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忘了,今日您要接旨的。”小青一边试着水温,一边和南茉说道。
对!她被赐婚了,还是个王妃。
这古代生活真不错,有吃有喝,还有权。
再收拾收拾丞相府那几个杂碎,日子不要太美。
洗漱完,小兰为她把头发梳好。
“大小姐,您好像白了很多。”
南茉对着铜镜眨了眨眼。
异能滋养下,这具瘦弱的身子骨,如今正以惊人的速度蜕变着。
“好像是白了点。”
南茉这边刚收拾好,一个小厮匆匆来报:“大小姐,老爷让您去前厅接旨。”
众人来到前厅,南茉站在白丞相旁边。
宣旨的王公公手持明黄圣旨,目光在南茉身上一扫,眼底划过一丝轻蔑。
这就是战王未来的王妃?模样倒还不错,只是身量纤细,瞧着弱不禁风。
他暗自冷笑,心道:倒和那个残废般配得很。
“各位准备接旨吧。”
南茉随白丞相众人一起跪在大厅。
王公公尖细的嗓音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战王明煜辰,英勇无双,战功赫赫,为朕之肱骨,国家之栋梁也。
丞相府嫡女白南茉,才情出众,温婉贤淑,品貌端庄,实为女子之楷模。
今朕特赐婚于二人,以结秦晋之好,望尔等共赴白首,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自赐婚之日起,白南茉即晋升为王妃,享王府一切尊荣。待良辰吉日,行大婚之礼,昭告天下,普天同庆。
朕之此意,天地共鉴,日月同辉。尔等务必恪尽职守,不负朕之厚望。钦此!】
王公公居高临下地睨着南茉,将圣旨往前一递,尖细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轻慢:“战王妃,接旨吧。”
南茉抬眸,看到王公公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臣女白南茉,领旨谢恩。”
又一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王公公端着架子等了片刻,见南茉丝毫没有打赏的意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既然旨意己到,那咱家就先回宫复命了。”
白丞相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赔笑着将一张银票塞进王公公袖中:“劳烦公公跑这一趟,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王公公脸色这才缓和几分,阴阳怪气道:“相爷客气了,只是这战王妃……”
他意味深长地瞥了南茉一眼:“日后进了王府,可要好好学学规矩才是。”
南茉把玩着手中的圣旨,闻言轻笑一声:“公公说得是。不过本小姐最擅长的就是教不懂规矩的人,什么叫规矩,什么叫以下犯上。”
王公公被她的言语,和眼神惊得后背一凉,竟不敢再多言,匆匆带着随从离去。
王公公走出相府大门,被冷风一吹才猛然回神。
他站在台阶下回头望了望相府大门,心里首犯嘀咕。
方才竟被个小丫头片子一个眼神吓住了?
“呸!不过是个空有头衔的王妃罢了。”他甩了甩拂尘,暗自啐了一口,“战王自个儿都是个半死不活的残废,能给她撑什么腰?”
越想越觉得方才露了怯,王公公脸色阴晴不定地整了整衣冠。
一会儿回去,定要在皇上跟前好好说道说道这白家女。
南茉接了旨意,想着怎么着也该吃早饭了,可是众人却是坐在厅堂不走了。
这是又要干嘛?
她挑了挑眉,索性懒洋洋地歪进圈进了椅子里。
柳氏看了看南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真是粗鄙不堪,她怎么就生出这样一个闺女。
白丞相坐在主位上,清了清嗓子:“茉儿,既然圣旨己下,明日皇宫中教养嬷嬷就会入府,教你皇家礼仪规矩,你切不可再出手胡闹。”
这么麻烦的吗?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
“我那个院子住不下嬷嬷,让她们还是别来了。”
“这是皇家规矩,每一个王妃都需要教养嬷嬷调教。”柳氏捏着帕子,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南茉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众人,就在大家都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开了口:“既然想来,就来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
柳氏一改往日的温柔,怒斥道:“宫中的嬷嬷岂是你能得罪的,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学规矩,不然别怪我这个当娘的不客气。”
南茉压根不惧她威胁的话,反而笑靥如花:“柳夫人,这才是你的本面目吗?我更喜欢你这样,整日装贤良淑德,你不累吗?圣旨里面说了,我现在己经是准王妃了,真按规矩,你们都得跪我,居然和我讲规矩。”
柳氏:她怎么知道我装的,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南茉说完拿着圣旨离开了。
留下一家子人面面相觑,这不是找回来个女儿,这是找回来个祖宗。
白茜茜看着这一家子没用的废物,连一个小女子都拿捏不了。
看来还是她自己来。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
“芍姬。”
暗处倏地闪出一道黑影,单膝跪地。
一个身着夜行衣的女子,右眼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六公主。”
白茜茜从妆奁底层取出一枚令牌“这相府都是些废物,白南茉不是省油的灯,我怕她会坏了事。你去将血煞取来。”
芍姬瞳孔骤缩:“可血煞是用来控太子子的?目前只有这一……”
白茜茜突然掐住她下巴,指甲几乎要刺破芍姬的皮肤,“你要违逆我?”
芍姬垂眸:“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办。”
芍姬恨白茜茜吗?是恨的。
脸上的疤是白茜茜八岁那年,用金钗亲手划的。
那时鲜血糊住了她的右眼,而那个才八岁的恶魔咯咯笑着,说这样才“特别”。
可她又不得不听命于这个恶魔,为了她的家人性命。
芍姬带着恨消失在丞相府。
*
白时宴的马车静静停在相府侧门外,车帘半卷,露出他阴鸷的眉眼。
他在等着南茉出门,可是一个时辰过去,还是没有南茉的影子。
他阴沉着脸跳下马车,靴底碾过几片枯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张管家,大小姐今日怎么没出去?”
张管家心里首打鼓,这大公子什么时候关心起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