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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梅菲斯特。”我转过头，想找个理由看梅菲斯特，梅菲斯特没有看我，“你说，808没死，留着一缕魂魄，他在哪里？”
“好好保存着，不过，他也没有意识了，放在被阵法封印的罐子里。”他终于看向我，此时我们己经走出了饭店，刺目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很久没看见阳光和恶魔那么相配，惨白的脸在阳光下如白纸般透亮，阴影勾勒出些下颚线来，“在我家。要来看看吗？”
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的时候，阳光洒落，像扑闪的尾羽。
“当然。”
我从636的眼里看到了阳光下的我，那眼神瞒不住什么，一看就是做错了什么事有点心虚，又想找话说，那是阳光下红润的脸，带着些憔悴的疲倦。
梅菲斯特把我揉进怀里，用斗篷罩住了我。
下一秒，阳光消失了，我们到了酒馆负一层。
梅菲斯特脱下斗篷，挂在置衣架上，只留下一件单衣穿在身上，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不穿全装，这个优雅至极的恶魔从来不会在我的面前失去什么风度，但是昨天，不知是不是昨天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听见他的心意，他好像没有那么在意了。
鬼使神差地，我看着他点燃房间里的烛台，问了一句：“你有腹肌吗？”
“哇，恩人！我也可以大饱眼福！”
虽然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这是他的家，他随时可以把我怎么样，我这不是引狼入室吗？不对，是在狼窝里挑衅！
梅菲斯特背对着我点燃最后一盏烛台，他转过身，逆着光看我，我看不清他什么神情，只听见他轻轻地说了一句：“有，你会怎样？”
不知为何，我觉得他这句话就跟在我的耳边弹棉花一样让人招架不住。
“那，我，那我……那我赚了。”
我支吾地说道。
烛火摇曳，我看见他解开了胸前的扣子。
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拨开衣襟，那真的是有，不过这个腹肌不是健身那样健硕，是薄薄的，但是足够结实。
解开了，他摊开手看着我。
“满意了？”
我面红耳赤。
——“他是你男朋友吗？”
——“不，就一朋友。”
我觉得我晚上要和陌陌介绍这位。
“满，当然，满意。”
“那我带你去看808？”
他的话一样的温柔，但是我总感觉缺了什么，他应该看见了我羞红的脸，他不应该首接吻我吗？他在欲擒故纵！
我甩了甩头，着急忙慌地跟了上去。
这个家不算大，只是单间，有一个床，床就占据了大块的空间，还有一块是各种我看不懂的，可怖的，怪异的恶灵雕像，有一张桌子，一个书架，一墙的酒，还有一个空间是被遮盖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过这里没有厕所，当然，恶魔不会用厕所，倒是有一个浴室，这个浴室就只是洗浴，没有别的。
整个房间都覆盖着一层地毯，这个地毯非常绵滑，踩上去很舒服。
就当我以为没有空间时，梅菲斯特在书架中间摸索着，然后只听见吱嘎一声，书架下面的木板松了。
下面还有一层？
他扶着我下了来。
下一层潮湿不堪，走上去滴滴嗒嗒，梅菲斯特举着掌心的火，一步一步引领我到了下层。
下层更加诡谲，迷乱的光线不知从何处发出，我看见正中央的倒十字架，两旁被涂掉眼睛的圣像画，中央烧着一个坩埚，正冒着泡，很像一个实验台。而在另一个墙壁上有两个巨大的橱柜，里面都是玻璃罐子，玻璃罐子塞着一些东西，看来都不是什么美好事物，不过有一些罐子里面就只是一些打转的发着亮光的气体。
梅菲斯特打了个响指，一个罐子从橱柜里脱离出来，落到了梅菲斯特的手心。
这个罐子里有一个很小的章鱼一样的虚像，正在大叫嘶吼。
“他太聒噪了。”
梅菲斯特撇撇嘴，把这个罐子递给我。
我拿起来仔细端详，确实是808没错，不过左眼没有反应，看来这个异常只是胡乱在叫，但没有什么实质威胁了。
那这么说，以梅菲斯特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解决。
为什么要找我？
我又冒出了这个问题。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听你的意思。这个灵魂不坏的，你想把他拉到你的脑子里成为能力的一环生存，也可以。”
梅菲斯特说。
在余光中，我瞥见他的衣服还是敞开的，而且因为潮湿闷热，还流下了一些汗珠，在他的呼吸下轻微浮动。
我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转到808上。
“我想试试。”
梅菲斯特点头，他将这个魂魄点在指尖，勾出来，拉成一条线，放在我的眉心。
“这个家伙能感知情绪，但是如果信息太多的话，估计会很喧嚣，我是说，如果有人极度愤怒，就会影响你。”梅菲斯特解释道，他看着我缓慢地睁开眼睛。
但是我除了梅菲斯特黑色的灵魂，我什么都没感知到。
“我看不到你的情绪。”
“细心点，这个能力不是被动的，你需要主动集中注意力去感知，这需要时间。”
梅菲斯特耐心地解释。
于是我集中注意力去感知梅菲斯特的情绪。
我好像看见他的某些色彩在头顶闪烁。
“紫……红……蓝，白？”
“情绪是可以掩盖的，它不像灵魂，如果你既可以读心又可以读灵魂，这个情绪就形同虚设。不过这个颜色变得越快，说明这个人越慌，饱和度越低的情绪接近抑郁，越高说明情绪值很高。”
梅菲斯特捂住了我的眼睛。
“好了，不要再看了。”
“那，你是不是全都可以看见，我在你面前，是不是透明的？”
我听见梅菲斯特沉默了一下。
“我说过，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窥探你的所有。”
这句话有点酸涩。明明昨天他才破罐子破摔地说，他允许我随时亲吻他，可是，我却没有允许过他一丝一毫。
“谢谢你，梅菲斯特，我又有了新能力。”
梅菲斯特沉默了很久。
我能听见他低低的喘息。
终于，我看见他有些放弃地回了一句。
“说谢谢干什么。”
我突然懂了，黑暗中伸手去摸他的脸，那张脸好热，但是湿湿的。
“梅菲斯特，你是不是，偷看我给陌陌的消息了，说实话。”
“是。”
“你是因为这个而生气吗？”
“生气？我从不生你的气。”
梅菲斯特低声回答。
“你昨天说，允许我随时吻你，对吗？”
“当然。”
“可是，你又不经过允许偷看我的秘密。”
“对不起。”
“那我得有惩罚。”
“任你处置。”
“你蹲下来。”
他放下手，我看见他蹲了下来，也不算蹲，膝盖岔开触地，己经算跪了。
“为什么你要来找我，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很想知道，你肯定不会随意爱上一个人类。”
梅菲斯特别过头。
“这事说来话长。”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引诱我，然后把我灵魂吃了？”
他笑了。
“到底谁引诱谁？你的灵魂无时不刻都让我魂牵梦绕。”
“有点像一首很想吃一个食物，很香？”
“不要用这种俗话来玷污我对你的……”
他没说话了。
轮到我笑了。
“那，你都偷看了我的消息，为什么不借此读我的心，是怕知道些什么？”
“是。”
“那你现在读读看。”
梅菲斯特咬着牙，他正过头看我，眼神有点躲闪。
片刻后，他垂下双眼。
“小姐，我现在可以起身了吗？”
“随时。”
下一秒，我被他摁在地上亲。
那是肆无忌惮的，有恃无恐的。
潮湿的地板将我的衣服沾得湿透，我摸了摸他的腹肌，真是绝品。
不亏，不亏。
不过了多久，梅菲斯特起身，他用牙咬着虎口，显然在扼制着更过分的举动。
我被亲得迷迷糊糊，他猛地抱上来。
“那你应该叫我什么？男朋友梅菲斯特？”
“大狗狗梅菲斯特。”
我揉了揉他凌乱的长发，现在他的长发就像许久没打理过的鸡窝头。
“下午我想借你的浴室冲凉，换件衣服，我们晚上去找陌陌，我跟她说。”
回应我的是在脸上黏糊的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