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一道挑衅的视线冲我投来。
我侧头一看,就见殿外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苏媚!
我明白了,凌翰定是舍不得她受病痛折磨,找大夫给她治了病,还带到我的册封典礼上来示威。
良久,殿内静悄悄。
父皇朝我看了一眼。
“昭儿,你的终身大事,没向诸位公子言明?”
我颔首请罪,回首朝着地上的凌翰勾唇一笑。
凌翰一愣,神色紧张。
他这副样子很对我胃口。
我笑着接过女官的圣旨,当众宣布:
“本宫的驸马,乃是西域皇子耶律护。”
殿内哗然一片。
沈惴惊得跳起来,“殿下,您是不是说错了?您不是一直……”
“是啊,殿下,殿下三思啊!”
凌国公几乎要在地,爬到凌翰身边啪的一声给了他一巴掌。
“你个逆子,还不向殿下请罪。”
“不必了!”
我缓缓走下台阶,走到耶律护身边伸出手。
耶律护看着我,满眼欲语还休。
我心一颤,“还不谢恩。”
耶律护唇角含笑,恭敬起身,“臣谢皇上,谢殿下。”
我牵着他重新走上高台,低头对上凌翰视线。
他半边脸红肿,跪在满朝文武中间,站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样尴尬地接受众人的审视。
他想当众拒婚,他做到了。
可他怎么瞧着不开心啊。
我给他和他的心上人让位了,他应该高兴才是啊。
耶律护的手心冒汗,我轻轻捏捏他的手,示意他别怕。
沈惴没心没肺站起来道贺,“还是耶律兄好福气,哎,当了驸马以后也要继续和我比武哦。”
耶律护脸上冒着红晕,点点头。
凌翰依旧跪在殿中间,直到人都走光了,他才突然拦住我。
“什么时候?”
我蹙眉,“什么?”
“你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呵……”我嘲讽一笑,“今日之前,我和驸马清清白白,凌世子慎言。”
凌翰面沉如水,胸腔不断起伏,良久,才咬牙挤出一句:
“是因为苏媚,你生我的气,对吗?那我退一步,我不纳妾室了,只将媚儿带到我身边。”
“西域山高路远,耶律护在京中毫无势力,他帮不到你。”
我笑了:“我萧明昭要的是驸马,不是大臣。”
我的驸马不需要能帮我,他只要陪着我,永远在我身边,就够了。
我拉着耶律护的手,十指相扣,缓缓走出宫门。
一路上,耶律护手指绷紧,一言不发。
我停下来摘了朵花递给他,“紧张?”
耶律护摇摇头,只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们如今已是夫妻,你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
他咬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殿下为什么选我当驸马?”
我一愣,“心之所向。”
“可我当了驸马,旁人就只能当面首了。”
我一愣,似乎所有人都觉得我选他是赌气,只要我缓过劲儿来,和凌翰和好,那我肯定会再找凌翰。
我蹙眉:“谁说我要纳面首了?”
耶律护垂眸:“殿下知道,我是个空壳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