而质量下降。
李青儿蹲在蒸煮区的大锅旁，盯着锅里泛黄的浆液，眉头紧锁。
她捻起一撮，指尖搓了搓，"这批纸浆的纤维太粗了，造出来的纸肯定粗糙，印书容易晕墨。"
张子墨走过来，手里拿着刚抄出来的样纸："确实不行，表面凹凸不平，印出来的字会模糊。"
李巧儿翻看着账本，叹了口气："如果这批纸不能用，我们至少要损失二十两银子的订单。"
李青儿咬着嘴唇，突然眼睛一亮："等等！我有个想法..."她快步跑到库房，翻出一捆晒干的构树皮，"我们可以试试混合树皮造纸！"
"混合？"张子墨疑惑。
李青儿兴奋地解释，"对！楮树皮纤维长但偏硬，构树皮软但韧性差，如果按比例混合，说不定能互补！"
李巧儿迅速在算盘上打了几下："构树皮便宜，库存也多，值得一试。"
李青儿立刻动手实验。她将楮树皮和构树皮按不同比例混合，分别蒸煮、捶打、抄纸。
第一次尝试，比例不对，纸张太软，一扯就破。
第二次，纤维混合不均，纸面出现斑驳的纹路。
第三次，蒸煮时间没控制好，纸张发黄发脆。
张子墨看着一堆废纸，摇头道："青儿，这样试下去太费材料了。"
李青儿却不肯放弃："再试最后一次！"她调整了蒸煮的火候，又加入少量石灰水，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浆液的浓稠度。
终于，第西批纸抄出来后，纸张的质地明显不同，表面光滑，韧性极佳，对着阳光看，纤维分布均匀细密。
"成了！"李青儿欢呼一声，抓起一张纸用力对折几次，纸张依然完好无损。
李巧儿立刻拿来笔墨试写："墨迹不晕染，吸墨性也很好！"
张子墨惊讶地摸着纸面："这纸……比纯楮皮纸更细腻，比桑皮纸更坚韧。"
李怀林闻讯赶来，仔细检查后，眼中闪过赞许："青儿，这纸若能稳定生产，活字坊的生意还能再上一层。"
当晚，众人围坐在纸坊的油灯下，讨论新纸的命名。
李青儿提议，"叫'青纹纸'怎么样？因为纤维纹路比普通纸更细腻。"
李巧儿摇头："不够响亮，不如叫'雪韧纸'，既形容其白，又突出韧性。"
张子墨沉吟片刻："不如叫'合纤纸'，体现混合树皮的工艺。"
李怀林最终拍板："就叫'云宣'，纸面如云般细腻，质地似宣纸般柔韧。"
李青儿补充："我们还可以在纸角印上活字坊的暗记，防止别人仿制。"
就在"云宣"纸准备量产时，李青儿又有了新发现。
某天傍晚，她无意中将一捆晒干的藤皮混进了构树皮里，结果造出的纸竟带着淡淡的青色，且质地更加挺括。
"这……"她惊讶地摸着纸张，"藤皮的纤维居然能让纸更硬挺？"
她立刻做了对比实验，发现加入少量藤皮后，纸张不仅色泽独特，还能防水防潮，墨迹干得更快。
李巧儿惊喜道，"这纸适合做账本！墨迹不晕染，还能长期保存。"
李怀林当即决定："青儿，你专门负责研究混合纸的配方，我们要造出不同特性的纸张，满足不同需求。"
就这样几人在青溪村呆了七天。
带着大量云宣纸回到宁江活字坊，张子墨、李巧儿、李青儿几人马不停蹄的赶制活字坊堆积如山的订单。
第二天一早，王大虎便差人来请，听工人们说，王大虎己经派人来了三次。
李怀林刚来到醉仙居，王大虎便从大堂大步迎接，"李老哥！您可算回来了！"
"王掌柜这是怎么了？大白天的门可罗雀？"
王大虎拽着李怀林就往里走："您快给想个辙吧！那些酸秀才把酒筹令的谜底都背熟了，新来的客人嫌没意思，全跑聚福楼听曲儿去了！"
李怀林摸着胡子环视空荡荡的大堂："换过新谜没有？"
"换了三十多道！连胭脂水粉都编进去了！可那些老主顾说，不是您亲自出的谜，就像菜里没放盐，总差点味！"
李怀林突然笑了："王掌柜，想不想玩把大的？"
"您说！"
"搞个对联擂台，十幅对联，一幅比一幅难。对出七幅免单，全对上的..."李怀林眯起眼睛，"赏银五十两。"
王大虎差点咬到舌头："五、五十两？"
李怀林从袖中掏出银票拍在桌上，"我出三十，你出二十。明日就贴告示，三日后开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