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一喝就喝到了后半夜,于十三拉着初月,二人无话不谈,不久明月高悬,他们二人一起坐在地上,依靠着桌子,望着天上的满月。
“这月亮.......可真美啊——”
“那是自然。”
“行了,今夜也不早了,早些回去吧~我也该是时候离开了。”
于十三理了理袍子,站起身。
初月歪头,也跟着站起身。“你这人有意思,下次若是还想找你喝酒,我应当去何处寻你?对了,你还未曾告知我你的姓名呢。”
于十三浅笑一声,多情的桃花眼里满是初月的影子,“那就交给天意吧。若是还有缘分,下次见面,我便告知你我的姓名如何?”
“那你若是说话不算话怎么办?”
“怎么办?嗯——”于十三抬头看着满月,月光洒在了地面上,他伸出手指,指着那天上的悬月。
“那我就依了你们沙西部的规矩,对着满月发誓,绝对不会说话不算话如何?”
初月愣神的看着他。
砰砰砰——
心跳一瞬间失了序。
初月仓惶般的移开了眼。
“说话算话就好了.....还对着满月发誓.....”
真是,一个外族人,也不知道依的谁的规矩。
“不过,若是违背了誓言,可是有惩罚的。”
“哦?”于十三凑近,距离初月不过半寸的距离,“是新月女战神的惩罚吗?那倒是让人有些好奇~”
“哼~反正不要违背就好了”
“知道了。那小娘子,在下就先告辞了~”
于十三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房间,走时乌发上还别着初月亲自挑选的发簪。
再次见面?
不会再见了。
于十三最不信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哪会次次那么巧,就让他俩遇上了?
人海茫茫,怎的就他们缘分不浅?
于十三:不可能这么巧滴~
出了清风楼,跟管事说了一声,房间内的衣服凡是他试过的,都要。便哼着歌离开了。
“主子,清风楼内来报,今夜于十三和金明县主一块喝了酒,且相谈甚欢。”
“哦?我记得她是叫初月是吧。”
倒是个难得的女子。
喜欢舞刀弄枪,这一点倒是挺合她胃口的。
只不过....
“于十三可知道,她是长庆侯那个小疯子的未婚妻?”
“想来应该是不知道的。”
“嗯——”
杨淑礼但是撑着下巴,看着天上的月亮,“今夜倒是难得的满月呢~既然如此,先瞒着吧~”
就如同于十三所说那样,若是有缘,缘分自会让他们相见。
见了,就是见了的说法。
未见,又何必说出来徒增烦恼呢?
“是。”
深夜漫漫,翌日,一缕天光自天际露出,新的一天便开始了。
六道堂的人,被章崇全都聚集在一起,用着北磐的路子,一一磨炼着他们。
面对陌生的攻击方式,六道堂的几人在一开始实实在在的吃了不少大亏。
但渐渐的,也找到了应对的方法。
任如意拿着剑缓缓走了过来。
“准备出发了?”
“嗯。”
战书昨日便己经连夜挂到了朱衣卫总部的旗子下,想必没多久,便会被他们发觉。
朱衣卫向来喜欢提早去埋伏,她也不例外。
虽然她一人也没什么埋伏的必要。
但是排查还是很有必要的。
“你会去看吗?”
“看你怎么落败,被抓?”
任如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你果然猜到了我的计划。”
杨淑礼笑了一声,“又不难猜。要想对付那位,必然得进到宫里去。你准备的这几日,我差人一查便能查出来。能猜到你的做法,不是难事。”
任如意:..........
“看你被打什么的,太狼狈了,估计你也不会愿意被人瞧见。所以,打架这种热闹场面,本宫这次就勉为其难的不去凑了。”
杨淑礼转过身,认真的看着任如意,不苟言笑道,“本宫会在清风楼的楼顶,观摩李隼那厮身败名裂时的狼狈模样。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摇动这个金铃即可。”
紫萝走上前,摘下了腰间的金铃,递到了任如意的手上。
金铃泛着冷光,色泽明亮。
任如意收下了,转身走了。离开前,深深的回眸望了一眼正在训练的宁远舟。
随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宁头,这次我们真的不去帮忙吗?”
“如意自己会处理好的。”
“可是,这次如意美人面对的可是整个朱衣卫,老宁,你是真的不担心吗?”
章崇:“..........”哟吼,还有力气闲聊?
“我看你们还是先担心——担心——你们自己吧。”
猛的加大了力气,将几个开小差闲聊的人通通打退了好几步。
“哇撒,您这力气还能往上加呢?”
于十三佩服的说着,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腕。
“那你们还不认真一点,不然,我的力气只会成倍的往上增。”
章崇大笑一声,挥着拳头就冲着几人而去。
六道堂的人连忙应付,他的攻击都是没有规律的,他们只能通过观察,预判他选择的幸运儿是谁,然后做出应对之策。
“殿下,这六道堂的几人倒是有趣。”
“蔺叔,这是起了收徒的心思不成?”
“殿下可别了,微臣可不想再带娃了。”
“...........”
“哈哈,微臣的意思是,有殿下这一个徒弟就够了。”
“随蔺叔高兴就好。”
“殿下的那位朋友的目的,恐怕暂时达不到。”
“那是自然,只要李隼一日还在皇位上,她想要报的仇便不可能彻彻底底的报完。不过,此举也能够让李隼失去威望以及大臣们的支持。这一点,还不错。”
“退一步讲,当年昭节皇后的死因是失火而不是如意刺杀就己经够了,其余的还得徐徐图之,毕竟我们知道是一回事,但若是想彻底掀桌子,那大安就要乱了。”
话点到为止。
杨淑礼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蔺泽沉也明白。
如今北磐虎视眈眈,大安亦或是大梧,都不能乱。任何一方乱了,都会给北磐人可乘之机。
“对了,这几日方野那小子可有传信给殿下?”
“放心,方叔那里一切顺利。”
狼主之争,也快要结束了。到时候,若是新任狼主是个安分的,倒也不必赶尽杀绝,造这些不必要的杀业。
但若是个不安分的,想要灭了北磐也不是什么难事。
训练了一天的六道堂成员,每一个都累的半死不活的回去泡药浴了。
许久不曾出现的胡月,破天荒的来到了元禄的院子里。
自杨淑礼来到安都以后,胡月就被指派到了清风楼里,抓紧研制着伤药。
明面上的药不能动,以免引起各方不必要的注意。
那就只能暗中制药,制药也是为了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一切做准备。
主子的命令,没有一次是出过差池的。这一点,她一首坚信着,既然是主子让做的,那她就尽可能的多做,做的好一点。
“你的身子骨如今己经大好了,后期就是要注意调养,这段时间的调养结束,你就彻彻底底的好了。对了,这是最近几日的药,因为训练加倍了,所以临时改了药方,给你,记得吃。”
“多谢胡月姐姐。”
胡月的身影顿了一下。
“不必谢我,要挟就去谢主子吧。”
而她
只不过是在努力的办好,
主子交给她的差事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