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毛骨悚然,汗毛直立,就连声音都颤了几分:“那里有人?”
他奇怪地歪头问:“没有吗?”
“有多少人?”
“全是。”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转头看去,那里给我的只有寒意,我一想到可能有这么多人可能在看我,我就不舒服。
我没注意到的是,酒侍的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却没有变化:“您怎么了?”
“没事。”我心不在焉地把酒杯推到他那边说道,“再给我来一杯吧。”
“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已耳朵听到的,再次问道,“您……您说什么?”
“再来一杯。”我说完又补充道,“要更厉害一点的。”
我想着我刚才的晕眩感应该是我接触了这个世界的东西,元宇宙给我的反噬,如果反噬到一定程度,会不会让我强制下线呢。
想到这,我对正在调酒的酒侍继续说:“按你的口味来,什么最重口,什么最厉害,都给我一杯。”
“???”他彻底懵逼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您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我就想试试我的极限在哪儿。”我笑道。
问言他对我之前累积的尊敬一扫而空,又换回了之前的冷漠。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呢,原来是一个只知道逞能的混子罢了。”
我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心里暗自摇头,不过我也没说,静静地看他操作。
在途中,我亲眼看到他加了一堆红红的料和一些我看不出的东西,听着他咕嘟咕嘟搅拌冰块的声音,我突然有些后悔。
“自已拿。”他把一杯紫色的酒放在台面,冷冰冰地说。
我拿了过来,我还看得到上面冒着白烟,我陷入了沉思。
“这酒闻着挺刺鼻的,不过真的有用吗?”
正在调下一杯酒的酒侍见状冷笑一声说:“喝不了就别硬喝,这酒不是你随随便便可以染指的。”
“啥?”我想的太深,没听清他说的话,“你再说一遍行吗?”
他看到我这人畜无害的表情,内心冒出无名火,使得他调酒的手力度都不自觉地都加了几分。
我轻轻地抿了一点,点了点头,感觉还不错。
“第二杯……”他没好气地推另一杯酒来,却整个人亚麻呆住了。
只见我的面前有一个空杯子,上面还有剩余的泡沫往下滑,喝掉它的人此时正抹嘴打嗝呢。
“嗝~”我打了嗝,声音不大但清脆的回响在房子里。
“你……你……你你……”他颤抖的手指向我,半天了都说不出话,眼光中满是震惊。
“咋了?我觉得这酒的酒气不足,下次有待改进啊。”我点评道。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这么若无其事地喝完!”他的双眼充满血丝,紧握着的拳头像是要把柜台砸烂。
我刚才喝的时候没有一开始的晕眩感,反而是身体升温了一点,这让我有点失望。
我看着他震惊无比的表情,又暗自想:这人不是NPC吗?怎么这么惊讶?
他咬牙切齿道::“我说客人,你喝不了就不用装,为什么要浪费酒呢?!”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低吼着出来的,我意识到了他的意思,所以说:“我没有装。”
“你放屁!”他情绪接近失控,发疯般的把第二杯酒推到我面前吼道,“你牛逼就把它给喝了!”
我刚想拿起,却看到他又往里面加了一大堆东西,让那原本黄色的酒变得暗红,而这动作几乎是在两秒内完成的。
“我喝就是嘛~”我嘟嘴说。
然后就在他呆滞的表情中咕噜咕噜地喝下了第二杯,不得不说,他这一杯加的料确实猛,我逐渐感觉全身抽搐,然后慢慢失去了知觉。
乒乒乓乓——
在我愣神之际,酒侍的眼神早已变得迷离,他的身体无力地向后倒去,撞到了身后的酒柜,顿时一排的酒都倒了下来。
“不可能,不可能……”他低头重复着这句话,好似迷了路的孩子。
我动容了,他突如其来的暴怒是真的,现在的失落也是真的,这很让我怀疑。
他真的是NPC吗?
我欲言又止的样他完全没心思看,只顾着自言自语。
我想了一下,脚步一动便越过柜台到他身旁。
我拍拍他的肩,轻声说:“你忘了?我们还有活动呢。”
“对啊,活动。”他失神的眼睛中迸出了色彩。
我踢开旁边碎掉的酒瓶,把他扶了起来,他一起来后又恢复正常。
“抱歉,让您见笑了。”他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
我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顺便说:“活动在哪里?”
他一拍脑袋:“对哦,瞧我这脑子。”
他走到旁边破旧的抽屉中拿出了一顶奇怪的面具,看到我不为所动,就问道:“您的面具呢?”
“我忘带了。”我理直气壮地说。
“那我借您一个吧。”他用期待的眼光看我。
“好。”
他立马从刚才的抽屉中又拿出了一顶面具递给我,我看了一眼,是一顶有三个点的白色面具,看上去朴素简单。
“谢谢。”我郑重道谢。
“没事,请跟我来。”他做出了请的动作。
我和他一边走一边问:“这个活动非得面具吗?”
他脚步一顿,有些吃惊地看着我说:“您……”
我马上住嘴:“不好意思,我就是看没话题了,想聊聊。”
“哦,是这样啊。”他脸上看不出什么。
他带着我走到酒柜旁边,这里原本是阴暗处,现在多了一扇陈旧的门。
酒侍打开门,门后是黑漆漆的一片,他随手一招,桌上的一盏油灯便落入手中。
我意识到了这就是艾丝妲所说的区域中的命途行者,就是不知道什么命途的。
他提着油灯走了进去,我也立马跟上,在我们都进去以后,这扇门忽然关上消失了。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他提着摇摇欲坠的油灯对四处张望的我说: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看可以,别看太久。”
闻言我就老老实实地低下头看着他的脚步前进,看到我这样,酒侍的心里像是有一只猫在挠。
“这家伙看起来这么怂,酒量怎么这么大?!”
走着走着我感觉有些压抑,但一想到之前说的话,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来。
“大人,您是什么命途的?”他突然问。
“我吗?”我觉得在这种地方不能随随便便说,“你觉得我是什么命途的就是什么命途的。”
“我看您那样,您应该是毁灭命途行者吧。”他笑道。
“你说是就是咯……你是什么命途?”
“我和您一样,都是毁灭命途。”
我随口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酒侍也不再继续,我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传说中的虚无行者。
走了一段时间,他突然停下脚步,一直分神的我重重地撞到了他结实的后背上。
我揉着鼻子埋怨道:“你怎么突然停下了,我漂亮的鼻子都红了。”
他头也没回地说:“到了。”
我心一惊,抬头就看到这里不再是黑暗,而是一个比刚才人更多的地方。
这里看起来也是酒馆,而且人山人海,衣着各异,几乎都是体型大,身材高,身上纹身,脸上有疤的人,我们目前在的位置就是在最外面。
我的视觉受到了严重冲击,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还真是……令人激动!
不知何时,一只面具就盖在了我的脸上,我带着感激的目光对着旁边的酒侍点点头。
他在嘈杂人群中对着我说:“您在这待一会儿,我去做点事儿。”
我比了个OK的手势,他也在短时间内穿过人潮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摁下内心的激动,开始打量起这个地方,扫视一圈后忍不住开口:
“艹!到底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