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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北辰不愧是是天生的阴谋家，这一会儿的时间他就联想到了闵修竹汇报的情况，也是解了他之前的疑惑。
他原本的猜测虽有偏差，如今知道是墨天策的儿子墨元乾在追查边境三州，是友非敌，也算是一件好事。
“墨天翎当年窜通揽月国，以边境三州为交换，将西皇兄和十万将士屠杀的证据，在我手中。”
墨元睿微微扬起头，泪水倒流，试图将眼泪憋回去。
“边境三州，父王和十万将士之死，世人闭口不提，就连文字记载都一笔带过。”
““小皇叔，除了我以外，你是唯一一个在调查此事的，你也不信当年是父王的过错而累及十万将士，将他们葬送在边境，对吗？”
“师父就是从边境赶来京城救我的。师父说父王是被揽月人下了蛊虫，十万将士都是中毒而亡，并不是死在战场上。”
萧妍灵握了握拳，她似乎己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罗沁瑶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恨意，“当年我被关在毒医谷中，听到天策哥哥和十万大军在边境全军覆没的噩耗，我如何能信？”
“天策哥哥智勇无双，就算战败，又怎会没有一丝生路，无一人生还。”
“我赶过去的时候，你们可知，我看到了什么？”
罗沁瑶眼中恨意翻滚，那年她不顾楚师姐的阻拦，拼着一条命不要，从毒医谷闯了出去。
她要亲眼去见墨天策，亲眼见到他的尸体，她才会相信她的天策哥哥真的死在了边境战场。
可她见到了什么？
没有被砍断的旗帜，没有断手断脚西处散落的残肢，没有头颅落地的血腥，没有大夏十万将士浴血奋战的战场。
是死一样寂静的营地，十万将士或死在榻上，或死在岗哨上，或三三两两的死在了一起……
他们生前应该在聊天，或许还在畅想此战结束后，自己能立功封赏……拿着赏金回家孝顺爹娘，或省着不花，留着以后娶媳妇儿用，或给家中的小女儿买个头花，给小儿子带个小礼物。
可是，有人不给他们机会，不让他们活。
十万将士皆七窍流血，他们死于中毒。
罗沁瑶咬牙切齿地恨，“我到的时候，十万将士都己经中毒而亡，七窍流血，无一生还。”
“而我的天策哥哥……”
罗沁瑶咬破了嘴唇，目色血红，“那些该死的歹人竟然要砍下他的头，拿去交差。”
萧妍灵听得眉毛都打结，“师叔，你是听到噩耗才敢去边境的，再快也得好几天，怎么你到的时候，十万将士还没有被毁尸灭迹？”
“这时间错乱的，给我感觉是噩耗传开的时候，似乎墨天策和十万将士还活着。”
罗沁瑶身躯为之一颤，这么明显的错误信息，她竟然视而不见。
“睿儿……”她急得看向墨元睿。
当年她之所以快马加鞭，不吃不喝不睡，一路从边境赶来京城，就是因为墨天策的临终托孤的请求。
因为她赶到边境的时候，十万将士的确是都死光了，无一人生还了，但是墨天策却还没死。
那些歹人在折磨墨天策，让他眼睁睁看着手下的将士明明死了，却依然逃不过被肢解，被剁碎头骨的命运……
让他痛苦不堪，却又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杀人诛心，那些歹人是以折磨墨天策，在取乐。
但也给了她救人的机会，她赶在了最后一刻，从对方的刀下救下了墨天策，杀光了那些人。
但墨天策中的蛊虫却被催动了，她对毒尚有几分把握，但对蛊虫却是一无所知，只能眼睁睁看着墨天策死在了她的怀里。
“不……在噩耗传开的时候，应该就是他们对十万将士动手的时候了，十万将士那时候应该就被毒死了。”
“但他们的确将天策哥哥留在了最后……只为了折磨他……”
“当年我在刀下抢下了天策哥哥，原来以为自己成功救下了他，却被歹人催动了他体内的蛊虫，眼睁睁看着他痛苦死去。”
“天策哥哥拼尽全身仅有的一口气，求我赶回京城，将他的妻儿带出王府，护住她们母子的性命。”
“他说这十万将士因他而枉死，他到地府再给他们一一赎罪。我按照他的心愿，将他和十万将士葬在了一起。”
“都是我没用，救不了天策哥哥，也辜负了他的委托，没能救下西王妃。”
墨元睿眼中的热泪奔涌而出，跪在罗沁瑶脚下，“师父，不是你的错。若是没有你，我早就死在灭门那一夜了，就没有现在的睿儿了。”
“是你救了我，救了娴姨。父王若是有灵，他定是感激你的。”
“小皇叔，小皇婶，这些年我和母妃吃斋念佛，日夜诵经，为父王，母妃，元睿哥哥以及死在边境的十万将士的亡灵超度。”
“十年过去了，我心中的血海深仇却似火山，熔浆每日每夜都在焚烧我的心。”
“我和枉死将士的后人，暗地里成立了秘法队，秘密执法，这些年将当年凡是相关的人，一一找了出来。”
“以血止血，以杀止恨，是秘法队三百人的宿命。”
“可我们还是太弱了，我们杀不了墨天翎，杀不了揽月皇……就连林斯佟这狗贼都杀不了。”
萧妍灵幽幽说了句，“揽月皇云熙来己经死了，自焚谢罪了。”
“镇宁侯林斯佟，林贵妃的兄长，也这么难杀吗？”
“此人有何特别，连师叔都对付不了？”
罗沁瑶平复了心情，“林斯佟此人不是那么简单的，我怀疑他并不是大夏人，很可能是揽月国的。”
墨元睿点了点头，“小皇叔，小皇婶，这些年我们秘法队折在林斯佟手中二十人，个个都是精英。此人深藏不露，却是个养蛊高手。”
“大夏人极少懂蛊，倒是揽月有养蛊的门派和世家。我们也是这一年才查到，揽月八大世家之首就是林家，擅养蛊。”
萧妍灵明眸一闪，又是林？她突然想起一个人，林左使。
那此时在揽月的林左使，却猛然打了几个喷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