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厚重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像一位年迈的老者在低声叹息,将孤儿院的阴森与压抑彻底隔绝在外。
本该只有一天时限的安全区,此刻却像被施了神秘的咒语,诡异地延长到了三天。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每个人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却又被连续经历两个怪谈的疲惫感迅速抚平。
那股疲惫感,如同无孔不入的细密沙粒,渗透进每一个毛孔,每一寸骨骼,迅速淹没了所有思绪。
林渊操控着轮椅,缓缓回到自已的房间,金属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孤儿院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
院长凄厉的惨叫声,如同夜枭的哀嚎,在耳边挥之不去;
那神秘的声音,缥缈而诡异,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让人不寒而栗;
还有那个被毁掉的祭坛,以及祭坛上那个扭曲的黑色木雕,都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这一切都像是一团乱麻,千头万绪,让他理不清头绪。
他强迫自已不去思考,闭上眼睛,试图让大脑得到片刻的休息。
很快,他便沉沉睡去,坠入了一个没有梦境的黑暗深渊。
李灵儿则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窗外是一成不变的灰暗天空,像一块巨大的幕布,笼罩着整个世界。
她的目光空洞而迷茫,像是失去了焦距,又像是穿透了这层幕布,看到了另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
她没有回房间,也没有睡觉,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被遗忘在了时间的角落。
她身上那耀眼的光芒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和疲惫,像一朵枯萎的花朵,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孤儿院的经历,似乎触动了她记忆深处的某个开关,唤醒了某些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些记忆,如同破碎的镜片,在她脑海中闪烁,折射出光怪陆离的景象,却始终无法拼凑成完整的画面。
她感到一阵阵的头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脑海中刺痛,让她无法思考。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回到了自已的房间,脚步沉重,像灌了铅一样。
他们没有交谈,也没有庆祝,只是默默地躺下,任由疲惫将自已吞噬。
整个安全屋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像一首低沉的挽歌。
三天的时间,对于平日里忙碌的人们来说,或许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但对于此刻的安全屋众人来说,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变成了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像是在逃避着什么,又像是在积蓄着力量。
偶尔醒来,也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像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或者吃点东西,机械地咀嚼着,味同嚼蜡,然后再次陷入沉睡,将自已放逐到那个没有梦境的黑暗世界。
这三天里,没有人提起孤儿院的事情,也没有人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他们仿佛都在刻意回避着什么,又或者,他们只是单纯地需要休息,需要从那场噩梦般的经历中恢复过来,像受伤的野兽,独自舔舐着伤口。
林渊在第二天醒来过一次,他强撑着坐起身,试图整理思绪,分析孤儿院的种种疑点。
他努力回想着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场景,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但疲惫的大脑却像生了锈的机器,无法高效运转,思维变得迟钝而混乱。
他感到一阵阵的眩晕,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只能无奈地放弃,再次闭上眼睛,让意识沉入黑暗之中,像溺水的人,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李灵儿依旧站在窗前,三天的时间里,她几乎没有移动过,像一棵扎根在窗边的树。
她的眼神依旧空洞,但似乎又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焦虑,像湖面下涌动的暗流,随时可能爆发。
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在逃避着什么,矛盾而纠结。
第三天的傍晚,安全屋的门再次发出轻微的响动,像一声轻微的叹息,预示着三天的时间即将结束。
沉睡中的人们陆续醒来,他们互相看了看,眼神中都带着一丝茫然和疲惫,像刚刚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醒来,还没有完全适应现实。
林渊深吸了一口气,胸口一阵起伏,打破了沉默:“三天的时间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久未使用的琴弦,但却带着一丝坚定,像黑暗中的一盏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李灵儿缓缓转过身,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像一张没有血色的纸,但眼神却比之前清明了一些,像雨后的天空,洗去了尘埃。
“走吧。”她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嘶哑,像风吹过干枯的树叶,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决绝,像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视死如归。
新的怪谈,即将开始,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顶。
而安全屋的众人,也将在一次次的生死考验中,逐渐揭开这个诡异世界的真相,以及他们自已身上的秘密,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直到露出最核心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