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章还得铺铺设定)
“爱莉…希雅?”
挽仰感觉自已的记忆产生了极大的违和。
时间的三相,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身上是交错缠绕的,但消解之后就出现了更深层次的记忆。
也就是眼前这座岛屿,和身前这位笑靥如花的少女。
可,这不对吧……
他的确遗失了很多记忆,但大部分都有着模糊的预感,而眼前的爱莉希雅则让他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熟悉。
像是直接从记忆中被抹去了一样。
“看起来你有很多疑惑呢,不过…别担心?,我会用尽量通俗易懂的语言讲清楚的。”
她伸出手拉起了挽仰,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
“欢迎来到这里,你记忆中的至深之处……也是「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交界处。”
阳光颇有些刺眼,但爱莉却浑然不觉地牵着他的手,漫步于海滩之上。
“看到那处庭院了吗?我仿照曾经维尔薇设计的图纸,在你的记忆中搭建起了这座庭院。要进去看看吗?”
话音刚落,她便不由分说地拉起挽仰进入了岛屿里的庭院。
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轻拂过这座矗立在海边的庭院。
院子里,几株高大的树木肆意舒展着枝叶,树下摆放着一套古朴的木质桌椅,桌上还搁着半杯未喝完的果汁,冰块在其中渐渐融化,与果汁交融出一抹慵懒惬意。
挽仰踩在地面上,那是由暖黄色的鹅卵石铺就,光着脚踩上去,能感受到那细腻独特的触感。
不远处,露天的游泳池波光粼粼,水面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仿佛无数颗钻石在闪动。
“忆质……”
挽仰默默思索着这里的一切。
爱莉希雅看起来兴致勃勃,牵着他看完了这整座庭院。
“感觉如何,我收拾的怎么样?”
“很不错。”
“是吗,但你好像根本没在看喔,一直心不在焉的,果然还是有很多疑惑啊。”
爱莉希雅一只手遮在额前,似乎是想遮挡这刺眼的光亮,双眼笑得微微眯起。
“但没关系,就和这夏日海浪一样让人心情舒畅的爱莉希雅会好好地解答你所有疑问哦~?”
挽仰被她推着坐在了一旁的躺椅上,而后爱莉希雅则姿态惬意地躺在了他的旁边,相当闲适而自然。
挽仰下意识看过去,只看到在夏日融融下,光线照在爱莉希雅的身上,使得她胸前和小腹的一大片白皙格外醒目,修长的双腿微微滑动间更显得优美嫩滑。
看到他的目光看过来,爱莉希雅甚至捉弄般地眨了眨眼,愈发肆意地舒展自已的身姿,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
完全不设防啊……
挽仰虽然疑惑爱莉对他的态度,但细想起来…类似的情况又不是第一次了。
无论是黑塔还是阮·梅,或是卡芙卡、镜流,态度也是像这样…自然而娴熟,完全不抗拒亲密的接触。
也就是他目前拿回了部分记忆,对这种情况才显得不那么窘迫和不知所措……而到了现在,甚至可以说游刃有余。
暂时移开了自已的视线,挽仰提出了自已的疑惑。
“这座岛屿,还有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记忆深海里,它也是由忆质构成的?”
爱莉希雅疑惑地眨了眨眼,“忆质?那是什么?”
“呃…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忆质是一种特殊物质,它是记忆的介质,一种精神领域的液体,也可以理解为以太。”
他指了指这片空间,“而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在某种意义上即为「忆域」,也就是由「忆质」聚合而成的空间,正常来讲,是无法对其中的内容进行观测和干涉的。”
爱莉希雅懵懂地点了点头,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概念。
看来外面的世界也变化得很快啊……
“虽然…我还是有些不太懂啦,但我之所以存在这里,这座岛屿能出现在这里,都是因为你的努力哦。”
爱莉希雅看向他,目光中闪过追忆之色。
“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还是一个江湖骗子呢,一副年轻的面貌,却有着行将就木的气息,满头白发,发色甚至很是黯淡……我还记得,你说你是一个死亡之人,试图求索第二次生命的人,好像还说了什么……”
爱莉蹙起眉头,想起了挽仰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求索「终末」的指引,违逆「终末」的命运。”
挽仰一愣,“和终末有什么关系?”
爱莉希雅摊了摊手。
“那个时候我的表情就和你现在一样,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终末」「星神」啊,完全听不懂。”
她面朝天空,摊开五指,透过指间的缝隙看向无垠却虚假的天空。
“即便是现在,我也依旧不懂,但我知道……你的到来始终只怀有一个目的——见证并种下微小的种子,而现在看来,我便是那颗种子。”
“明明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崩坏能抗性,梅比乌斯对此一直百思不得求解……直到我死的时候,你才向我诉说了你的秘密。”
挽仰无法理解,自已还真抵达过前文明时期的地球……看爱莉的描述,死亡之人、满头白发、第二次生命。
时间节点已经很明显了,就在自已死亡之后,在自已凝结成一个虚假星球等着列车组找到自已之前。
(前情提要:衰亡的开始是在51、52章,列车组找到主角是在第1章)
记得在自已被「岚」射那一箭时,终末的预言当时也响起了。
【惟有陨落,乃得更生】
而所谓时间三相,「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紊织恐怕也就是在自已死的时候缠绕的。
所以自已才能跨越时间线来到前文明时期的地球。
“……”
挽仰现在虽然还有很多不解,但有一些事是可以确定的。
自已可以死亡,五感尽失、沉沦于虚空,但却无法真正意义上消亡,这是自身的殊异性决定的。
而想要复活,就只有两种方法,要么重置自身状态,要么自身完美无缺。
重置自身状态很简单,只需要自已做决定就可以了。
这也意味着和之前完全一样,有大把的生命,直至触及星神这一位阶之前,影响都不大。
但……「活的越长实力越强」这一BUFF使得自身实力增长极快,很难去调整自身状态,极有可能会再次陷入同样的囹圄。
不断缺失情感,感性和自由会逐渐遥不可及。
而自已如今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身体潜力与实力增长速度几乎完美匹配。
这已经说明了自已做出的选择。
——完美无缺。
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就凭当时行将朽木的自已,和普通人几乎没什么区别,是怎么做到跨越时间线的?
挽仰翻来覆去地想,最终还是绕不开「末王」。
如果是「终末」的话,配合着自已的殊异性,的确能做到这件事。
“好了,别露出这副表情,一直皱眉可是会不好看的哦。”
爱莉希雅伸出一根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温柔地笑道: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意识到这里的存在,等你想起那被埋藏的过往。很疑惑吧……为什么我早就消逝在了过去,如今却依然停留在这里。”
挽仰表情微变,想到了一个可能。
“记忆体?”
“当然不是!这里又不是往世乐土…我真的是我,如假包换的爱莉希雅~?”
她重新站起身,双手张开感受着迎面的微微海风,旋即回过头来,双手负后,巧笑嫣然道:
“来吧,比起言语上的讲述,或许亲身体会能更让你明白…所有事情的真相,以及我们终于能够做到的事情。”
爱莉希雅朝他伸出手,日光在她的指尖跳跃,仿佛为她的掌心镀上了一层暖金。
挽仰抬眸,眼中映着她的身影,以及她身后翻涌的海面。
海浪在奔腾咆哮,层层叠叠地相互撞击、翻卷,在这汹涌的波涛之上,一扇玄妙之门被激荡而起,那门由海浪凝聚而成,却又透着一种深邃的、独属于「记忆」的亮色光辉。
“所以,这扇门后…是我所经历的不被我知晓的过去?”
“某种意义是吧,虽然我更愿意称其为复苏记忆之旅、见证之旅、拯救之旅,什么都可以啦。不过…用你曾经的话来说——「此刻的见证,有我埋下的种子,未来,它将生根发芽,将眼下的遗憾尽数除尽」。”
爱莉牵着他的手,走向那扇玄妙之门。
“你站在「现在」的时间节点,即将前往有着你经历的「过去」,还有你手上奇怪的手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它的确可以被称作「未来」。”
于是,属于挽仰的时间三相在此刻尽数汇聚。
他对于「终末」,莫名有了更深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