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饭店最后压轴的拍卖,招摇盛大,后来传出去,被世人津津乐道。
都说尹大小姐的夫婿对她情真意切,三盏天灯做聘礼,将婚事定下。
更是狠狠下了中途捣鬼的日本人的脸面。
而此刻拿下药材的蒋川,却在思量,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让楼下才离开日本人消失。
王钟捧着价值连城的药材,颤颤巍巍:这都是钱啊!有钱也不是这么玩的啊,这三个药材要把表哥老底都要掏空啊!
回去要被骂死了,谁能拦得住这这个活祖宗啊!
“表哥,我会被骂死的。”
“我买的我掏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又不是不知道,临走前舅舅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看看你点,结果你转头……”
王钟是左右不是人,看又没看住,拦没拦下,还招人嫌弃。
“把东西给尹小姐送过去,顺便帮我带几句话过去……”
蒋川看着对面楼上的人,眉飞色舞的朝姑娘挥手。
“花那么多钱,就这么送过去了!”
来的时候,左金右银,要回去的时候,两手空空!
谁能有他表哥做冤大头做得好!
“还不快去!”
王钟怨念十足地捧着东西,出了包厢。
他就多余问!
蒋川看着尹新悦的笑脸,看着她朱唇张张合合在和他说些什么。
心底是压不住的高兴,这以后就是他妻,他一定会忧她所忧,喜她所喜。
他没有纳人的打算,他不会让他鲜活可爱的妻子困于西西方方的天地,每日守着他的宠爱过日子。
蒋川无法保证自己会爱她一辈子,所以他要自己在最爱她的时候,送上可以让她依仗一辈子的东西。
哪怕日后,他们之间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中消磨了彼此的爱意,他对不起她了……
她一样有底气,可以大大方方与他和离,重新做回尹家的大小姐。
如果两人有幸相濡以沫一辈子。
百年之后,他们会是合葬于一处的夫妻。
如果他能活到那个时候……
三楼包厢,尹新悦瞧着桌上被蒋川副官刚送上来的东西,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
厉声质问:“他什么意思?这是要悔婚!”
“不不不,尹小姐不要误会。”王钟虚虚摸了下额头的汗,赶忙解释道:“少爷的意思是,嫁妆聘礼本就应该都属于他未过门的妻子。”
“他绝不染指半分。”
他表哥真深情,大半副身家说送就送。
尹新悦一下子泄了气,为自己会错意尴尬。
一旁的沫妖妖倒是吃了一波新鲜出炉的狗粮。
齐铁觜倒是一向惯会打圆场,笑着插话,将有些生硬的气氛缓和了回去。
在王钟要回去复命的时候,尹新悦提出要一起过去。
她把东西塞给少女,就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两人就一前一后的离开包厢。
沫妖妖看着即便离去,背影都透着雀跃步伐的姑娘,眼里透着柔和的光晕。
【偏离值:+2%】
她听着耳边又加了两点的偏离值,又望向己经看不到尹新悦的门口。
都说世上安得两全法,而这一刻的是两全之策,沫妖妖好像做到了。
这里的每一个人,她们一个个都不是纸上随便两笔便注定结局的傀儡。
她们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不是什么大奸大恶坏事做尽的恶徒……
能活着,谁又想死。
是丫头不想活吗?是尹新悦不想活吗?还是那个躺在雪山不知岁月的她不想活?
又或者是生在战乱中的人不想活?
每个人都在拼了命的活下去……
不求神不问天,但求无愧于心。
……
钱货两清后,麒麟竭拿到手的张启汕一行人,决定休息一晚,明日就启程。
有个人却趁着夜色出门。
小雨连绵,少女撑着把油纸伞就步入了漆黑的夜色。
看到那枚古玉时,沫妖妖就知道自己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时间段选择回国,她那个贵气逼人小世子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国外最近也没这方面的消息传过来,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选择对自己避而不见。
狭窄的巷子口,有道身影随意靠在墙边坐着。
他头顶的墙檐往外伸出一点,要人站起来才堪堪能避雨。而他坐在地上,那一点点避雨的效果,对青年来说可谓是没有。
青年手里攥着一张张己经泛黄的信纸。
雨水混合着不知名的液体,将信纸上一个个的字体晕染开来,变得模糊不清。
脚边是个被打开的匣子,深色的木匣子歪歪斜斜倒在地面。
而匣子的主人,浑身都散发着十分沉重压抑的气息。
沫妖妖找到这里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狼狈的青年,浑身散发着破碎脆弱的气息。
好像世间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可又抱着什么人期盼,不得不拼命活下去。
这一刻,少女好像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001那时说的家族最后一个人是什么样残忍的意义。
他身后空无一人,却又挤满了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青年感受到头顶的雨好像停了。
但他头也没抬,墨镜下垂下的眼帘中,没有任何情绪,空洞的眼神里似乎藏着无尽的悲哀。
“滚开!”
他不想知道来人是谁,是敌是友,他现在只想自己安静的待着。
在青年寒冷刺骨的话出口后,头顶的伞还是没有移开。
“我说了滚开!”
吼完,青年凶狠地抬起头,像一头被触怒的雄狮,即将发起致命的攻击。
却在看到来人那一刻,动作猛然僵住了。
“阿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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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川:我会尽我所能,给她活下去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