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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架车轮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周子衡一边快步疾走，拇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滑动，向董事会发送现场照片和情况简报。
手机震动声与他急促的呼吸声交织，他余光瞥见傅砚川衬衫上不断蔓延的血渍，额角青筋微微跳动。
“让一让！"”主治医生带着医疗团队围拢过来。
周子衡迅速锁屏将手机塞进口袋，与主治医生汇报外伤史：“一处刀伤，在右肋，深度目测超过两厘米，凶器疑似弹簧刀，伤口有外翻，大量渗血，极有可能伤及肝区；头部遭受钝器击打，枕骨位置有明显，目前瞳孔对光反应迟钝，但意识仍保持清醒。”
林稚玥不禁佩服他，在这样混乱的场面里，周子衡竟能把情况说得如此清晰明白。
护士推开手术室的门，浓烈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混着傅砚川身上未散的血腥味，刺得林稚玥鼻腔发疼。
躺在担架上的傅砚川脸色更苍白了，输氧面罩随着急促的呼吸起雾，可当他看见林稚玥踉跄着要扑过来，仍拼尽全力伸出手。
“别守在这里，小伤……回去睡一觉，明天我就好了……”剧烈的咳嗽突然袭来，打断了傅砚川的话。
林稚玥摇头，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我就在这里，哪都不去！” 她想握紧那只冰凉的手，却被医护人员强行分开。
手术室的门缓缓闭合，傅砚川仰着头，目光穿透门缝，首到那道缝隙彻底消失，只留下一抹染血的白衬衫衣角。
周子衡及时扶住的林稚玥，从口袋掏出纸巾：“放心，傅总一定会平安出来。”
林稚玥攥着纸巾，眼睛死死盯着亮起红灯的"手术中"字样。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刺破走廊的紧张氛围，周子衡单手按住林稚玥颤抖的肩膀，将她往墙边带了带，避免被往来的医护人员撞到，另一只手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一连串未接来电，全是董事会成员的号码。
“抱歉，刚刚在忙，”他接通电话，听筒里传来董事会主席急促的质问，他目光扫过手术室紧闭的门，“傅总正在手术，右肋刀伤、颅骨钝击，目前生命体征暂时稳定。”
电话那头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周特助，董事会需要一个完整的……”
“等傅总平安出来，我会带着完整报告站在各位面前。”
他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塞进西装内袋，沾着血渍的衬衫袖口随着动作露出半截。
“你先去休息室歇着，这儿有我盯着。傅总吉人天相，手术肯定顺顺利利的。”
林稚玥摇头，声音带着哭腔：“我不走，我要在这儿等他出来。”
“你这样守着也帮不上忙，万一把自己累垮了，等傅总出来看见更担心。休息室就在拐角，你先去喝口热水缓一缓。”看林稚玥还在犹豫，他又补了句：“我在这儿守着，手术一结束马上叫你。”
林稚玥这才慢慢点头，攥着纸巾往休息室走。刚走两步，又回头眼巴巴地看着周子衡。
周子衡冲她摆摆手，掏出手机：“你放心，我这就安排人去找老K那伙人。他们跑不了，敢动傅总，我一定把他们揪出来。”
等林稚玥进了休息室，他立刻拨通电话：“带人去查查老K最近的落脚地，监控盯着他们常去的几个窝点，有消息马上汇报。”挂了电话，他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看眼手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老K那伙人一网打尽。
此刻，老K蜷缩在面包车后座，染血的绷带胡乱缠在手上。
手机屏幕蓝光映着他扭曲的脸，听筒里传来陈昱压抑的怒吼：“废物！六个人对付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还把傅砚川牵扯进来！你知不知道现在全市多少保镖在搜捕？”
“陈总，是傅砚川那小子突然冒出来……”老K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瞥见后视镜里小弟们苍白的脸。
“给我躲好！要是被抓到，你知道后果！”陈昱的咆哮震得老K耳膜生疼。正要辩解，突然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的布料摩擦声，紧接着是甜腻的女声：“阿昱，怎么发这么大火呀？”
林雅萱裹着真丝睡袍支起身子，指尖划过陈昱紧绷的后背。
男人烦躁地挂断电话，将手机甩在床头柜上，震得水晶台灯微微晃动。她扫了眼屏幕上"老K"的备注，心里泛起冷笑，却依然用软糯的声音问：“是不是我姐姐的事？”
“老K办事不力！没把那女人揍一顿，反而惹上傅砚川了。”
林雅萱靠在男人肩头，想起林稚玥倔强的眼神，想起傅砚川将人护在身后的模样，妒火在胸腔里灼烧，面上却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我早就说过，这个林稚玥可没那么好对付。”她伸手抚开陈昱紧皱的眉，在他耳畔低语：“不过话说回来，老K那帮人万一被警察抓住……”
“被抓住他们也不敢把我供出来。”他冷笑一声，“他们的家人都在我手里。”
林雅萱笑着环住他的脖颈，娇嗔道：“就知道你有办法，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可不想某天看到新闻说，陈氏集团总裁卷入暴力伤人案。”
陈昱反手将她压在软垫上：“记住，在这座城里，还没人能让我翻船。”
林雅萱咬着下唇，眼眶泛起盈盈水光，长睫上还挂着未落下的泪珠，委屈巴巴地仰头望着陈昱。
“我只是担心你……要是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陈昱望着眼前这张梨花带雨的脸，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林雅萱身上若有似无的玫瑰香水味萦绕在鼻尖，竟让他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柔软。
记忆里她总是风情万种，像带刺的玫瑰般张扬，此刻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傻瓜，我怎么会出事。”陈昱伸手想擦掉她眼角的泪，指尖刚触到那片温热的肌肤，林雅萱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身子微微发颤，将脸埋进他怀里。
这个依赖的动作彻底击溃了陈昱的理智，他猛地倾身而下，两人的气息交织缠绕，陈昱辗转吸吮，似要将方才所有的怒意、烦躁，都在这深吻中尽数宣泄。
镜面吊顶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急促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此起彼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