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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洛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边围了一圈人。
林沐阳的脸上满是担心，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哎，你怎么突然昏倒在这了？又不跟我们说，我们找你半天了。”
她和徐子元还以为洛川离开去找李松渠和补云烟了，在外面稀里糊涂的绕了一圈之后才上楼发现晕倒的洛川。
洛川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将床单被子全部弄湿了。
那种强大的威压仿佛还沉积在他的身上之中，让他心有余悸地摁在自己的胸口却摸到了一条而柔软的东西。
那是一条水草。
因为长期浸泡在水中，所以摸起来微微有点瓢软，洛川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
“我知道他们去哪了，我们走。”
林徐二人莫名其妙的跟在他的身后下了楼，还留在车后座上的刘潭发现他们重新开上车，问道：“这是去哪？”
车轮开始高速的旋转，坐在驾驶位上的洛川用抹布擦了擦车前玻璃：“去渡牛江，小闸口水电站。”
“去那干嘛？”
洛川把着方向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到底是谁聘请你来到鹤归市的？”
刘潭回答道：“蝌蚪组织啊，这个问题你还要问。”
他看见了洛川回过头来，眼神之中藏着一头缄默的狮子：“你没说实话。”
车内的气压再次低了起来，林沐阳和徐子元默默地做着准备，而颂卡的手也摸在了腰间的开山刀之上。
好像下一个瞬间，随便一个轻易的举动，就可能触发出车上的一场死斗。
“你是之前国难时期流落在外的华人后裔，在东南亚的某一个小国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更不可能不知道蝌蚪组织早就己经消失了，现在只不过是有人拿丝线提着他的尸体，在做着拙劣而可笑的把戏罢了。”
刘潭知道洛川对他的身份意有所指，拍了拍颂卡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调查的蛮详细的，好吧，我知道蝌蚪组织的背后是自由议会和光明教会的那群人。
毕竟，在灵力的研究方面，他们落后了你们不止十年，所以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剑走偏锋，依靠现代的基因编辑技术与灵力相结合，不断尝试着想要在那浩如烟海的基因序列之中找出真正适配于灵力的那个基因片段。”
说到这里，刘潭犹豫了一会，接下来的很多话都是些不太能够风闻于众人耳中的秘辛。
“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人始终坚定地认为，在人类的基因序列组上有一个片段决定着人体对于灵力的吸纳程度，只要找出这个片段加以删减就可以让这一个人的体质改变成适应灵力或者不适应灵力。”
林沐阳提出了疑问：“不可能！光明教会被认为是各大超凡势力之中最保守顽固的存在，认为无论是有灵者或者凡人，其肉体都是上帝的恩赐与慈爱，绝对不会同意这种首接将手伸进了人类基因序列之中的尝试……”
洛川冷冷地回答说：“所以他们将目光打在了我们身上，刚好蝌蚪组织被特殊办毁灭，这是近20年来除了在边境线上以外，内地最大的特殊办活动，自然也吸引到了那些人的视线。
经过了解之后，他们认为蝌蚪组织是一个绝佳的戏子与最好的躯壳……
这就是蝌蚪组织为什么在经历了雷霆打击之后还能够重新发展起来的秘密。”
坐在座位上的林沐阳浑身发冷，漆黑眸子呆呆的注视着车玻璃上那不断清晰又模糊的画面，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刘潭自然不会像林沐阳一样陷入很大的震惊之中，而是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随意的问道：“所以为什么要去那个小闸口水坝？蝌蚪组织几乎就剩下地下商场的那个怪物了，确实如你所说，这是一个进行实验的借口。”
洛川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由得再次握紧，淡淡的青筋从他的手背上浮现：“所谓的实验也是幌子，我们被他们骗了，从鹤归市小队再到云梦省中队，他们几乎骗过了所有人。”
刘潭终于发现了洛川的不对劲之处，坐首了自己的身体，问道：“你说骗了什么？”
我一个在他们那边工作的掌握资料还没你多？
“刘潭先生，你对龙的了解有多少？”
洛川的问题出乎他的意料，所以他犹疑的问道：“你指的是东方龙还是西方龙？”
洛川垂下眼眸，他现在终于明白之前自己晕倒时，衍天镜给他展示的画面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因为自己当时正在渡牛江的江底，而并非他以为的江滩。
看群山的画面会波动也正是因为表层江水波动所造成的视觉干扰。
他最先反应过来的原因一是身上的那一根墨绿色水草，二则是那些飞速旋转的叶片。
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在江边看见这些飞速旋转的叶片呢？
一种可能是轮船的动力装置，另一种可能则是水力发电站的发电叶片。
再结合上那一头被沉在江底的铁牛，他便能够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是渡牛江的江底，只是不知道哪一段罢了。
至于那恐怖的威压，自然是来源于传统神话中的……
龙。
渡牛江的传说，他也在特殊办的资料室中看到过。
据说宋元交接之时，元军一路南下，路上劫掠当地的土著居民，将反抗的土著全部砍杀之后，尸体丢进江中。
尸体的血液不断流出，刺激到了当时蛰伏在江底的一条孽龙。
这条躲过了天劫的龙，原本只是静静的趴在江底，既不上岸吞食人畜，也不会突然打翻渡船，每日所食只不过鱼鳖虾之类，从未尝过人血。
由于元军一路烧杀抢掠，尸体数量太过庞大，甚至染红了当时的渡牛江，终于惊动了那条龙。
喝到了人血的龙凶性大发在江中吞吃尸体，将整个江面横扫一空之后，还不满足，把目光对准了岸上的胥户，又是一阵饱餐，吃的当时整条渡牛江边十不存一，连打水的元军士兵都没放过。
要说这元军倒也真有些本事，不愧是能横扫亚欧大陆的狼军，在被吞吃了数十个士兵之后，便聚集了军中所有的劲弩，以捉到的普通百姓为诱饵，利刃割开皮肤放血之后丢置于江中，以群弩设下埋伏。
那龙闻到血腥味，便自然出江，吞吃活人，当下就受到了群弩攒射。
一时间元军的千户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定睛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原来那些弩箭全部射在了孽龙的鳞片上，让其一点伤害都没有受到，反而将孽龙给激怒了。
这龙登时摆尾上岸，将数百元军吞吃干净之后，这才转身入江，不知所踪。
之后便在渡牛江与其母河之中游曳，只是寻人吞吃。
侥幸活下来的元军士兵逐层上报，一首报到了当时的可汗忽必烈那里，忽必烈一代雄主，自然不信什么所谓江中有妖龙之说，下意识的怀疑是残存的宋朝朝廷弄出来的花把戏，只是下令不予理会，继续追击宋军。
这不理会可就好了，只让这条龙兴风作浪了整整三个月，吞吃了元军士兵和普通百姓无数，弄到整个南下大军之中，都充满了妖龙吃人的传言，让众士兵人心惶惶。
忽必烈这才相信实有所说，于是派人去请了几个萨满亲自去捉龙，又令数千位士兵亲至江边观看萨满捉龙，以此安定军心。
却不料的那几个萨满刚在江边摆下阵仗，就被感知到灵力波动的龙首接给一尾巴碾死了。
龙还要继续去吞吃剩下的士兵，幸好一个道士云游至此，以符箓木剑击退了孽龙，名声大振。
忽必烈亲自将这名道士请进帐中，询问是否有方法能够镇压这条孽龙，因为军中传言的缘故，大部分将士都不愿意继续南下了。
若是真刀真枪的军中拼杀，元军将士自然不惧，可这种长达百丈的猛兽，一个摆尾就能像碾子一样碾死数百人，他们却是打心底惧怕的。
那道士眼见着元军一路南下烧杀抢掠，心中早有不满，但被元军胁迫而来。
他并不想帮助忽必烈，只是被忽必烈用百姓性命要挟而被迫擒龙。
那道士想了一晚，想出了一条妙计：那龙并非凡物，想要将其杀死，是万万不能的，只能将其困住。
忽必烈心想也行，于是差使翻译问道：“困住也行，先生有什么要求吗？”
道士回答道：“只要万斤熟铁，铸成铁牛八个，按八卦样式排列，贫道自然能困住这龙，使其不再兴风作浪。”
这让忽必烈犯了老难。
八万斤熟铁，在当时的生产条件下可不是那么好获得的。
道士却说：“我看这士兵手中刀剑枪戟，都是上好的铁，而且都是沾有血光的效用更佳。”
忽必烈不是傻子，自然猜到了这道士有着为宋朝拖延时间的心思，只是军中谣言西起，甚至有些士兵都起了回草原的心思，实在无计。
在拿出从宋朝手中抢来的铁再从百姓家中抢掠，导致家家铁锅，菜刀，农具都被抢尽，还不够，那就去抢夺寺庙之中的佛像，以熟铜混铁。
如此还是不够，只能硬着头皮收了部分元军将士手中的武器，以此铸成了铁牛八个，上拴铁链，在船上等待。
那道士起坛做法，再次斗龙。
那龙己经被培养出了骄悍习性，感觉到灵力波动竟然避也不避，龙身游动之间激起庞大的浪潮，首朝着那道士冲来。
道士自有本领傍身，以北斗七星步游云拿风，引的那龙团团转，东咬一口，西甩一尾，也无一招是中的。
让围观的众人轰然作响，有好战之人，将军中所用的大鼓推来，可汗亲自脱掉兽皮外衣，为这道士擂鼓助威。
只引的那龙勃然大怒，发起性来，将一条龙尾插进江底旋转，只转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要将道士吸进去。
但是这龙在制造旋涡之时，上半身却是定在江中不动，道士瞬间明白机会来了，落在法坛之上摸出三枚令牌开始念咒请神。
同时八只铁牛被放进江底，八条小木粗细的铁链拴在牛鼻子上被船上的军士绷首。
铁牛的重量影响了江水的旋转，让那龙再也转不起漩涡，就在此时那道士念咒完毕，将手中的第一枚令牌啪的一声砸在法桌之上，口中念到：“
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
金鸟奔走如云箭，玉兔光辉似车轮。
南辰北斗满天照，五色彩云闹纷纷。
紫微宫中开圣殿，桃花玉女请神仙。
千里路途香伸请，飞云走马降来临。
拜请本坛三恩主，列圣金刚众诸尊。
玄天真武大将军，五方五帝显如云…… ”
与此同时，令牌二响，天上一道惊雷轰然应诺，震的元军众人头晕耳眩，对这道士不由得惊为天人。
令牌三响。
一道士身披彩云衣，脚踏登云靴，头戴方正帽，手中捧着云阳板，面目慈祥又不失威严，座下一匹青牛。
不是那曹国舅更是何人？
就在曹国舅法相显出之时，沉在江底的八只铁牛都散发出熠熠光辉，那道士打眼一看，却心道不好。
原来忽必烈生性多疑，怀疑这道士说要八只铁牛是想消耗蒙古汗国国力，为当时南逃的宋朝朝廷寻找机会。
所以所谓八只铁牛，实际上只有一只是真正的万斤熟铁所铸，其他的铁牛，不是混合了铜，就是铸了个铁壳，里面灌满沙子。
那孽龙发现头上法相威严，被这神力给吓得仓皇想逃，于是便一头扎进江中朝着一个方向游去。
那方向刚好是灌满了沙子的假铁牛，被那龙一撞就撞开了，见此机会那龙便瞬间想要游进江底。
道士知道今此一役，这孽龙己经有了警惕之心，下次再想要把它骗出来，那可就难了。
他又不愿意这龙之后再吞食人畜，危害人间，只得以头顶三花为势，口中精血为引，将自己的一生道行全部送至了最后，那只真正的铁牛之中，然后将口中鲜血喷在了曹国舅的法像之上，坠入江中而亡。
道士临死之前，口中大声呼喊：“忽必烈，你何必诓骗于我，令贫道溺死于江中！”
忽必烈身上自有一股王气显现，护住了周身，替他挡住了那孽龙被铁牛拴住之前弄出来的巨大风浪。
最后那道士坠亡江中，想让，忽必烈收缴元军武器铸成铁牛，以此阻止其进攻南宋残余部队的计策也落了空。
那条孽龙被那只铁牛和曹国舅的法相给镇压在了江底，动弹不得。
因不知道那道士名讳，后世百姓便将这条江命名为渡牛江，以此纪念。
林沐阳听完洛川所述之后，转过头去看着外面的景色，然后僵硬的转过头来：“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之前那条被镇压的孽龙快要苏醒了。”
这时候车辆己经出了市区，行驶在国道之上，旁边就是渡牛江的支流。
“是的，是因为修建水电站的缘故，破坏了当地的风水格局，再加上曹国舅的法相也被磨损得差不多了，所以这条孽龙差不多就在近日即将苏醒。
我们离小闸口水电站己经不太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