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分钟。
许贺舟盯着手机愣愣发呆,眼边有些未擦净的泪痕。
看来,是赶不及了啊。
许贺舟望天,脑袋后仰,直直栽下去。
“许贺舟!”徐庚厌赶过来。
最后三秒。
许贺舟站起来,连脸上的泪都来不及擦干,先抬手擦了徐庚厌脸上的汗。
“元旦快乐。”他笑着,这笑容中多少有些无力。
烟花炸开,夜幕中升腾着彩色的烟火,绚烂,连续不断。
徐庚厌捧着他的脸,照着他的唇就印了下去。
“元旦快乐。”
两个人在绚烂烟花下热吻。
*
这场烟花持续了整整五分钟,徐庚厌摸着许贺舟的脸,烫的离谱。
“你这傻子。”
“这烟花你喜欢吗?”
“喜欢。”
十二点十分。
徐庚厌带着许贺舟回去。
许贺舟黏黏糊糊地贴着徐庚厌,“小慈。”
“坐好。我带你回去。”
返程的路上没有那么急,徐庚厌开车还算平稳。
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深夜一点半了。
徐庚厌扶着许贺舟上了楼,眼看着许贺舟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头都抬不起来了。脸烧的厉害,连眼尾都红了。
少年冻得发抖,傻孩子是一点保暖措施都没做好。徐庚厌安顿好他,摸着他的额头,“难受吗?”
“饿。”
“不冷吗?”
“饿。”
徐庚厌笑了笑,强给人灌了感冒药,进了厨房。
他也是第一次做饭,把握不好火候,费了老半天劲才勉强做了份白粥出来。
家里蔬菜肉食倒是齐全,但是徐庚厌无心糟蹋粮食,只用了大米熬了一锅黏稠的米粥。
他正在厨房里忙活,手脚忙乱。
许贺舟站在门口,就静静地看着他,看着徐庚厌盛出一碗粥,小心翼翼地吹散热气,又自已尝试温度。他感觉自已的心又开始加速跳动起来,这样的烟火气,令人心动。
他突生了一个念头,想一直就这样过下去。
徐庚厌转过身就看到靠在门框边的许贺舟。
“怎么起来了?”徐庚厌端着晾好的米粥,“喏,你不是饿了?”
“饿,手没力气。”许小狗撒娇。
“娇气。”徐庚厌把勺子递到他嘴边。
许贺舟顺坡下驴,就着勺子喝了口粥,还没咽下去,英气的眉毛就皱在了一起。
他好不容易才咽下去,“你放了多少盐?”
“也没多少,很咸吗?”徐庚厌严格按照步骤来做的,不觉得自已盐放多了。
“你尝尝。”
但是听许贺舟这样说,他又有些迟疑了。
“我第一次做粥,做的不好怎么了?”徐庚厌小小地舀了一口,自已喝了。
这不是还好吗?徐庚厌疑惑地看向许贺舟。
许贺舟奸计得逞,他顺过徐庚厌手里的勺子,又接过他手里的碗放到桌上。
刚出锅的米粥很烫,温度透过瓷碗传到徐庚厌的手上。
他的手是暖的。
许贺舟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已脸上,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徐庚厌,“好喝。就是素了点。”
唇又蹭上徐庚厌的手,“想吃点肉。”
手掌中心传来痒意,徐庚厌撤手覆上许贺舟的眼睛。
“怎么?让我尝尝怎么了?”许贺舟眼前一片黑,偶有光线透过指缝穿过,他隔着指缝看徐庚厌,长臂一伸,揽住徐庚厌的腰。
“不喝粥了吗?”徐庚厌松开手,试图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素粥上。
“喝,你喂我。”
“自已喝。”徐庚厌推了把许贺舟,走了。
*
元旦这天,两个人谁都没有出去。
许贺舟缠着徐庚厌陪他在家里看了部新上映的文艺电影,两个人缩在沙发上,许贺舟的下巴抵在徐庚厌的肩上。
“小狗。”徐庚厌无奈一笑。
就这么一天短暂的假期,也不出去玩,只是宅在家里看这一部文艺片。
电影里温馨的场景,两个主角情深暧昧,紧紧拥吻在一起。
徐庚厌靠在许贺舟身上,眯了眯眼,有些困。
“汪。”许贺舟咬他的耳朵,声音低沉,让人骨酥,“别困啊,醒醒。”
“嗯?”徐庚厌转过脸,“这背景音乐很适合接吻。”
“呵。”许贺舟轻笑一声,掐住徐庚厌的脸亲了上去,直把人亲迷糊了才松开,他逼问着,“又喜欢了?”
“喜欢。”徐庚厌迷迷瞪瞪地,扒拉下来他的手放在自已脖子上。
手指收紧,轻微的窒息感传来,徐庚厌微喘着气,“许贺舟,我想。”
“想什么?”
“想睡觉。好困。”
许贺舟无奈一笑,顺手关了投屏,抱起徐庚厌回了卧室,“睡吧。”
徐庚厌熟睡过去。
少年漂亮的唇上水光潋滟,浅色的眸仁被覆在薄薄的眼皮之下,此时他安静地躺在那,像是童话里的王子。
不知为什么,许贺舟想到了睡美人,他轻吻少年的唇,又觉得这举动有些傻,轻笑一声,便离开了。
他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徐庚厌睁开困顿的双眼,看了眼紧闭的门,又转过身睡了过去。
*
许贺舟来到书房,想到之前张玉晏提到的黄涟,今天终于有了时间仔细一查。
许家发家晚,上流社会的事,许贺舟不了解,他向来也不在意。
黄家与张家是世交,但徐庚厌是怎么认识张玉晏的,徐家与许家是一样的境况,徐庚厌没有认识张玉晏的途径才对。
难道真是因为在一个学校偶然结识?
他想到了什么。
手动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徐庚厌”三个字。
许贺舟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些许的蛛丝马迹。
蓝家。
这个艺术世家,居然也会与商界有交。
这些事情很容易接受,许贺舟最不能接受的是,张玉晏有订婚对象,还撩拨徐庚厌!
真让人恼火。
只是好奇怪,张玉晏的订婚对象看着好眼熟。
女生身穿白裙,笑得温婉,脖子上系着一条白色丝巾,颇有大家闺秀之派。有视频流出来,女生面对着多家媒体侃侃而谈,落落大方。
眼熟,像是在学校哪里见过。
难道什么豪门大家的孩子都集中在一起上学了?
霍斯恩,是谁?
这里面水深得很,许贺舟手指敲着桌面,他也想掺一脚。
这是嫁入豪门的觉悟。
许贺舟自我认同,并开始网罗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