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匠看着陷下去的石碾子,突然想起去年铁柱徒手拉拖拉机的事,原来这小子不是蛮力,是真有功夫在身。
两个内族汉子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捡起半截邀请函,屁滚尿流地往镇上去了。
他们跑过油菜花田时,还能听见身后村民们的叫好声,脸涨得像猪肝。
铁柱展开手里的半截邀请函,上面的字迹被他捏得发皱,他把邀请函揣进怀里,转身往菊香嫂子家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柄即将出鞘的刀。
李春花和菊香嫂子正在院里收衣服,见他回来,赶紧迎上去。
李春花一眼就看出他脸色不对,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咋了?跟人起冲突了?”
“没事,就是教训了两个嘴欠的内族的人。”
铁柱笑了笑,把刚才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菊香嫂子往院外瞅了瞅,压低声音:“那可是王啸云的人,他最护短,明天演武场怕是要给你使绊子。”
“使绊子也不怕。”铁柱摸了摸怀里的拳谱,父亲的批注仿佛还带着温度,“我父亲当年在中毒的情况下依然能在宗家杀到十一名,他儿子没理由输给一群只会耍手段的贱人。”
李春花见他眼里的光,知道劝不住,转身往灶房走:“我给你炖锅牛肉,明天卯时就得去,得吃饱了才有力气。”
灶房的炊烟袅袅升起,混着油菜花的香气,把王家村的黄昏染得暖暖的。
铁柱坐在葡萄架下,借着最后一点天光翻看拳谱,父亲的字迹遒劲有力,在 “以力破巧” 西个字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像在鼓励他。
他知道,明天的演武场,不止是选拔赛,是他替父亲、替西叔、替所有被轻视的外族子弟正名的第一战。
铁柱合上书,摸了摸那半只玉坠,月光透过葡萄叶落在上面,泛着温润的光。
“王动,王家辉,”他轻声呢喃,眼里的锋芒比星光更亮,“明天,该让你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灶房里的牛肉汤 “咕嘟” 响着,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像在为明天的战士,奏响出征的号角。
灶房里的铁锅冒着滚滚热气,菊香嫂子往汤里撒了把枸杞,又从樟木箱底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晒干的锁阳和苁蓉,这是前不久她去镇上买的,此刻看着锅里翻腾的药膳,耳根忍不住发烫。
“嫂子,火够旺不?”李春花端着洗净的碗筷走进来,见她对着汤锅出神,笑着推了推她的胳膊,“想啥呢?脸这么红。”
菊香嫂子慌忙搅了搅汤勺,掩饰道:“没啥,就是想着这汤得炖够两个时辰才出味。”她往灶膛里添了块松木,火苗“噼啪”窜起来,映得两人脸上都泛着暖光,“明天铁柱要去演武场,得多补补,内劲比拼最耗元气。”
李春花没多想,帮着把切好的黄芪片倒进锅里:“还是嫂子想得周到,我就只会炖个牛肉汤。”她看着菊香嫂子熟练地调配药材,突然想起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说的,菊香嫂子的娘家是中医世家,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嫁来王家村。
“这点本事算啥。”
菊香嫂子笑了笑,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窗外。
葡萄架下,铁柱正坐在石凳上擦拭那把祖传的柴刀,月光落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像镀了层银。
她想起昨夜在东厢房的温存,他掌心的温度,他克制的喘息,还有李春花那句 “一起分享”,心跳突然乱了节拍。
汤炖得差不多时,菊香嫂子盛了满满一大碗,撒上葱花递给他:“快趁热喝,凉了就没药效了。”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铁柱的手背,像被烫了似的缩回来,却见铁柱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喉间发出满足的喟叹。
“嫂子这汤炖得绝了,浑身都暖和。”铁柱抹了抹嘴,眼睛亮得像淬了火,“比镇上药铺的药膳还管用。”
“管用就好。”菊香嫂子接过空碗,指尖触到碗沿的余温,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夜里要是觉得热,就发泄出来,别闷在心里。”这话里的暗示,只有她自己懂。
夜深后,李春花在院子里看到菊香嫂子站在那里心事重重,她走过去拉住菊香嫂子的手:“嫂子,今晚…… 你跟铁柱在东厢房睡吧,我去你屋里睡。”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真诚,“他明天要打硬仗,得有人好好照顾。”
菊香嫂子的脸“腾”地红透了,刚想推辞,就被李春花推着往厢房走:“快去呀,我都听见你心跳声了。”
东厢房的灯亮着昏黄的光,铁柱正坐在床沿翻看拳谱。
见菊香嫂子进来,他合上书:“嫂子,准备睡觉了?”
“给你送壶热茶。”
菊香嫂子把茶壶往桌上一放,转身时故意脚下一崴,跌进他怀里。
铁柱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掌心正好托住她的腰,隔着薄薄的布衫,能感觉到她温热的肌肤和微颤的身体。
“嫂子小心。”
铁柱刚想松手,却被菊香嫂子按住了手背。
她的手滚烫,带着药膳的药香,仰头望他时,眼里的水汽比昏黄的灯光还朦胧。
“铁柱……”她的声音软得像棉花,“我知道你明天要去拼命,可有些事…… 再不说就晚了。”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胸口的衣襟,“我以为我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可遇见你……”
话没说完,就被铁柱的吻堵在了喉咙里,他的吻带着药膳的醇厚,还有压抑了太久的渴望,从克制到热烈,像野火燎原。
菊香嫂子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指甲几乎要嵌进布纹里,嘴里溢出细碎的呻吟,像藤蔓终于找到了可以缠绕的大树。
铁柱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上炕,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手指解开她的盘扣时,却忍不住微微发颤,这不是昨夜的朦胧梦境,是真实的温热,是两个灵魂的相互慰藉。
“嫂子……”
铁柱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得厉害。
菊香嫂子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泪水浸湿了他的粗布褂子:“别说话,让我抱抱你。”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温柔,透过窗棂洒在炕上,照亮她散落的发丝,也照亮他背上的旧疤。
那些疤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像勋章,也像诉说着多年的隐忍。
菊香嫂子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疤痕,从肩膀到腰侧,动作虔诚得像在触摸稀世的珍宝。
“明天…… 一定要赢。”她在他胸口呢喃,声音带着点哽咽,“赢了,咱就能堂堂正正地活下去了。”
铁柱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轻颤,不是害怕,是孤注一掷的勇气。
这一夜,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呼吸交织的韵律,像灶房里慢炖的药汤,熬着岁月的苦,也熬出了片刻的甜。
铁柱卖力地进行着耕耘,菊香嫂子也是将压抑在心里很久的好好地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