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水,灵田在薄雾中泛着柔和光泽,村东的荒丘上,几株枯槐孤零零地伫立,残枝在风中轻颤,似在低语田间的遗忘。盧青禾站在丘顶,手持一枚从老巷带回的青铜尘钥,钥身刻着细密的稻纹,土黄晶粒在晨光中透出微光,似有雾气流转。他轻握尘钥,目光深沉,低声道:“这尘钥指向荒丘,莫非田里要掀开块被风埋的旧布?”
白小瑶蹲在丘坡上,手里攥着一把从土里挖来的干草根,轻轻拨弄着,眼中闪着探秘的光芒。“青禾哥,这丘上光秃秃的,灵田会不会在这儿藏了个老谜团?”她语气轻快,手指在草根上绕了个圈。
盧青禾瞥她一眼,目光扫过荒丘上龟裂的黄土,嘴角微扬:“老谜团?那得看田里愿不愿意给我们抖点灰。”他踏上丘顶的碎石,尘钥在手中微微震颤,似与荒丘的沉寂相呼应。白小瑶跳起来,拍掉手上的土,跟上来道:“抖灰我最在行!我这探险首觉可是雾里藏宝的!”
荒丘寂寥,丘坡上散落着风化的石块,风过时带起一阵细微的沙尘。行至丘心,一块半埋在土中的石环突兀显现,环面刻着模糊的稻穗纹路,与尘钥上的纹路隐隐相合。白小瑶凑上前,手指轻抚石环,低声道:“青禾哥,这石环像个风眼,田里要吹点啥出来吧?”
盧青禾蹲下,将尘钥嵌入石环的纹路中,石环骤然一震,荒丘上雾气翻涌,化作一幅淡灰光幕,在丘顶缓缓展开。光幕如雾,勾勒出一幕田间旧景:村民在丘上开垦荒地,稻穗在薄雾中萌芽,穗灵化作微风,驱散迷雾,村庄自荒芜中新生。
盧青禾凝神注视,灵识探入石环,耳畔传来一阵低沉的低语,似雾气在诉说:“穗雾开田,丘心不荒。”白小瑶侧耳倾听,拽着他的衣角,小声道:“青禾哥,这雾气像田里的老魂,瞧着怪有劲的。”盧青禾收回灵识,脑海中浮现丘上新芽破土的画面,心头涌起一丝坚韧,低声道:“不是老魂,是田里的新生,村子的底气。”
雾气渐散,石环上浮现一枚青铜雾梭,梭身刻着细密的稻纹,梭尖凝着一粒灰白晶粒,晶粒中似有雾丝流转。盧青禾拾起雾梭,指尖触及,一股清凉的气息透入掌心。他看向白小瑶,沉声道:“这雾梭像田间的引路人,带回去或许能开条新路。”白小瑶拨弄草根,兴奋道:“开路?咱拿它扫扫丘上的雾,村子准得亮堂起来!”
两人顺着丘坡折返,身后荒丘在晨光中泛着微光,田间的稻穗随风轻摆,像在回应这趟丘上之旅。走到丘脚,盧青禾停下脚步,靠着一株枯槐,白小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野栗子,分给他一半。她嚼着栗子,含糊道:“青禾哥,田里的故事像这荒丘,瞧着空,可有料。”盧青禾咬了口栗子,着雾梭,淡笑道:“荒丘空,故事满,村里人硬朗,啥都能开花。”
远处,村里的老刘赶着一群鸭子路过,见两人满身尘土,笑道:“又跑哪儿刨土去了?瞧这灰扑扑的!”白小瑶嘿嘿一笑,扔过去一颗栗子:“刘叔,尝个栗子,甜得冒雾!”老刘接住,哼着小曲赶鸭远去。盧青禾望着鸭群在晨光中渐远,心头微动,田间的旧事或许荒凉,但这丘脚的烟火,才是村子最真的命脉。
晨光渐盛,田野的低吟在荒丘上回荡,枯槐静卧在雾气中,像在等待下一场田间的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