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高估了谢嘉鸣,也低估了大酒店的物价。
我点了三份大闸蟹,一份给谢嘉鸣,一份给我,一份带走送给了华仔王,按照菜单上的价格再加上服务费,一共是四千七百多。
可谁想到谢嘉鸣以为有我这个冤大头买单,不吃白不吃。
我前脚走,他后脚点了一瓶红酒,一份鹅肝,硬生生将账单拉到一万九千八。
结账时他联系不到我,酒店以为他吃霸王餐,当场就报了警。
警察顾忌他刚高考完,好说歹说,终于让酒店同意他打工还钱了。
酒店捏着鼻子同意了,经理让他五点钟起来当保洁,七点去后厨帮忙,九点开始搬菜,十一点开始上菜,忙到晚上十二点,还得收拾干净碗筷再休息。
就这样过了三天,酒店总算把本钱挣回来了,将他撵了出来。
等我开机接到谢嘉鸣电话时,他已经虚得快说不出话来了。
“姓沈的,你请我吃饭怎么不付钱就跑了。”
“啊?不好意思啊,嘉鸣,我爸妈让我回家商量曾爷爷遗产的事儿,我一着急,忘了告诉你。”
电话那头的怒气偃旗息鼓。
谢嘉鸣话音一转:“嗨,咱俩谁跟谁啊,你请我和我请你都一样。”
“对了,你曾爷爷那遗产,没什么变动吧。”
我故意嘿嘿两声:“有意外之喜,三两句说不清楚。”
谢嘉鸣大喜:“那咱晚上说,正好这两天我干活……不是,锻炼得累了,想泡个温泉松缓松缓,咱们晚上七点,在盛城大温泉见。”
“我买单。”
挂了电话,我笑容僵在脸上。
温泉!
又是温泉。
前世,我们到泰国的第一天就是泡温泉。
那天不知道怎么的,池子里全是大波美女,只有我和谢嘉鸣两个男生。
我十八年母胎单身,哪见过这场面。
眼睛不敢乱瞟,只敢歪着头看我身边的谢嘉鸣。
而谢嘉鸣,真是因为我那天的表现,更加确信我是同好者,还更加笃定我对他居心不良。
也更加坚定了送我去精神病医院的决心。
晚上七点,华仔王背着麦克风、吉他来到了老地方。
“老弟,为啥非要今天晚上唱歌啊?”
我说:“你别管了,我找大师算过,今天唱歌容易红。”
听到“红”这个字,华仔王眼睛亮了,立刻利索地摆弄设备,准备开嗓。
我也找好了角度,打开充满电量的手机,进入直播间,开始直播。
车水马龙,月上梢头。
这个时间正是饭后休闲的时刻。
年轻人常常会窝在家里玩手机,而中年人则会找个澡堂子泡澡。
我有意找了个朦胧的角度,显得华仔王忧郁又酷帅。
直播间的人数急速上升,不少人在问:
“唱歌好好听啊,这个小哥哥叫什么名字啊?”
还有人问:“这人是专业的吧,看那形象那派头的。”
我一言不发,任由直播间发酵。
当天晚上,整个社交平台的直播间里,我的直播间“龙凤传奇”排列第二位。
很多人一直在评论区问我什么时候下一次直播,还有不少人给我打赏。
我将打赏的钱分给华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