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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处的门刚关上，李欣瑶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恍惚中。
她扶着墙，双腿微微发软，看到厉司辰，她一个激灵，立刻站首身体：“厉、厉总！”
他停下脚步，侧眸看她。
“我……我不认识您，”李欣瑶攥紧白大褂的衣角，大着胆子问道，“您为什么要帮我？”
厉司辰沉默了一瞬，淡淡道：“因为你的朋友。”
宋栀夏一溜烟从拐角跑了出来。
“我就知道！”李欣瑶猛地扑过去抱住她，语无伦次道：“吓死我了！我以为这次肯定完蛋了！赵主任刚才那个眼神，我都己经在脑补自己被吊销医师执照流落街头的画面了！”
“好啦好啦，”宋栀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现在都过去啦。”
李欣瑶还在碎碎念：“你不知道，张睿那个王八蛋平时装得人模狗样的，我还以为他是真心想帮我改论文，结果居然是冲着数据来的！要不是厉总……”
她转头看向厉司辰，又道：“厉总您放心！我以后一定把实验数据锁保险箱里！密码就设成张睿的忌日！”
厉司辰无奈道：“……倒也不必。”
“厉总！从今天起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后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要是需要医疗数据我连夜给您整理！”
厉司辰的目光在李欣瑶脸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宋栀夏：“佳芮，你和她好好谈谈，让她以后...注意说话的分寸。”
宋栀夏心头一跳——他是在提醒她警告李欣瑶别叫错名字。她立刻会意地点头：“我明白。”
等厉司辰走远，李欣瑶立刻凑过来：“厉总他叫你啥……佳？”
“嘘！”宋栀夏一把将她拽进消防通道，反锁上门。
“听着，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烂在肚子里。”宋栀夏声音压得极低，“我在假扮沈佳芮，厉司辰现在跟我一起调查她的死因。”
李欣瑶倒吸一口凉气：“就是几个月前你说的姐姐？天啊你疯了吗？这要是被发现——”
“所以你必须保密！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
“你傻啊！”李欣瑶红了眼眶，“我当然会帮你保密！但你要答应我，一旦有危险立刻抽身。”
宋栀夏看着李欣瑶紧张兮兮的样子，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语气轻松道：“放心啦，我保证——”她举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经道，“保护好自己的狗命。”
李欣瑶一愣，随即"噗嗤"笑出声：“什么狗命啊！”
“我这不是看你太紧张了嘛。”宋栀夏笑嘻嘻地揽住她的肩膀，“再说了，有厉司辰在，谁敢动我？”
李欣瑶斜眼瞥她：“哟，现在这么信任厉总了？”
宋栀夏耳尖一热，立刻松开手：“我那是信任他的钞能力！”
李欣瑶憋着笑点头：“嗯嗯嗯，钞能力。”
“总之，”宋栀夏正色道，“你也要小心，张睿和林珊那边肯定还没完。有事立刻联系我，随叫随到。”
“知～道～啦～沈佳芮～”李欣瑶故意拖长音调，眨了眨眼。
宋栀夏无奈地戳了下她的额头：“演技太浮夸了！”
两人相视一笑。
“我真的要回去了。”宋栀夏看了眼手机，“厉司辰估计己经在车上等得不耐烦了。”
“快去吧快去吧。”李欣瑶推着她往外走。
她回头对李欣瑶做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快步走向停车场。
宋栀夏拉开车门坐进迈巴赫后座，抱歉道：“久等了。”
“把事情跟她说了？”
“嗯。”宋栀夏点点头，安全带扣入锁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她会保密的。”她顿了顿，转头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医院轮廓，“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厉司辰低声问道：“你这么信任她？”
宋栀夏愣了一下，随后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了！欣瑶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认识七年了，她连我大学时暗恋过几个男生都知道。”她歪头看向厉司辰，眨了眨眼，“你没有信任的朋友吗？”
车内突然安静下来。
厉司辰目光闪烁了一下，没有回答。
宋栀夏忽然凑近一点，笑眯眯地说：“那我就是你的朋友啦！”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豪迈道，“你应该信任我吧！”
厉司辰侧眸瞥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嗤笑道：“朋友？”
“对啊！”宋栀夏点头，“你看，我们现在可是共犯关系，你帮我查沈佳芮的事，我帮你……呃，扮演沈佳芮？”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跟我爸还住在你家，吃你的用你的，西舍五入我们己经是生死之交了！”
厉司辰被她这番"生死之交"的宣言逗得哭笑不得，突然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
“我以为……”他压低嗓音，带着气声的尾音扫过她耳廓，“我们是那种关系。”
宋栀夏瞬间想起那个失控的夜晚，血液轰地冲上脸颊，她猛地往后缩却被车门挡住，只能徒劳地用手抵住他胸膛：“你、你这个人……我跟你在说正经的呢！”
厉司辰低笑，指腹着她滚烫的耳垂：“哪种关系不正经？嗯？”。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慌乱中摸到车门把手，却被他抢先一步按下中控锁。"咔哒"的落锁声在密闭车厢里格外清晰。
“我想的哪样？”他故意又凑近半寸，高挺的鼻梁几乎贴上她的额头。
宋栀夏突然福至心灵，眯起眼睛反击：“厉总这么熟练，看来经常和'女性朋友'玩这种游戏？”
撑在她耳侧的手臂肌肉骤然绷紧。厉司辰眸色转深，突然抽身坐回座位，正色道：“到了。”
宋栀夏愣住时，他己经下车绕到另一边拉开门。
夜风从敞开的车门灌进来，宋栀夏僵在座椅上没动，满脑子都是刚才厉司辰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怎么？”厉司辰单手撑着车顶俯身，另一只手懒散地搭在车门上，“在等我抱你？”
他低沉的嗓音混着引擎余温扑面而来，宋栀夏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弹起来：“不用不用！”结果动作太急，额头"咚"地撞上车门框。
“嘶——”她疼得倒抽冷气，捂住额头的手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住。
“投怀送抱的新方式？”厉司辰拇指轻轻揉着她发红的额角，语气戏谑。
宋栀夏气得去踩他的皮鞋，嗔怒道：“你少自作多情！”
却被他敏捷地侧身避开，反而因为失去平衡往前栽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厉司辰的手臂稳稳环住她的腰。
“你这么主动，我是不是该配合一下？”
宋栀夏瞬间从耳尖红到锁骨，挣扎着要推开他：“谁主动了！明明是你——”
“嘘。”厉司辰突然收紧手臂，目光投向阴影处。
宋栀夏立刻噤声，顺着他视线看去——监控摄像头的红色指示灯不知何时熄灭了。
“抱紧我。”
没等宋栀夏反应，整个人突然被打横抱起。
“厉司辰你——”
“别动。”他贴着她耳际低语，脚步却从容不迫地往别墅走去，“三点钟方向，黑色SUV，车窗反光。”
宋栀夏浑身绷紧，下意识揪住他的西装领口。透过他肩膀的缝隙，她果然看到不远处停着的陌生车辆，副驾车窗微微降下一条缝，有什么东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是镜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