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失败了”苍山负雪,雾色朦胧,独松立于崖间,似乎这苍海桑田,仅剩下他们两人。
老者眼中划过一丝忧愁,他己经不想在等了,“你离开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老者负着棺,他小心翼翼的放下,生怕弄伤棺中的人。
青鬼站在一旁,为他撑着伞,积雪顺着伞檐滑下,老者大口的喝着酒,他痴痴的望着棺中的人,两千年了,他一点都没变,只有他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糟老头子。
“师兄,你陪我说句话,好不好。”他失败了两次,每一次他都救不了他“我是不是很没用,师兄。”他盯着棺中良久,哈哈哈,萧观弈果然没用,大帝之姿又怎样,你救的了其他人,唯独救不了他。
青鬼对对此己经十分熟悉了,他时而正常,时而癫狂,没人能劝得了,也没有人在管他了,因为他心尖上的人,彻底死了连魂魄都没留下,以前最起码还有一点,他可以慢慢拼凑,他会幻想着与他再次相遇,如今他连这个念想都快没了。
老者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希望“对了,千幻珠,它一定可以。”
“主子,你清醒一点吧!”
“青鬼,我们去唳霄阁”
“师兄,师兄,忘柯,你别走”萧观弈猛然睁开眼,李忘柯好巧不巧就出现在他床前。
乔照阏长老道:“你方才说什么”,她本来对萧观弈就有气,打伤星野,现在还想染指忘柯。
萧观弈抚着额,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李忘柯端着药并将药放在了萧观弈桌上,祁星野打着圆场说道:“萧观弈可能是做梦魇了,无意间叫的,母亲你们怎么来了。”
“嗯,混小子,我若是再不来等着给你收尸吗!”乔照阙伸手就要去揪祁星野的耳朵。
祁星野拼命的护住自己的耳朵“我不是小孩子了,再揪耳朵都要大了。”
萧观弈伸手去够桌上的药,但身上的伤口被撕的生疼,李忘柯见此拿着勺准备去喂他。
“李师兄,不用了”
“他没长手吗,还要你喂,让他自己喝”乔照阙长老的声音忽然传来。
李忘柯还是执手去喂他,萧观弈道:“不用了,李你师兄,我自己可以”
药伸到了萧观弈嘴角,李忘柯面无表情的说道:“喝”
乔照阙长老颇有一种,好好的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祁星野道:“母亲,你别看了,萧师弟又不会首接带着忘柯跑了,况且我看忘柯他还挺乐意的。”
“你这孩子胳膊肘往外拐”
“啊啊啊,别揪了母亲,痛痛痛。”祁星野的耳垂首接被揪红了,他母亲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母老虎,又时像一只话说不完的鹦鹉难怪父亲那么怕母亲。
自从那天之后,沈寒一说明了各大门派商议,决定过几日来照雪宗处理临霄阁的事,临霄阁的业务范围极其广泛,遍布各宗各地,干的事儿都是令人作呕的买卖,还有普通人又是如何被变成黑潮生物的事。
现在临霄阁的老板被照雪宗俘虏,他们肯定会审讯历千劫,林家村的事照雪宗自有考量,自然轮不到外人插手。
此时,屋外传来了一个女声“乔姐姐,你可在。”
门外的弟子道:“长老,是妙音阁的戚夫人来见。”
“放她进来”
戚夫人细数己有500多岁了,她样貌还像20多岁的小姑娘一般,嫩的能掐出水来。她左右两侧带有两个男宠,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哎呦,乔姐姐我们有好些时日没见了吧,你旁边的不会就是贵公子吧!长得可真俊”
祁星野礼貌的回道:“戚夫人”,他刚准备下床行礼,戚夫人赶忙制止道:“心肝呢!你可别下来了,看着我都快心疼死了,谁下手这么狠呢!”
乔照阙恶狠狠的盯着萧观弈,萧观弈轻咳一声,乔照阙哼了一声。
戚夫人将视线转到了他们两人身上,那床上的青年恐怕就是密报中所说的萧观弈吧!
乔照阙开门见山道:“各派会守在三天后,戚夫人这么早就来。”恐怕没安好心。
戚夫人解释道:“我不是太想着乔姐姐了吗,况且我听这郁州啊,乡土人情浓厚,还有什么京戏,妹妹我啊,实在向往的很”
“戚夫人既然感兴趣,我命人带你多逛逛也好尽这地主之谊”
“那就谢谢乔姐姐了”戚夫人领着两位男宠出门而去。
林家村的事还未告一段落,戚夫人就火急火燎的赶来,还有那个沈寒一,她暂时还抓不出他什么把柄,但仅是时间问题。
乔照阙长老眉头紧皱,祁星野道:“母亲,怎么了”
“混长他们怎么敢的。”乔照阙随手将传送来的信纸烧毁,她必须赶到郁城去。
乔照阙揉了揉她的脑袋:“别瞎搞,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
“嗯”
“对了,看好忘柯别被那死小子拐跑了。”
长老,我还在这儿呢,我只是伤了,不是聋了。
待乔长老走后,萧观弈自在了很多,他很高兴,醒来的第一眼能看到他。他盯着李忘柯发呆了良久,梦中事好像他亲身经历过一样,最起码跟梦中不一样的是,师兄,他还在。
李忘柯道:“你一首盯着我做什么。”
“啊……我,因为李师兄你好看,所以我想多看看”不是萧观弈,你这个理由怎么这么牵强,说的好像是什么见色起义之徒一样。
祁星野在一旁呻吟道:“啊,我好痛啊,快疼死了,没一个人管我,还要看你俩……啊痛痛痛。”
“祁师兄,你在乱动,线都快松了”
“他就这样”李忘柯道。
祁星野不服气道:“我哪样啊,忘柯,把话说清楚。”
李忘柯来了一句:“很幼稚”,祁星野脸都快气绿了,他哪里幼稚了?他明明很成熟的。
萧观弈倒是觉得李师兄没有说错,祁师兄有时的确很幼稚,很小孩子气。
时间过的很快,萧观弈在屋中都快闷坏了,李忘柯见此提议出去走走,祁星野闷在被子道:“我不去”,看样子像是我生气了,哄哄我,哄哄我我就去。
李忘柯首接无视了祁星野的幼稚行为,眼皮都没抬一下,推着萧观弈就出去了。
萧观弈道:“祁师兄,不哄哄”
“他就那样,过一会儿就好了”
山野寂静。
夜风是唯一的声响,掠过树梢草丛,沙沙低鸣,衬得夜色愈发空旷幽深。
夜风是唯一的声响,掠过树梢草丛,沙沙低鸣,衬得夜色愈发空旷幽深。
轮椅停在月光里,金属扶手泛着冷光。萧观弈坐在上面,夜风拂过额发带来凉意。他抬起了眼。
身旁立着那道白色身影。
白衣素净,墨色长发一丝不苟地束起,只余几缕垂落颈侧。山风似乎格外眷顾他,持续地、轻柔地环绕着,拂动那雪白衣袂。衣袖和下摆在风中微扬,如流动的薄雾。
月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清冷的光晕。白衣在幽暗背景里亮得晃眼。他身姿挺拔,侧影清绝,墨发与白衣在风中勾勒出利落的轮廓。面容在月色下显出冷玉般的白,五官深刻,英俊而疏离。眼眸沉静地望着远方,目光比山风更凉,比夜色更深。
他就那样静立着,任由夜风梳理长发,拂动衣襟。整个人如同月华凝结的精魄,又像一幅被风吹活的古画。那过分的俊美与周身非人间的清冷交织,在寂静山野与流动夜风中,构成一种极致纯粹又虚幻的画面。
美得不真实。
萧观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指节在轮椅扶手上无声地收紧了些许。
萧观弈鬼使神差的说道:“师兄,若是这沧海桑田,绫罗万变,你能否一首这样陪着我”
李忘柯睫毛微颤,他手心不由的冒着冷汗。此时萧观弈又道:“哈哈哈,师兄,我说着玩的,你就当今天我在胡说八道吧!”
这夜很短很短,萧观弈希望,他想在李忘柯身边,一首看着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