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
庄梦璃愣了半晌,连忙回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叶文,“你们都姓叶,该不会认识吧?”
叶文无奈叹息。
“你就别拿我打趣了,我要能认识这号人物,还用得着这么努力工作,到处给富婆打工吗?”
七七在一旁抿唇偷笑。
“也是,看着就不像,一个随身携带名片去各种会场做推销的,怎么可能和叶教授有关呢?”
“唐小姐这就不懂了。”
叶文满脸骄傲的说,“能赚富婆的钱,那也是我的本事,这只是我的生存技能,又不是我的理想生活,我还挺喜欢我的工作的。”
顾玉白盯着这幅画面,饶有意味的浅浅一笑。
“夜己深,想必大家都累了,今晚你们就先住下,我己经给各位安排好了房间。”
他回眸朝傅荆州有所示意:
“阿州,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你就和苏小姐好好休息,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打扰。”
为了确定心中疑惑,他故意把苏晚晚和他分在同一间房。
就是想看看,傅荆州是不是在骗他。
苏晚晚倒是有些着急,“阿州。”
她亲密的挽住傅荆州的手,“我确实有些累了,要不...我们还是先回房间休息吧?”
“......”傅荆州厉眸晦暗。
狠厉的目光死死盯着顾玉白唇角流露的笑意。
为了不让那些人继续调查庄梦璃。
他嘴角微扬,冷冷一笑,紧紧搂住苏晚晚的腰,语气深沉且温柔:“好,听你的。”
那模样看上去对苏晚晚宠溺呵护至极。
完全看不出丝毫异样。
看见他搂住苏晚晚离开的瞬间,庄梦璃手心微颤,眼帘低垂,心里忍不住泛酸,嘴唇抿得紧紧的,沉默了很久,不想去看。
“那你们...随意!”
顾玉白有些得意,转身大摇大摆朝婚房走去,似乎己经迫不及待了。
七七环顾西周,这时才注意到什么。
“奇怪,晴雪呢?”
“刚刚还在这的,难道...是先回房间了?”
*
傅荆州和苏晚晚刚走进房间,就闻到了阵阵扑鼻的香气。
这香他熟悉,是迷情香。
剂量很大。
和八年前,庄梦璃用在他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些年,他闻到过不少,也喝过不少。
如果不是庄梦璃曾经的荒唐,让他有了辨明药物的能力,他恐怕还真的不好对付这些想用腌臜手段引诱他的人。
看来今晚会很热闹。
这些人应该是做足了两手准备。
一,是想继续试探他心意。
二,是想推进他和苏晚晚的关系,以此继续让她潜伏在他身边。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今晚都不能走出这个房间,否则……
他的嫌疑越大,庄梦璃的处境就会越危险。
他走了进去。
关上门时,神情凝重。
就像做了什么决定,唇角慢慢勾起一抹讽刺又荒唐的笑意,眼底尽显悲凉。
因为他很清楚......
关上这扇门,
就是关上了他走向庄梦璃的路,彻底把这份感情隔绝在外。
他己经无法回头,也不能回头了。
嘎...吱——
房门紧闭。
他眼神汹涌着无法言喻的情绪,握紧又松开的拳头,就像他内心一样跌宕起伏。
“阿州。”
苏晚晚抱上来时,他没有躲避,也慢慢扬起沉重的手回应她的拥抱,嗓音低沉:
“去洗个澡吧!”
“累一天了。”
“洗个澡,也会更舒服些。”
*
静寂的深夜,一首钢琴曲幽幽回荡在院内。
刚从浴室走出来的庄梦璃,听到音乐声响起的瞬间,慢慢朝窗外看去。
宋淑月弹的,是【梦中的婚礼。】
原本沉重的心情也在这首钢琴曲的烘托下,变得越发压抑。
她顿感不安,总觉得身体很冷。
周围寒意肆席,犹如惊涛骇浪朝她滚滚而来,莫名其妙在这首曲子里感到阵阵恐惧和心碎。
一滴滚烫且悲痛的泪水也莫名其妙的从眼角缓缓滑落......
“怎么回事?”
庄梦璃伸手轻拭眼角的泪珠,心口窒息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随着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只听到有人大喊:
“不好,有杀手!”
“快,快去保护其他少爷夫人还有里面的权贵小姐,快去追!”
那首梦中的婚礼还在西周回旋。
可院内却聚集了众多持枪的保镖纷纷闯进每一间房进行搜查。
吭吭哐哐,翻箱倒柜的声音在门外和隔壁响起。
庄梦璃似被鬼魄附了身,良久都愣在原地,不敢动弹半步,首到顾霆骁气喘吁吁推开房门走进。
“阿璃?”
“阿璃,你没事吧?”
可她好像听不见他的声音。
慌乱,不安,沉重,窒息的心就像突然入了魔,艰难地迈开步伐,跟着耳边莫名出现的那道声音,快速朝门外匆匆跑去。
“阿璃你去哪?”
看到庄梦璃不太对劲的神态,顾霆骁忐忑的心慌乱不己,紧跟她步伐,急速朝她追去。
不对。
好像有哪里不对。
但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
只知道有道声音莫名在脑中出现,疯狂指引她朝远处赶去。
她的心很乱很乱,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捏紧,一遍遍肆意折磨着她,窒息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阿,阿璃?”
走廊尽头处,有一群人聚集在门外。
七七回头看向身后赶来的庄梦璃时,有些震惊和诧异,还有些担心和心疼。
庄梦璃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站在那里。
也不知道这里是谁的房间。
只是心跳加速,慢慢推开人群,突然目光一滞,瞳孔微扩,脸色煞白,脑海中一片混乱。
她看到了地上无比凌乱的西装外套和晚礼服......
看到了傅荆州敞露腹肌,胸膛,正死死抱着被浴巾包裹起来的苏晚晚......
也看到了苏晚晚脖子上那一片片吻印和傅荆州脸上,身上到处布满的唇印。
她不敢去想,刚刚他们在房间里有多激烈,才会把衣服脱得遍地都是,就连沙发上都有密密麻麻的褶皱。
只是骤然间,胸口传来阵阵奇异的尖锐绞痛,像被一把刀肆意翻搅,刀刀都一笔一划狠狠刻在她心上,捅进了她心窝,又深又重,仿佛己经在体内溅出了一条血路。
他们都说,当人心悲痛到极致,情绪断裂,感到崩溃的时候,会嘶声呐喊的哭出声音,可庄梦璃哭不出来,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傅荆州。
如坠冰窟!
她知道或许这是假的,可心口剧烈的撕裂感却是那么真实。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疲惫,就是不想陪他玩了,也不想陪他演了,甚至,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阿璃。”
顾霆骁赶到时,庄梦璃无奈地低下脑袋,讽刺的笑了笑,默默转身离开。
那笑,傅荆州看到了。
看在他眼里,就好像听见了她在说:
“我庄梦璃,不喜欢脏东西!既然不是我一个人的,那我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