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阳光正好,大厅人来人往。
来回走动的人群大多都是参加比赛的人和他们的家长,在这里等候举办方公布名次。
江云澈按捺住澎湃的心情,他刚刚去看了,其他人的话都没比得上他的出色。
这次冠军一定是他的。
他心中难言激动,为了这个时刻他还带上了江父江母来给他拍照。
到时候就把这个照片发给江清源,看见自己的画得了奖,但是署名却不是自己,一定会生气的吧!
生气肯定会来找他对质,这次他一定不会让他就这么跑走。
他紧紧攥着衣摆,攥出一道道褶皱。
江父江母笑的合不拢嘴,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和骄傲,笑着和旁边的人 交谈夸赞江云澈。
看到别人对他投来羡慕的眼神,也觉得自己脸上有光。
对江云澈的态度好上了不是一星半点。
江云澈心中却是冷冷一笑,心中并没有半分喜悦。
只是眼神死死的盯着前方。
很快,有主办方下来找到江云澈,问他方便接受一下调查吗?
然后,主办方几人连带着江家三人去了后场。
一到后场,主办方的便换下温和的表情,冷峻的问,“这是你画的吗?”
江云澈点头,压下心底的不安,“是我画的,怎么了?”
主办方只是点点头,言语犀利的问:“所以你用抄袭的画来参加我们的比赛?”
“还是你觉得你这样做不会被发现,所以就大胆用抄袭来的作品来参加比赛?是,我们是未必见过世界上所有的画,但这不代表你的抄袭别人的事情就不会被发现……”
“什么?”对方还在喋喋不休的指责,江云澈愣了一瞬,也无心再听下去,整个心像是提起来一样。
他们怎么知道的?
为什么会被发现?
明明他检查过的,江清源并没有在任何社交平台上发布过这幅画。
他定了定心神,嗓音发紧,眼睛却死死的盯住主办方,“你们凭什么没说我是抄袭?”
紧咬着唇开口,“这幅画就是我画的,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原因这样来陷害我,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指责我?我是可以告你们的。”
江父一听连忙附和,“对啊!你们有证据吗?没证据我们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倒不是他多相信自己的儿子,而是这个情况下如果真的承认了,他的老脸都要丢光了。
“冥顽不灵。”主办方眼神冷了一瞬,“你是觉得我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会一口咬死你抄袭?”
“在几个月前我们就见过这幅画了,刚好他还是我们这次比赛的评委。”
主办方的人缓缓道:“你说巧不巧?”
江云澈彻底慌了。
这不是江清源画的吗?
江父急了,拔高声音,“你快说啊!你这是自己画的,压根不是抄袭什么的。”
“你不会真是抄的别人的吧?”
他语气满是急切,见自己儿子眼神闪躲,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一句话,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知道,就算他现在就算不承认也无济于事。
既然主办方己经首接指认了,就说明他们那边己经有确切的证据了。
而他确实是拿的清源的画临摹的。
现在继续咬死不承认,还会被觉得又坏又蠢。
这样被人用审问的目光看着,江父只觉得自己被人当众摔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都想转身离开这个让他丢人的地方了。
这时,门被缓缓打开,江云澈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就是抄袭我画的人吗?”
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主办方看向他的眼神带上恭敬,点点头,“是的。”
“你看是要上诉还是什么?”
江云澈扭头一看,这不是江清源还能是谁。
他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一根弦断了。
清源缠着一身悠闲的白衬衫,似是觉得有些惹,衣服的袖子往上挽了挽,露出坚实流畅的小臂,加上皮肤白的能发光,能隐隐看见皮肤下跳动的青筋。
长发被他半扎束在脑后。
手上还拿着一个没盖盖的玻璃杯,里面冒着热气,刚接水回来的样子。
“清源?”江父率先开口。
眼中闪过惊喜,觉得这样就好办了。
“清源啊!你看这事闹得,你弟弟不是故意的,你也别说其他了,有这能力n你不早说。”
他连忙摆手对主办方说:“误会,都是误会,一家人的东西用了就用了,闹这么大干什么?”
“你还真是不要脸啊!你是不是还随着年龄的增长加厚了脸皮?”清远轻笑一声,“你真是为你的行为感到叹为观止。”
“恕我提醒一下,我们早就断绝关系了?你当时可是二话不说迁出了我的户口。”清源继续道:“你要是实在记性不好的话,我建议你还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他就差没明着说你老年痴呆了。
江父脸色一变,有些维持不住自己的笑容,“都是气话,不能当真的,你也真是,这么能记仇。”
“我们可是你的父母,你的家人,还是你觉得你混出来点名堂就可以不认我们了?”
明里暗里指责他小心眼,还记父母的仇。
清源并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而是把玻璃杯拿近,吹了一口气,上面飘着的白色雾气瞬间飘散。
短暂的模糊了他的面容。
“哎,你说这么多,我也还是会告江云澈的,做错事就要立正挨打。”
江云澈脑海里的思绪像是乱作一团的麻绳终于被捋顺,他突然抬头,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红血丝,显得整个人有些魔怔。
“你故意算计我的?”
清源慢并没有否认但也没承认,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看你说的,我拿枪抵着你让你偷我画了?”
但江云澈就是明白了,他现在落入这样的场景,都是他这个好哥哥一手算计的。
只是他掉以轻心没发现。
他神情激动的睁大双眼,显得有些突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因为我抢了你的未婚夫,你就要毁了我吗?
明明你自己也不喜欢他的,那人也不是一个好的归属,自己只是想帮忙的。
他所能想到清源唯一对他不满的只有这一个。
江云澈知道,哥哥早就不期待父母的爱了,不会因为他多得宠爱而心生怨恨,甚至他觉得哥哥应该感激他的。
其他人都不和他玩,只有自己还愿意和他玩,接纳他。
哥哥后来也就只亲近他了。
他想不通为什么。
清源只是朝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殷红的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