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着简单的行李回娘家了。
离开别墅的时候,萧青恺恼羞成怒地指着我后背骂我:“你连一辆车都没有,你走,我看你能走到哪儿去!”
沈曼把她玛莎拉蒂的车钥匙递给我:“表现不错,送你了。”
我没开口道谢,怕一张嘴眼泪就掉下来。
我开着车回到娘家。
等站在空荡荡的、铺满白布的房间里,我才终于忍不住悲伤,崩溃地大哭起来。
结婚一共五年。
前两年,我陷在爸妈去世的绝望里无法自拔。
后三年,我忍受着萧青恺的背叛,不知是盼着有朝一日他会玩够了,重新爱我,还是我早已经麻木到无欲无求,过一天算一天。
我哭得太狠,有一种反胃的呕吐感。
我跌坐在地上,哭得弯下腰,我好想我的爸爸妈妈。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蜷缩在地板上。
手机里有五十几通未接来电,几乎全是萧青恺的。
还有萧潇的短信:干得好!二哥脸都肿成馒头了!
还有大嫂的短信:山岚,不知你如何打算,如果你想找人说话,可以来我家,正好陪小宝们玩儿。放心,我绝不劝你回头。
大嫂总是这样温柔,和她做不成妯娌,能继续做朋友也是我的荣幸。
我继续翻,没有翻到沈曼的消息。
我爬起来,开始打扫卫生。
一点一点,把这个昔日充满温馨的家清扫干净。
过了五天。
萧青恺找上门来。
我挂上防盗链才开门,透过缝隙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老婆,小玉已经被我打发走了,你别再生气了。我反省了,这次确实是我不对,我玩也不该把孩子玩出来。
“老婆,你打我、往我脸上扣饭菜,我也不计较了,是我活该!而且说实话,我看到你不再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我心里是激动的!你又鲜活起来了,你反应这么大,说明你还是爱我、在乎我的!
“老婆,我们不离婚,我和你生小孩,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一通感人至深的发言,我听了却心如止水。
我把手从背后拿出来,我手里正握着一把锋利的菜刀。
“你把自己阉了,我就信你。”
萧青恺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你——”
“不敢?”
“不是,我把自己阉了,我们还怎么生小孩?”
我冷笑一声:“你可以和别的女人生,我就不能和别的男人生?比你帅、比你器大活好、比你优秀的男人多了去了。”
萧青恺一秒破防,伪装的面具也破裂,张口骂我:“你真的疯了!程山岚,你有病!”
我干脆地关上门,再打电话给物业,让保安来把萧青恺请走。
又过了五天。
我自我疗伤暂时告一段落。
我开车到沈曼的庄园,想把玛莎拉蒂还给她。
她见到我时挑了挑眉:“变漂亮了。”
是的,我买了新衣服,也久违地化了妆,还重新做了个发型。
“谢谢你那天把车借给我,从你出现,你就一直在帮我。”
沈曼轻笑一声,不是轻蔑的,而是愉悦的。
她说:“一辆车而已,说送你就送你了。”
我想了想,没再拒绝:“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
“不客气,这个也给你。”
沈曼把一个文件袋扔在桌上,我拿起来,里面是几张报告单,和一个U盘。
“那天你走了,我带小玉去医院做了检查,她确实怀孕四个月了。
“我让她录下视频,把她和烂黄瓜的事儿前前后后全都交代了。
“这就是萧青恺婚内出轨的证据。”
我心领神会,笑了笑:“其实,萧家门口的壁龛里,有一个伪装成花瓶的摄像头。”
沈曼“哦?”一声:“都拍到什么了?”
“拍到他每一次花天酒地,被不同的女人送回来,在家门口又亲又摸地缠绵。”
这回沈曼是轻蔑地笑了:“这婚,他不想离也得离了。”
我点点头,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沈曼问:“接下来什么打算?”
“接下来打算找找工作,但毕竟和社会脱节五年了,说不害怕是假话,就先到处看看,不强求。”
“别找了,直接来我公司。”
我受宠若惊:“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如果不是你把我从萧家带走,让我过了五天自由自在的日子,又点醒我、给我撑腰,我现在可能还陷在泥沼里自欺欺人呢。”
沈曼摆摆手:“就说来不来?你要是能力不行,该滚蛋照样滚蛋。”
我看着对面这位保养精致、风情万种的女人,突然感慨万千。
我也想做这样的潇洒的女人。
“来!”我笑起来,“天上掉馅饼,我当然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