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忍着剧痛大喊:“你们打我干嘛!打他啊!”
崔礼翘着二郎腿正正的坐在凉亭的凳子上,披头士再一次给他点上一根烟,送到崔礼嘴边,略微弯着腰恭敬的说道:“崔先生您还满意吗?”
看着疼的在地上打滚的何川,崔礼冷声吩咐道:“把他按住,别让他滚来滚去,看的闹心。”
立马有几人上前,死死的按住了何川。
终于冷静下来的何川看着披头士怒吼道:“我们不是签合同了吗?”
空子摘掉了眼睛回答他:“老同学,我们可是黑恶势力,你和黑恶势力讲法律?正经人会和黑恶势力讲法律?”
“讲法律还是黑恶势力吗?”披头士也接茬道。
“下贱~”周围的人们哄堂大笑,文化人怎么比自已一个干仗的人还傻?
何川迷茫!
何川无神!
何川顿悟!
这不是合不合同的问题,现在这些人一副唯崔礼马首是瞻的神情,要是他在看不出来他就是傻子!
惹到崔礼,你算是踢到铁板啦!
“你他妈不就是一个山沟沟出来的普通大学生吗?”何川问出心中的疑惑。
崔礼看着他,嘲笑他的天真。
你真当我是玛卡巴卡?不是天黑了才说晚安玛卡巴卡,而是我玛卡巴卡说晚安了才能天黑!
现在谁还能救我,快来帮帮何川!举目四望突然看见站在那里发呆的阮玉。
何川仿佛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伸手凄凉的喊着:“阮玉救救我!”
发呆中的阮玉听见有人喊自已,偏头看去,就看见断了腿的何川哭的眼泪鼻涕的趴在地上朝自已伸着手,几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吴克也凶神恶煞的转头看着自已。
帮你?我怎么帮你?你踏马别害我!
“美女你认识他吗?”
“我......我不认识他,我是来找崔礼的。”阮玉颤抖着声音说道。
崔礼看出了阮玉的害怕朝阮玉招了招手:“过来。”
阮玉小跑着躲在了崔礼的身后,紧紧地挽着崔礼的手臂,只觉得冷飕飕,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已刚刚太担心崔礼的安危了,只穿了一件吊带和百褶裙就冲出寝室。
忘记换了!
崔礼也看见了,以前他觉得可爱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但是现在他发现可爱性感起来才是绝杀。
地上的何川还在哀嚎:“帮我报警啊阮玉!我知道错了,看在叔叔阿姨的面子上你帮帮我。”
喊一嗓子的结果就是被人围在中间圈踢。
“报警?你当着我们的面说报警?”空子一边使劲一边恶狠狠地说道:“早他妈看你不爽了!一篇我的区长父亲荣获区大奖?
后来我才知道,父亲不只是专门为我点亮的一盏灯,他还要照亮全区人民的万家灯火。你爹有教你花钱断别人腿吗?”
“啊!不报了不报了!你们把钱还我!对得起我吗?给你妈退钱!”
空子用布擦了擦皮鞋优雅地说道:“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何川还想争取合法权益:“我有合同的我去告你们。”
“傻逼你就去告吧!你一告一个不吱声!你去告我们诈骗打断你一条腿,我就去告你买凶伤人。”空子朝何川啐了一口唾沫,接着打开了自已的小本本。
又戴上了他的无框眼镜托了托:“根据种花家宪法,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如果你去告我们,我们还是会安排人去顶罪,四十万分币不退。但是同时我们还会去告你故意伤害,你也要进去关几年,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你可是体面人,精神点要是被关进去了,指不定要捡多少肥皂呢。”
空子拽着何川的头发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已:“和我们这种小混混极限一换一你觉得值得吗?嗯~”
“告诉你,号子里都是我们的人,老子进去和回家一样。”
可怜的何川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明白自已这个仇算是没法子报了,并且自已还损失了四十万加一条腿。
“我认栽。”形势所迫何川只能低头服软。
所有人都露出笑容:“唉!这就对了,今晚的消费都由何先生买单!”
凉亭周围响起了吴克们的欢声笑语,有大冤种买单怎么能不高兴呢?
为了感谢何先生的赞助,几个人很热心的将何川抬了起来,顺着山路就要往下走,将他送到了医院治一治他的腿。
“等一下!”
众人回头望去,就看见阮玉走了过来,何川的眼神重新恢复光彩:“玉儿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阮玉走到何川面前抬起手,正反两巴掌用力地抽打在了何川的脸上,崔礼的眉毛向上挑了挑,他没想到阮玉还有这一面。
阮玉揉着抽的生疼的手说道:“一下为了崔礼,一下为了自已。”
何川被打的不吱声了,只是看着阮玉的眼神带着陌生和惧怕。
看着小弟们都走了,披头士这才慢悠悠地走到崔礼面前坐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崔先生,好久不见啊!”
崔礼微微点头,并没有说话。
披头士笑了笑道:“崔先生,我们小姐可是很想念您呢!”
崔礼沉默着,手中把玩着打火机,火光在他的脸上闪烁不定。
见此,披头士微微一笑,轻声问道:“崔先生不准备说些什么吗?”
崔礼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开口道:“这一次,算是我欠她的。”
披头士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拍了拍崔礼的肩膀,看了一眼阮玉微笑着说:“崔先生,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给小姐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崔礼独自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等人都走了之后,阮玉轻轻拉了拉崔礼的袖子,声音轻柔地喊道:“崔礼……”
崔礼能够明显地感受到阮玉声音中的那一丝颤抖,这让他意识到阮玉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
他明白,尽管阮玉努力保持镇定,但实际上她非常害怕。同时,她也对自已充满了担忧,这种担忧使得她无法完全掩饰住内心的情绪。
崔礼有些生气,还是没忍住教育起阮玉:“你来干什么?要不是我认识这些人,你这样冒冒失失的跑进来今天晚上就危险了!”
看见阮玉穿的衣服,崔礼微微皱眉,捻起自已的裙摆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穿成什么样子了?虽然说穿衣自由,但也是要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啊!”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
阮玉俏生生的站在崔礼边上,认真的听着崔礼在自已耳边像一个老妈妈一样絮絮叨,看着崔礼的脸庞,阮玉忽然笑出了声音。
崔礼一抬头,便撞见了阮玉那双含着泪光却依然闪烁着温暖笑意的眼眸。
他的心猛地一颤,用指尖轻轻触碰阮玉的脸颊,试图抹去那些不经意泄露情绪的泪珠。
阮玉捧着崔礼的手,笑颜如花:“你终于肯骂我了。”
“不是......嗯?”
“比吵架更可怕的是沉默,我不怕你对我说反话,说气话......”阮玉顿了顿:“我怕你不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