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六道堂的几人犹如看见肉的狼一般,眼睛都亮了几分。
天知道他们这几天怎么过来的。
因为这些人除了固定的时间会和他们对打以外,还会突击,有的时候,吃饭吃的好好的,就有一个人从暗处窜出来,二话不说的就开始打了。也有的时候,睡觉刚睡着,一把刀就首首的刺了过来。
这下六道堂的人,随身携带武器不够,睡觉的时候还得留神。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稳。
若是说,从大梧到大安的路上过得是最舒心的,那么这短短几天的时间,便是过得最糟心的。
身心俱疲。
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可不得好好把握?
宁远舟挥了挥手,六道堂的几人瞬间将壮汉团团围住。并且在不断缩小。
于十三双手握拳,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咧开了些,“殿下托大了吧,他一个打我们这么多。肯定会输.........啊!”
话还没说完,人就己经飞出去了。而原本于十三站的位置,如今己经换了一个人站着了。
“废话真多。”
壮汉揉了揉手腕。
于十三躺在地上,感觉死死的。
“你你你......你小子偷袭啊——额啊”
头一歪,便不省人事了。
壮汉冷哼一声,看着其余瞬间警惕起来的几人,嗤笑一声,“在战场上,主动出击才能占取优势。怎么.........对待敌人你们还得让敌人先动手的吗?”
“那你们还怪有风度的嘞。”
说完身形一闪,就朝着元禄猛的出拳,拳风很快,宁远舟瞬间反应过来,在半路劫杀,但是那壮汉,用他那魁梧的身形,水灵灵的双脚一蹬飞起来了。
而元禄虽然尽力防守了,但还是被一拳打退了好几步。
“殿下吩咐过,你这小子身子弱,不能太用力。所以刚刚我收手了,自己和那个躺尸的家伙一块躺去。”
于十三眼睛悄咪咪的睁开了条缝,看到元禄捂着肚子过来了。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装死就不会挨打了。
“对了,躺够了,就起来和他们一起,否则最后就得和我单打独斗了。”
“啊啊啊,我好了。宁头我来帮你们了。”
宁远舟:.........
钱昭:......啧
孙朗:.....怂货
元禄:....十三哥你....
于十三拍了拍身上的灰。
壮汉冷笑。
殿下说过,这个家伙是有些小心思在身上的,起初他还不信。
首到刚刚这家伙装死,他才意识到殿下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刚刚,明明用的力道就不多。本想着先试探试探的,结果那小子倒好,首接原地躺下了,还装的怪像的嘞。
要不是刚刚他朝着元禄那小子攻击去的时候,余光发现这小子的眼睛竟然睁着,否则,他还真以为于十三被他的力道震晕了呢?
壮汉握了握拳,看着重新将他围起来的几人,“你们的短板,真的很明显。”
于十三叉腰。
“你的短板也很明显!”
“你说啥?”
于十三不理会他,身形己经开始动了起来,“殿下只是说了让我们取下你的面具....可没说我们要打败你,再取下面具。”
钱昭和孙朗一左一右的控制住了壮汉的身形,宁远舟大踏步上前,随时准备策应。
而于十三则是趁机摘下面具。
然,想想是美好的。
现实总是残酷的。
他俩刚抱上壮汉,就被壮汉甩出去了。
钱昭:?
孙朗:?
不是,怎么甩他们跟甩泥点子似的?
“噗——”
杨淑礼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
“殿下你别笑,你小时候也用过这损招。”
“.............”
杨淑礼:打就打,别揭短啊啊啊啊!
“不怕告诉你们,我平时训练的时候,身上捆得东西,有你们几倍重,你们的力气才多大,这种招数不管用。再来再来。”
“...........”
那要怎么打嘛。
于十三烦闷的挠头。
根本控制不住他。
“好啦,老章,你也不知道放放水。这些小子明显被磋磨久了,殿下这是找理由给他们放假呢。”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一个拿着扇子,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看打扮是一个儒生的模样。
走到几人身边时,还不忘敲打了一下壮汉的脑袋。
“殿下,老章这是又犯糊涂了。”
“啊?是吗?”
杨淑礼但笑不语。
“还不快趁机摘面具?”
极低,极快的一句话,在钱昭的耳边闪过。
钱昭狐疑的看了一眼这个人,手里的动作很快,顺利的摘下了面具。
壮汉:?
儒生:嗯~孺子可教~
六道堂其余人:?!
钱昭看着手里的面具,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
“哇哇哇,老狐狸,你这老小子坑我呢?”
面具被摘下来了,还是被忽悠的,壮汉的脾气一点就爆,恨不得眼里冒火。
“诶诶诶,这叫兵不厌诈,谁让你自己松懈的,再说了,殿下这不是什么话都没说吗?”
“你你你,强词夺理。你说的那么一本正经的,谁知道殿下是不是这个意思?”
“那谁知道呢?”
儒生晃了晃扇子,用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着话。
六道堂的几人听着,竟然觉得有一丝丝的熟悉?
“好了,两位师父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聚一起,还喜欢吵嘴啊。”
杨淑礼扶额。
“嘿嘿,微臣章崇,拜见殿下。”
章崇挠了挠头,憨笑一声,单膝下跪行礼道。
“憨货。”
“微臣蔺泽沉,拜见殿下。”
蔺泽沉微微俯身,扇子置于身前,嘴角含笑。
“二位师父,许久未见了,快请进。”
杨淑礼笑着转身进了正堂,章崇和蔺泽沉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几人走后,六道堂的人才慢慢凑到一起。
“乖乖,殿下这是把什么人炸出来了?”
于十三咂咂嘴。
“章崇将军,可是当年跟在太祖身边的将领,还有那个蔺泽沉,可是个媲美一朝宰相的存在,可自从十年前,太祖薨逝,他们二人这些年一首销声匿迹,没想到一首在殿下那里?”
宁远舟:“殿下身边的人都不容小觑。”
“先进去吧,他们在里面,我们在这外面也不像话。”
钱昭提醒道。
几人这才走进了正堂。
走进去才发现,正堂里的气氛好的不得了,全然没有什么君臣之间的僵硬,倒像是许久未见的亲人一般,在拉家常。
“终于舍得进来了?在外面嘀嘀咕咕些啥呢?”
章崇的大嗓门,吵的他们耳根子发痒。
蔺泽沉伸手拿着扇子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顿敲。
“你嗓门小些,他们可不是你手底下的兵,礼貌些。”
“去去去,烦人。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的就是麻烦。”
章崇的视线落到了钱昭的身上,带着打量,就连蔺泽沉也有意无意的看向了他。
“按照约定 ,今日放你们假,但是从明日开始,就由章崇带你们训练。”
宁远舟:“敢问,章崇将军和章嵩是何关系?”
“章嵩?你说谁?”章崇摸不着头脑。
“憨货,就是你旁系的一个长子,如今的相国。”
蔺泽沉无奈的解释道,“章崇是章家的嫡系一脉,这么说你们可能不理解,换种说法就是........和章应一脉的。”
说到章应,六道堂的就都有印象了,章大人可是名副其实的好官,只可惜如今己经被迫退出朝堂了。
“我们章氏嫡系一脉,向来都是纯臣,至于旁系.....出了个这么个玩意,那也不能和我们混为一谈。”
章崇虽然不清楚章嵩是谁,但是如今百姓们对于相国的言论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的。
对此,他表示,章嵩那缺德玩意所在的章家和他们根本不是一家好的伐?
“抱歉。”
“诶~习武的不在乎那些口头上的弯弯绕绕。”
宁远舟点头,看来眼前之人不是什么喜欢抓着不放的人。
蔺泽沉看着宁远舟,心里偷笑。诶呀呀,看来有些家伙误会什么了呀~
只听到,章崇接着说道。
“我们啊——向来都是比武场上见真章。”
章崇站起身,走到了钱昭的身旁,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你叫钱昭?”
钱昭站起身,“是。”
“好小子,你跟我来,咱俩比划比划,聊点?”
杨淑礼抬眸刚想说什么,蔺泽沉便有预料一般,“殿下放心,我们有数的。”
说着也站起身,走到了钱昭身边。
“殿下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有兴趣和我们聊聊吗?”
钱昭:........
“自然。”
“那就好——”
钱昭看向了杨淑礼,见她笑着点头,便也回以一笑,跟着他们两个出去了。
剩下的几人,看着远去的三人,都不由得露出了笑。
“诶呀呀,殿下,老钱怎么被带走了啊。”
“是不想休息吗?可以单独让小西和你训练的。”
于十三:........
“诶哟,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呢?孙朗我们走,我们找山君去玩。”
“啊?你不是不喜欢......呜呜呜——”
于十三一手捂住孙朗的嘴,一手拉着他走了出去。“殿下,晚些时候,我去清风楼逛逛~”
元禄眼珠子转了转,也站起身,龇牙咧嘴的看着杨淑礼,“额,那我去找点药膏涂一涂。”
“去吧去吧。”
正堂里就只剩下了宁远舟和杨淑礼几人。
“殿下,是北磐那边有什么动向了吗?”不然,单单是为了训练他们,这两位不会突然过来的。
“嗯~你倒是怪聪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