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老鸨出高价把我卖给了一个中国来的房地产老板,老板出手很大方,面都没见就给砸了五十多万,指名点姓要我陪他,我谎称身体不舒服已经拒绝了两个客人,今天晚上的局是老鸨子亲自安排的,告诫我一定要陪好,不能出任何差错。
我坐在独立化妆间的梳妆台上,边描眉化妆边想着我应该怎么逃出这个鬼地方,不知道谢文东来了俱乐部没有,我还专门要找王经理,俱乐部的人都说王经理不在,出去开会去了,我心里正在犯难。
我面对着镜子,看眼圈下面的浮肿,几天都没睡好觉,我很少打高光和遮瑕,今天也派上用场了,冷气充裕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特别安静,一点声音都能被无限放大,感觉身后好像有动静似得,我猛地一下回头,居然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几乎是从门外闯了进来,浑身伴随着一股血腥味道,我还没看清他的长相,就被他反手关掉了灯。
顿时陷入了黑暗之后,一把冷冰冰的枪口就对准了我的太阳穴,听男子对我说,“别动。”
我猛地一怔,听男子低沉的音色伴着几分熟悉和沙哑的传进我的耳膜,我浑身都僵硬了被他拥在怀里,手一顿就扯掉了我身上轻薄的雪纺吊带,我穿的本来就暴露,两三下就被脱光了,他的手触到我肌肤的一瞬间,无尽的夜晚和回忆都涌上心头,我身体只有面对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变得如此敏感,加上熟悉混合烟草的味道,我刚想说话,就听见门外传来的嘈杂声,大骂道:“妈的,我明明看见他往这边跑了,怎么一转弯就没影了。”
几声之后,化妆室的门就被一脚踹开了,大灯明亮之后,看两俱赤裸的身体交缠在一起,男子将枪放在隐蔽的地方,却还是抵住我的太阳穴,他使劲一抵的意思示意我帮他,几名壮汉闯了进来,我先是惊声尖叫,然后特别不满意的吼道:“你们干什么呢,什么地方都能闯?坏了客人的兴致你们负责的起吗。”
男人趴在我身上,我用双手紧紧抱住他,露出半张脸来差不多能看清闯进来的男子,穿着俱乐部保安的服装,是菲律宾人,他们听不懂中国话,但也能看懂我的表情,见窄小的空间根本容纳不下第三个人,环视了一圈准备离开的时候,男子的胳膊微微一斜,满是鲜血的胳膊中了枪伤,疼的他脸色苍白,满面都是汗水。
骤亮的灯光下,我看清了趴在我身上的男人正是谢文东,他俊朗的面部表情变得扭曲,好像在极力忍住疼痛,鲜血太过晃眼了,被几名菲律宾男子发现后,男子们停住脚步,朝其他男子大喊了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根钢棍就照着谢文东的后脑勺砸了下来,眼看就要砸到谢文东,不足五厘米的距离时,谢文东反应极快,抱着我一侧移到柜子后面,一根钢棍就实实在在敲在木头柜子上!
比我还高的柜子瞬间被打的凹下去一个坑,就连木屑都满天飞了起来,谢文东受的伤一点也不轻,看他半个手臂上都是鲜血,目光跟我交汇的一瞬间,深黑的眼眸透满了精明,他微微一动,像是疼极了,眉毛都拧成了疙瘩,他刚才为了抱我才拉扯了手臂,本来就受伤了血肉被撕扯开后,血流不止。
“东哥小心!”见一名菲律宾男子又一下就朝着谢文东打过来,我急的快要抑制住心跳的大喊了一声,抱着一堆衣服就朝菲律宾男子的脸上盖了下去,蒙住了男子的眼睛,趁他还没挣脱的时候,谢文东反应也很快,直接用枪把就打到了男子的太阳穴,重击过后男子晕倒躺地。
谢文东打架的姿势太帅了,他一只手臂还受伤了,都能以一敌五,看他灵活潇洒的动作,一脚踢在男子的脸上,反手又是一拳,窄小的空间里,谢文东放倒了两个菲律宾男子,趁虚而入的一个差点从身后用棍子打在我身上,幸好被谢文东发现后抄起旁边的台灯朝他砸去,一把拽过我的手腕,将我拉在他怀里,等真正看清我的脸后,谢文东又放倒了一名男子叫我,“童敏。”
谢文东环抱住我的腰,手臂都在流血,我涂抹的花枝招展的,眼线很粗睫毛又长,我平时都靠真实的底子来征服各种男人,所以面对谢文东画的都是淡妆,又因为这里是国外,他们对女人的审美要求不一样,我伺候外宾他们就要求画烟熏妆容,况且我画烟熏妆特别难看。
怪不得谢文东闯入包厢的时候没认出我来,就算是我自己,对着镜子也要认真审视几分。
万分紧急的情况下,看他胳膊流血不止,我心急如焚的拽住谢文东手臂语气都焦急道:“东哥,你在流血。”
“你怎么会在这里?”谢文东因为失血过多,整张脸色都发白,嘴唇颜色也变得很浅,他紧紧皱着眉头,精明的眼眸落定了几分担忧,我三言两语也给谢文东解释不清楚,也不知道他在俱乐部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心跳的很快,总觉得预感不好,还没过一分钟,俱乐部外面就拉起了警报,声音很大,震耳欲聋的连番响着,我赶紧推开了化妆室的窗户。
窗户很小,勉强只能容纳下一个人的头,不过以谢文东的身材钻过去绝对没有问题,“警报器都拉了,保镖肯定源源不断的过来,你现在受伤了,菲律宾不是自己的地盘,也没人脉,跟他们硬碰硬不是上策,大丈夫能屈能伸,不算什么,先保命再说,你快走。”
我推着谢文东到窗边,他单手抱起我放在桌子上,要我先出去,这家俱乐部一共高十三层,我们现在在四层,我虽然没有恐高症,但四层对我一个从来没有训练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说,一脚跨过去还是有点困难,再说谢文东是在逃命,他带上我一定会麻烦不断的。
“童敏,跟我一起走。”谢文东打开了窗户,燥热的风吹在脸上,像滚滚热浪,见他手臂还在流血,我快速从衣服上扯了白色的布条,仓促的给谢文东受伤正在流血处缠绕了几圈,绑紧了之后,我推着谢文东的肩膀说,“东哥,太高了,我害怕,你先下去站在空调机上接应我。”
我皱着眉头,揉了揉眼睛,装作真的很恐惧一样,谢文东单手撑住窗户框,前脚一踢整个人就翻了出去,到底是训练过的有身手在,身子特别灵活,谢文东腿特别长一下跨过去之后站在空调机上,燥热的风将他碎黑色的头发都吹的凌乱不堪,他对我伸出手,“童敏,你相信我吗。”
看谢文东深黑的眼眸落定着说不出来的情绪,让我微微一愣,竟然有几分感动,不都说患难见真情吗,谢文东在他手臂受伤要保命的时候,还愿意带着我这个拖油瓶一起走,望着他略带凝重的脸颊,我用心的点了点头,声音都有点沙哑说,“我相信你。”
“可是。”我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化妆间的门口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像是来了很多人在门口晃来晃去,一声令下,全是俱乐部的保镖就冲了进来!千钧一发间,我转身就关上了窗户,就听见谢文东敲着窗户门使劲推开要进来,我一狠心直接将窗户反锁上了。
“童敏!”窗户外面传来谢文东急促的声音,他用拳头砸了好几下,肯定没想到我居然骗他,谢文东声音充满了焦急,我转过身说了一声,“东哥,我留在俱乐部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两天后,我们在月牙沙滩见。”
我话音刚落,化妆间的门就被十几个菲律宾的壮汉一脚踢开,为首进来是一个年纪偏大的男子,声音浑厚,长的五大三粗的,肌肉很结实,别看他块头大又厚实,反应倒是很灵敏,发现了窗户外面一个黑影闪过,直接就举起枪,一枪就崩了过去,玻璃破碎了一地,我距离最近,一块玻璃就扎到了我的肉上,像是飞来横祸一样,我顿时疼的就捂住胳膊半蹲在地上,鲜血溅了一地。
“靠,你这个敢帮助谢文东逃跑!”男人见一枪没打到谢文东直接恼羞成怒,把所有的怨气都发在我身上,一把枪指在我脑袋上,我被玻璃已经扎的快疼的晕过去了,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勉强打着手势,不停的摇头,男子气的直接一脚踹在我身上,将枪一把仍在地上大喊了一句,“妈的!给我封了全国的水陆空,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必须给我抓住谢文东!”
听完男子的话后,我不由自主的替谢文东担忧,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把胳膊给弄伤了,我心跳的很快,看男子一把枪抬起,又重新对准了我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