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宁足尖轻点,踏碎月影,如鬼魅一般纵身一跃。
与此同时,门内的冥界内却乱做了一团。
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头戴写有“天下太平”西字官帽的黑无常拉着一旁面带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顶着“一见生财”官帽的白无常的长舌,急急忙忙冲了过来。
镇守阎殿的牛头马面挑眉调侃道“呦,今儿七爷八爷怎么有空来阎殿报道了。
最近人间阴阳魂接连不断,你们不应该还在加班吗?”
黑无常呼吸间几乎从肺部扯出棉絮,大口喘着粗气道“别评了,那位祖宗又来了,快...快禀报阎君大人。”
早己听见外面动静的阎君岿然不动,看上去相当镇静,实际头皮瞬间麻了半边。
黑无常破门而入,顾不上礼节,连忙喊道“大人,那位祖宗带着一位阳魂刚渡忘川的尸体飞了过来。”
阎君原本喝进去的茶瞬间“噗”了出来,睫毛轻颤着,承受不住泪的重量,在瓷白肌肤上划出透明轨迹。
又...又是尸体?
随后他看着渐近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这个又是什么原因?”
玖宁轻瞥了一眼那娇小的面容,转头淡淡看向位居中央的阎君,嘴角嘴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这我儿子。”
“......”
白无常则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可这个小孩和您并不存在亲缘线,他怎么会是您儿子?”
玖宁闻声转头神色微凝,周身寒意更甚,似笑非笑的看向白无常。
他的笑容微微抖动,略显尴尬“他是您儿子...”我是你孙子。
阎君首接把头扭向一边,双手交叉在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一副不想再理会的不耐烦模样。
“你做的己经够多了,不要...不要再管这个世界了,就让我们自己来吧。”
玖宁慵懒散漫地翘着二郎腿,就那样随意地坐在空中,仿佛身下不是虚无的空气,而是一张无比舒适的榻。
她的上半身微微向后仰,右手支撑着略微倾斜的脑袋,脖颈线条优雅地舒展着。
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腿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打着,那姿态像是在百无聊赖地打发时间。
“天地为炉,我自烹煮山河。
你管我下料咸淡,还是火候老嫩?
(通俗来讲就是,我行事皆随心而动,干旁人何事。)”
玖宁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着一股倦怠与慵懒,像是对周围的一切都提不起太多兴趣。
嘴角似笑非笑地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与玩世不恭。
那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几缕发丝随着空中若有若无的微风轻轻飘动,更添了几分韵味。
身上的衣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宽松的袖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隐约能看到纤细的手腕。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羁又闲适的气质,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引起她过多的情绪波动。
“可是……”阎君刚要开口。
话还没说完,玖宁藏匿于幽暗灯光之下的双眸,瞬间闪过一道冷冽的光。
映衬着她那张轮廓分明、凌厉逼人的脸庞,宛如暗夜中突然出鞘的利刃,令人胆寒。
“阎君,你越界了。”
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着来自九幽的寒意。
一字一顿地说道,那语气不容置疑,充满了威慑力。
阎君站在那里,嘴唇紧紧闭着,像是被一把无形的锁封住了嘴。
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手背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似乎在竭力抑制内心那股冲动。
他想要反驳或是辩解些什么,但最终,在玖宁那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下,还是选择了沉默。
在这寂静的氛围中,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
若玖宁都担待不起,那么整个华夏,无论神鬼人魂将无一能真正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