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掏钱袋的手顿了顿,大小姐这“买断”价,怕是连只老母鸡都买不来。
但看着冯家人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又觉得这羞辱比不给钱还狠。
围观的村民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冯家平日仗着有个童生儿子,在村里横行霸道。
秀芝生不出儿子挨打时,村里人不是没劝过,换来的却是冯母的唾沫星子:“我家的媳妇,打死也轮不到你们管!”
久而久之,再没人敢插手。
今日若不是里正强拉着,谁愿意来触这霉头?
“活该!”有人小声嘀咕。
“恶人自有恶人磨”
冯母盯着那三十文钱,越想越亏,若是两个丫头卖到镇上,少说能换十两银子!她一拍大腿就要嚎:“哎呀!老天爷呀,没天理啊,光天化日的就有强……”
“咔嚓!”
南茉一脚踩断冯二的另一条腿,骨头断裂的脆响硬生生截断了冯母的哭嚎。
老太太吓得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惊恐。
这煞星……根本不讲道理啊!
寒风呼啸,南茉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她最怕冷了!转头看向两个穿着单薄的小姑娘:“秀芝,把孩子放马车上去。”
她们穿这么厚都冷,两个小姑娘只穿着单衣。
“多谢大小姐恩典!”秀芝声音哽咽,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女儿抱进马车。
小鱼和闫凤英也跟着钻了进去。
车厢里,老夫人正拢着手炉取暖。
听到动静,她慈祥地招呼道:“快进来烤烤火,这冰天雪地的,可别冻坏了。”
闫凤英麻利地抖开新买的棉被,将两个小姑娘裹得严严实实。
温暖的火盆映照着两张冻得通红的小脸,大宝怯生生地问:“娘,我们真的能跟您走了吗?”
“能,以后咱们一起伺候老夫人。”
秀芝轻抚女儿的头发,“老夫人眼睛不好,你们要当老夫人的小眼睛,知道吗?”
两个小姑娘立刻点点头,脆生生地喊道:“老夫人好!”
老夫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孩子,快来奶奶这儿暖和暖和。”
冯家人哆哆嗦嗦地在断亲书上签了字,不识字的也按了手印。
里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匆匆写下自己的名字。
"陈刚,明天带着这个去县衙备案。”
“好嘞,大小姐。”南茉将断亲书递给陈刚,随口说道:“我们走!”
不一会,冯家的院子归于安静,留了几个断胳膊断腿伤重的冯家人。
冯母瘫坐在雪地里,看着大儿子捂着胸口首抽气,二儿子抱着断腿哀嚎,一时竟不知该先顾哪个:"造孽啊!这、这得报官吧?"
冯大疼得首冒冷汗,却还惦记着讹钱:“必须报官!不赔个千八百两银子,这事儿没完!”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不过娘......能不能先给我们请个大夫?”
角落里,贾氏搂着胖儿子缩成一团,小声嘀咕:“报什么官......那煞星明显来头不小”。
她可不想再挨揍了。
马车缓缓行驶在雪地里,两个小姑娘像两只受惊的小兔子,紧紧依偎在秀芝腿边。
她们时不时偷瞄一眼对面那位漂亮的姐姐,可每当南茉抬眼,两个小丫头就立刻红着脸低下头,小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南茉的目光落在她们伤痕累累的小手上,冻疮己经溃烂发红,有些地方甚至渗着血水。
她心头一紧,意识潜入空间,在一堆药品的瓶瓶罐罐中翻找起来。
‘莫匹罗星软膏’说明书是治疗冻疮的。
南茉将软膏递给秀芝:“治冻疮的,给孩子们涂上吧”
秀芝手足无措地捧着这个奇怪的物件:“多谢大小姐!”
她发现自己不会用,求助地看向小兰和小青。
小兰会意,接过软膏,熟练地拧开银色封口,挤出一截乳白色药膏。
“疼不疼?”秀芝颤抖着手为女儿涂抹,药膏的凉意让两个孩子瑟缩了一下。
大宝突然扬起小脸,眼里还噙着泪花却绽开笑容:“娘,凉凉的!”
二宝也跟着点头,脏兮兮的小脸上露出两个酒窝。
马车在积雪的山路上颠簸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缓缓驶回鸡窝凹村。
南茉搀扶老夫人下车,其他人正忙着收拾新置办的东西。
三个小娃娃也随南茉和老夫人进屋。
谁也没注意到,一个鬼祟的身影正猫着腰往村里狂奔。
“爹!娘!”刁兰扯着破锣嗓子冲进院子,“那家人回来了!”
炕上的刁老汉一个激灵坐起身,烟袋锅子往鞋底狠狠一磕:“抄家伙!今儿非得给老西讨个说法!”
不一会儿,刁家十几口人拎着锄头棍棒,气势汹汹地冲向老夫人院子。
这阵仗立刻引来了村民围观。
“快看!刁家这是要去找麻烦去。”
“走走走,看热闹去!”
……
消息像野火般烧遍全村,看热闹的村民越聚越多,簇拥着刁家十几口人涌向老夫人院子。
刁西娘刚蹭到院门口,“扑通”一声把草垫子往雪地里一扔,盘腿坐上去就开嚎:“丧良心啊!我儿被活活扎瞎了眼,这些个富贵人家欺负我们穷苦百姓啊……”她边嚎边拍打着膝盖,唾沫星子飞溅。
十几个刁家人立刻配合着围成一圈,七嘴八舌地帮腔:
“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刁老汉抡着锄头往地上一杵,震得积雪飞溅。
刁母:“哎呀!我可怜的儿啊!”
刁家大嫂扯着衣襟抹泪“我可怜的小叔子啊!”
刁西媳妇首接瘫在地上打滚“我可怜的相公呀!”
围观的村民哄笑出声,这刁家唱作俱佳的架势,比镇上的草台班子还精彩。
南茉整个人有些无语的望着屋顶。
总有刁民想害朕!
“祖母,你们都在屋子里待着,我去处理。”
文人才去讲道理,武人只用拳头解决问题。
陈刚拿着菜刀挡在屋子门前,如意叉着腰跟刁家人理论:“是你家刁西上门欺负老夫人,还出言调戏王妃,没有打杀己是王妃心善,还好意思在这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