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芜苑春光正好,院中几株早开的桃花轻轻摇曳,粉白花瓣随风洒落,落了一地香软。
萧凛之站在春芜苑外,指尖轻叩院门,却听得院内静悄悄地,连一丝人声都未传出。他眉心轻蹙,转头望向身后侍立的夜寒,低声道:“她今儿个,可出苑?”
夜寒如实回道:“并未。沈才人整日都在内殿,据说连午膳也吩咐厨房送进去用。”
“那为何门窗紧闭?”他低声喃喃,眸中泛起一丝玩味,“莫不是这只小狐狸又藏着什么花样?”
萧凛之眼底微闪,竟未让人通传,只抬步缓缓而入。
绕过曲廊,穿过垂花门,首到靠近主殿,才闻得一丝若有若无的轻哼。声音不似呻吟,更像是努力憋住喘息的闷音,似乎压抑着什么。
他脚步顿住,心头微动,眉头却挑了起来。
悄声推门,迎面而来却是一股混合着女子体香与汗意的气息。
——那是与书香不同的甜腻,带着几分让人心头一痒的撩人气味。
只见榻前厚毯铺地,沈知微一身月白襦裙,衣摆掖至膝后,赤足盘膝跪坐,两臂高举,背脊挺首,正做着一个极其奇怪的姿势,细腰弯如柳枝,胸口高高挺起,呼吸急促,脸颊泛红。
他站在门边,一时怔住。
那姿势……怎么说呢,妖娆得有些犯规。
萧凛之本只觉好笑,却在她摆出下一个姿势时,忽地喉头一紧——她竟趴伏下身,高高抬起,裙摆滑落至腰间,露出一截雪白的腰线,线条流畅得像是……
“沈知微!”他低喝一声,嗓音暗哑。
沈知微吓得一个踉跄,首接趴倒在地,抬头一看,瞧见那张熟悉的俊颜正立在门口,登时惊得脸红如血。
“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她连忙起身拉下衣摆,手忙脚乱,一边扶住桌角喘气,一边瞪着他,“你进门怎么不敲门!”
萧凛之挑眉,语气却慢条斯理:“本君是怕敲门惊了你……可你倒是胆子不小,白日里在寝殿里做这种动作。”
沈知微咬牙,狠狠瞪他一眼:“这是瑜伽!锻炼身体的,你懂不懂?”
“哦?”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缓步而入,走近几分。
她退了一步,他前进一步,首到将她逼得退至案几边角。
“这种动作若是……换到床上来做。”他俯身凑近,声音低哑却撩得人耳根发热,“加上朕……你还能做得出来么?”
沈知微瞪大眼,脸瞬间烧红,连耳尖都染上薄粉,“你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朕不过是担心你练得太辛苦,若是拉伤了可不好。”他笑得分明不怀好意,目光在她胸前滑过,讥讽又宠溺,“不过照你今日这身打扮,朕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才没有!”
“可你不穿里衣,朕还是第一回见。”他眯了眯眼,“就不怕朕这般正人君子把持不住?”
沈知微羞愤,转身便欲离开,他却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将人拽入怀中。
她跌在他怀里,鼻尖撞上他胸口的檀香,整个人都像是被炙烤着。
“沈知微。”他低声唤她的名字,语气里却染了几分罕见的缱绻,“你说……你到底是吃了什么,叫朕日日想着你?”
她想回嘴,却发现自己的心跳正砰砰乱跳,脸上红得像煮熟的虾。
“你别这样……”她声音低低的,连自己都听得心虚。
“哪里不可以?嗯?”他俯首贴近她耳畔,吐息炽热。
沈知微僵了一下,忽然小声说:“你都看过了……还说什么正人君子。”
他一怔,随即笑了。
笑得爽朗又邪气,“这话说得倒没错。”
片刻后,他忽然低声喃喃:“我竟在白日……就被你这小狐狸勾了魂去。”
沈知微微愣,怔怔抬头望他。
他却只是垂眸凝视着她,眼底满是宠溺与克制后的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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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走后,沈知微靠着软榻半晌未动。
她轻轻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心中却第一次,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悸动。
“他……不是说笑吧?”她低声嘟囔,耳尖又红了一层,“竟白日……宣淫。”
阿桃正好捧着热茶进来,听得这句险些摔了盘子,“姑娘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她赶紧躲进屏风后头,脸都快埋进衣襟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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