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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武场，秦素衣突然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她看着身姿飘逸的素裳挥舞着长剑，一招一式浑然天成，身若游龙，每一次挥剑都带出一道如有实质的弧线，猎猎风声作响，轨迹若隐若现。
到了最后，甚至只能看到一道道剑光飞舞。
再看素裳的脸色…竟然还有几分心不在焉，更像是在适应剑法，并没有出全力。
这……
素裳什么时候成为剑术高手了？
场地中央，李素裳招式打完，才止歇收工，心头倒是有些讶然。
“倒是越来越适应这具身体了……”
她先前看了看在屋内找到的剑法，实在和她修习的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按现代人的话说，她其实是在利用崩坏能作为能量，再加上本身也是圣痕觉醒者，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远超常人。
而屋内找到的剑法虽然和她所学相似，但却并不一样。
硬要说的话……她所学剑法更适合她自已，而梦里的剑法更适合梦里的本地人。
但本质上却殊途同归，同样异常精妙。
真是怪哉，梦里的剑法体系竟然也极其完备甚至能自圆其说吗？
这是她自已的梦……难不成，她李素裳除了是一名剑道天才外还是功法天才吗？
用舰长的话说…难道我好梦中自创功法？！
想到这，素裳心头一动，仔细回忆了下刚才习得的剑招，等之后小识再想说和她切磋剑法，她不就有新招式了嘛……
虽然部分路数仍然需要改良一下，毕竟这里有个什么「命途」，并不完全契合她自身所学。
“素裳，你……何时剑术造诣如此之深了？”
秦素衣走上前来，表情相当诧异。
她是从头到尾看完了素裳练剑，最开始她见素裳手脚不协调还暗自叹气，怎么昨日就快登堂入室了今日反倒连身体都控制不住？
结果随后几秒内素裳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从控制住身体到施展出剑法再到剑术精湛至极，左右才过了多长时间？
“呃……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李素裳挠了挠头，毕竟她自幼习剑，几乎从未间断，哪怕沉睡了五百年，依旧不改习惯。
再加上她天赋异禀，只要能控制住这具陌生的身体，许多剑招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除了太虚剑神，毕竟那需要大量时间积累，更需要五蕴俱全。
数千年来，练就剑神之身的人也不过才五者，除师祖以外，就只有传承师祖记忆的识之律者、终焉之律者琪亚娜·卡斯兰娜、天生圣痕的她师父程凌霜以及她自已悟得了神蕴。
秦素衣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今日素裳特别奇怪呢？”
“呃…有吗？”
李素裳倒是没什么感觉，说到底…眼前即便再真实也不过是此间的幻梦而已，她倒也不是特别在意。
“平日里你练剑到最后总觉劳累不堪，今日却剑随心走，挥洒自如，看起来也不觉疲惫。嗯……”
秦素衣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会儿素裳，今日的素裳与往日确实很不同。
可真要出口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要不要和我对练一下……”
秦素衣捏了捏素裳的小脸，好奇道：“为娘很想知道你今日怎么像突然顿悟了一般…”
素裳还没开口，秦素衣又突然一拍脑袋道；“哎呀，差点忘了，你今日还得去黉学上课呢…这么一耽搁，今天你怕是又得迟到了。”
她表情略尴尬，连忙拉着素裳回家简单梳洗一番后换了身衣服，便推着她出门了。
不多时，李素裳懵逼地走在街上，右手拿着玉兆，左手提着装书卷的袋子，茫然地看着四周。
……这梦怎么这么长？
还有，这黉学到底在哪？
她鼓捣着手中的玉兆，想知道这黉学到底在何处，但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后她果断放弃了。
就和她在现代使用手机一样，简单的功能她会，但稍微复杂一点她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尽管后来舰长专门教了教她，可这玉兆……怎么看都有点过于科幻了吧。
而就在这时，略微的阴影突然覆盖住了眼前的玉兆。
素裳一愣，抬起头，逆着光微眯起眼睛才看清了来人。
眼前是一个有着淡粉色长发的男子，他眼睛眯起，手持羽扇，表情起来颇为和善。
让李素裳眉梢微挑的是，眼前这人的耳朵……竟然是狐耳？！
“哟，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啊，素裳。”
“你是……”
“呵……可别装作不认得我这个叔叔啊。怎么，是今日上学迟到觉得有些丢脸，连熟人都不敢认了？”
“叔叔……？”
“放心，你又不是第一次迟到了，有什么好怕的？”
素裳轻皱眉头，手抵下巴沉思起来。
这梦……怎么净做得是她不认得的东西？
如果说先前见到母亲是因为自已思念过度导致梦中相会还说得过去，刚才出门见到街道又古又新、科幻与古典并存是因为自已来到现代还不适应，导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眼前这人她根本全无印象，这做梦怎么就能梦到了呢？
素裳想着想着，精神突然一抽，脑袋一痛，下意识伸手按住了额头。
“好了，别发呆了，先说好啊，今日我可不会再包庇你了，上次我包庇你逃学可是被素衣大人狠狠骂了一顿。”
粉发狐人男子不无玩笑意味地调侃道。
素裳抬头盯着他那狐狸耳朵看了看，又侧过身子看向远处闹闹哄哄的民众，赫然发现——竟然有不少人和这人一样都有个狐狸耳朵！
“真是咄咄怪事……”
粉发男子疑惑道：“嗯？哪里奇怪了？”
素裳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不想这么多了，想的越深不知道为什么脑袋越疼，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呃，叔叔……？你知道我上的黉学在哪吗？”
眼前的男子表情一顿，手中摇着的羽扇都停了下来。
他惊地微睁开眼睛，露出微金的瞳孔，诧异道：“不是吧，素裳，你连上课的地方在哪都不知道了？”
“虽然你每日清晨都要练剑到精疲力竭，但也不至于头昏脑涨到这个地步吧？”
眼见这个男人突然话题一歪，从关心她的精神状态突然就跳到了要做一些药膳给她补补。
素裳连忙止住了他跳跃的话题。
“大叔，我就只是不知道学堂在哪，就这一个问题。”
“不是大叔，是木叔叔…不对，是椒叔！”
椒丘也无奈了，差点被这孩子之前的称呼给带偏。
“好吧好吧，先说好，你去学堂被先生骂了可不能再喊我了，学堂里的先生和素衣大人可都认识的，一旦被发现我又包庇你逃课，我可免不了素衣大人一顿骂。”
这个称呼椒叔的男人又开始絮叨起来了，听得素裳想翻白眼。
怎么和小识一样，一句话硬是能分成好多段话来讲，虽然他们俩的风格完全不同。
不多时，得到具体方位的素裳终于向学堂方向迈进，椒丘则站在原地止不住摇头。
“第一次见素裳那会儿，她还在素衣大人怀里美美嘬手指呢，那些景象仿佛都在昨日…怎么想都是我老了，如今竟然也开始唠叨起来了，唉。”
“和我比起来，你留下的印象已经足够深刻了。”
一个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椒丘回头，就见一个身着暗色衣物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站到了他的身旁。
椒丘丝毫没对他的出现感到意外，淡笑道：“这倒是，你们明明见过，但素裳估计连认都不认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