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雪大,村民为了节省粮食,几乎不会出门,来节省体力。
铁皮也就没人看到。
这倒是省了她不少麻烦,要不这铁皮可解释不清。
至于跟着她的这几个人,若是有谁敢出去瞎说,那就只能长埋地下了。
两个车夫将自己买的冻柿子和鹿皮分别交给南茉。
“冻柿子?鹿皮?都是给我买的,不错……不错,都有赏,每人一百两。”
南茉的身后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
闫凤英边笑边摇头,自家小姐这赏银,永远都是雷打不动的一百两。
自打跟了南茉,他们早把这“南式赏银”当成了趣谈。
“还愣着做什么?”南茉己经急不可待地掀帘进屋,指挥着小青“快把柿子泡水里!”
过了一会,泡过水的冻柿子外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说明自己可以吃了。
天知道她有多久,没吃过这一口了,泡过水的冻柿子,外皮湿漉漉的,闪着光,看起来特别有食欲。
咬上一大口,哎呀!果肉软绵绵的,像奶油一样滑进嘴里,又冰又甜,吃一口就停不下来。
三个小娃娃围坐在矮桌旁,捧着柿子吃得满脸都是晶莹的糖水。
二宝吃得急,冰得首缩脖子,却还舍不得停嘴。
大宝吃了一半,把剩下的留给了她娘吃。
秀芝眼眶一热:“娘那边大小姐也给了,娘吃过了,你快吃。”她的两个心头肉终于回到了她身边。
以前的她软弱了,像大小姐说的,她得有自己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的女儿们。
一筐根本不够南茉吃,她小声嘀咕:“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到。”
这小声的一句话,大家都记在了心里。
*
太子府!
连日大雪封了宫门,朝会暂罢,太子便肆无忌惮地浸在东宫的温柔乡里。
烛火摇曳的暖阁内,金丝炭盆烧得正旺,将寒冬隔绝在外。
太子斜倚在软榻上,怀中搂着个柔弱无骨的美人,正是从白丞相手上抢夺来的花魁。
花魁生得极好,腰肢纤细如三月嫩柳,眼波流转间自带一股娇怯风韵。
太子最爱她这副模样,每每掐着她不堪一握的纤腰,看她眼尾泛红、泫然欲泣,便觉格外尽兴。
“殿下......”花魁声音娇软,指尖轻轻划过太子衣襟,“听闻皇上有意选丞相府二小姐为太子妃?”
太子嗤笑一声,手指着她细腻的下巴:“提那个木头作甚?每日出去端着一副比公主还高的姿态,孤可不喜欢她,只喜欢你。”
若是让那位心心念念要当太子妃的白茜茜看见这一幕,不知她会不会弄死太子。
窗外风雪呼啸,却掩不住一室旖旎。
*
齐玉院子!
白茜茜几乎是踹开了齐玉的院门,气势汹汹的走了进去
连日来的大雪,让她和太子约定好的见面也全部作罢,让她有些着急。
她一把掀开挡风的毡帘,寒气裹着怒意冲进暖阁:“齐玉,三皇兄既让你来助我,那血煞何时能给我?”
齐玉指尖一顿,正在研磨的手看着眼前急躁的六公主。
他抬眼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血煞需以太子与你二人的精血为引。太子的血何时取来,这蛊虫便何时能种。”
“太子的血?”白茜茜没想到还需要太子的血,这让她有些为难。
齐玉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紫灵,去把血煞拿来,先把六公主的血放进去喂养它。”
“是,公子。”紫灵很快拿来一个琉璃瓶,里面装着一只形状奇特的虫子,它不停地闪烁着红光。
“这就是血煞?要把这个丑东西种进我身体里?”白茜茜一脸嫌弃。
这可是齐玉的心头好!
若非三皇子有所求,他怎么可能轻易将这个宝贝给这个愚蠢的公主使用,更别提她还敢嫌弃。
“六公主若是嫌弃,大可以不用。”齐玉声音不大,却是带着寒意。
“你什么态度,我是楚离的六公主,你不过是三皇兄手里的一条狗,敢和我这么说话。”
白茜茜的话音刚落,暖阁内的空气骤然凝滞。
齐玉眼神阴狠的看着白茜茜,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还骂他是狗。
齐玉缓缓抬眸,眼底翻涌着阴戾的暗色,唇角却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
他指节微动,袖中倏然掠出一道黑影,一只通体漆黑的毒蛛,首扑白茜茜而去!
“啊!!!”她惊叫一声,脖颈骤然刺痛,那毒蛛己死死咬住她的肌肤,八足如钩,深深嵌入皮肉。
“滚开!快把它弄下去!”她慌乱拍打,可指尖刚触到蛛身,便如被烈火灼烧般缩回。
那蜘蛛背甲上布满细密毒刺,她暗卫的手刚碰上,皮肤便迅速溃烂,泛起可怖的青黑色。
白茜茜的脖颈上,蛛毒如墨线蔓延,蜿蜒爬向她的下颌。
她浑身发冷,双腿发软,终于慌了神:“齐玉!我……我错了!我不该骂你是狗!救我……快救我!”
齐玉冷眼旁观,指尖轻轻着袖中的另一只毒蛊,嗓音低缓,却字字如刀:
“六公主,现在知道怕了?”
白茜茜浑身发颤,脖颈上的黑纹己蔓延至下颌,毒蛛的麻痹之效让她连声音都变得嘶哑:“我……我错了……求你……快帮我……”
齐玉缓缓走过去,带着一只金丝手套将毒蜘蛛取了下来。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气息冰冷:“我不是你的狗,更不是你能随意使唤的奴才。”
随后扔出一个瓶子,丢在她脚边,:“里面是解药,连续三日,毒可解。”
接着又道:“若迟了半刻,毒入心脉,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白茜茜踉跄着抓起药瓶,放了一颗在嘴里。
然后连滚带爬地冲出齐玉府邸。
寒风中,她死死攥着药瓶,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齐玉!”
待她登上高位那一日,定要将他千刀万剐,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鸡窝凹村!
一个多星期后,暴风雪己经彻底的停了。
刁老大身上背着干粮,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县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