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还是从舱段里打来了水,毕竟希文可不会说给我留门。
现在命途对我的吸引力越来越大,我非常希望能有一个机会来体验一下,呃,这么说可能不对,算了,反正是这个意思就行。
途中我还看到了毕淼一个人站在栏杆边不知在想着什么,忧愁的眉头不曾松开过,而我也只是默默叹气。
这家伙就是对空间站太好了,而且一直作为它的影子,这就导致了大家对于他的定位不明,一旦碰到什么大事,就不像之前一样了。
也许大家是看在他的身份才给他一次机会,但是世事无常,谁知道这个老底能把他留多久。
我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不短,可我也明白,科员们一旦感受不到足够的安全感,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达到自已的要求,届时,空间站又会面临一次彻彻底底的洗牌。
毕淼作为一个聪明人,应该也清楚科员们的需求,所以才带回了比之前更强的防卫科,但是,这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
那么,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真的是单纯为了空间站那么简单?我不清楚。
想着想着,我就捧着艾丝妲的水杯回来了,而我也留心,刻意把艾丝妲的门给留了个缝。
“艾丝妲的我回……”
我推开门,却发现艾丝妲靠在窗边睡着了,所以我欲言又止。
我把水放到一边,轻轻地把艾丝妲抱了起来,然后动作轻柔地放到床上,接着又盖上了她的被子。
“呼……”我一把擦掉头上的汗,然后全身无力地坐了起来。
我确认艾丝妲陷入熟睡后,就解开了我的鞋,才脱了一点,顿时,一条紫色印痕映入我的眼帘。
“艹!”我低骂一声,然后就把鞋脱了下来。
只见我的右脚已经肿了好多,变成了刺眼的红色,最令人难受的就是已经完全变紫的右脚踝,我感觉差不多废掉了,温世齐劈的那块地方竟然还是黑色的,而且还有蔓延的趋势,那紫色印痕还有还爬上了小腿。
我苦笑着摇摇头,之前受伤先是银狼的要求,然后就是禁闭室,接着又是艾丝妲的房间,这么多地点的转换让我原本就重伤的腿雪上加霜。
可能会有人说,我听完银狼的话直接去医疗科不行吗?呵呵,还是我太自大了,没有第一时间认清现实,还以为痛一下就过去了。
我看完之后还想着明天去防卫科看一下,却发现我的脚肿得连鞋都穿不上了。
最后,还是我忍着剧痛才把它重新塞回去,这个举动让我原来麻木的腿又产生了痛觉,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就在我即将离开艾丝妲的房间时,我不经意间瞥到了艾丝妲阳台的望远镜上。
我想了一下还是过去看看,不为别的,就想知道艾丝妲究竟用这个看到了什么。
阳台是艾丝妲房间最特殊的地方,这里没有玩偶,没有贴纸,没有粉红的装饰。
有空间站默认的壁纸,有一个小书架,上面全是天文地理书籍,还有艾丝妲自已做的笔记,除此之外就是那台毕淼送给艾丝妲的望远镜。
“如果你看到了什么特殊的东西,一定要告诉我。”
毕淼的话萦绕在我的心头,特殊的东西是指什么?艾丝妲有没有看到?我不知道。
我忽然意识到了自已好像对艾丝妲的了解还不够深,之前远没有她了解我。
我没有使用这台望远镜,只是看了眼艾丝妲的密密麻麻笔记和翻阅了几本书就走了。
“咔嚓——”我关上门,走了。
在我走了之后,艾丝妲紧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然后整个人坐了起来。
她的蓝眸不知何时又变成了金黄色,她的玉手摸着眼角,毫无波澜地说:
“对不起,我骗了你。”
说完莫名其妙的话后她又躺了下去,不多时,均匀平缓的呼吸声传来,她又陷入了熟睡。
“嗒”“嗒”“嗒”……
“唉~”我走在通道上,感慨道,“难啊……”
我又和以前一样了,有舍不能回,有话不能说,只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我这次是带着伤的。
心理作用的影响下,我的腿自从从艾丝妲的房间出来后就变得好疼,使得我不得不拉着腿靠着墙走。
我还琢磨如果毕淼还在看看能不能让他帮我一下,到了地方才发现他已经走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真是上天都在捉弄我啊……”
我终于走到了基座舱段,准备和上次一样,在工位上睡大觉。
“呼……嗯?”我坐上来时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怎么坐着没以前舒服了?”
我又换了几个坐姿却发现少了以前的那种味道,这一发现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谁!谁坐过我座位!……坐过的拉屎没纸巾!!”
反正现在也没人,我索性就大喊一声发泄心中积存的不满。
不曾想某一通道深处真的有人打了一声非常响亮的喷嚏,我在这里都能听到。
“哼!”
现在我已经没了睡觉的兴致,都睡不舒服怎么睡得安稳?
我不坐这个地方了,把椅子丢到一边从底下又拿出了一个小马扎。
我刚坐下就有电话打来,我一看来电提示,竟然是阿兰。
我狠狠地拉了一下领子,正愁现在没地方骂呢,如果是那个神经病,我一定得重拳出击!
“喂………”本想等他先开口,但我实在忍不住了,先发制人地说,“我***”
没想到那边居然是阿兰在说话,他生气地说:“星,你是不是有病?在空间站大喊还骂人?”
我的气焰小了不少,怎么还真是他啊!
“我还以为是之前的那个神经病呢,别在意啊……嘿嘿。”我尴尬地笑了笑。
“你说算了就算了?你在基座舱段发什么疯,嗯?”
“你怎么知道?”我惊愕道,“即使现在是休息时间,但是就我们这两个舱段的距离,你也应该听不到才对。”
我又转头寻找道:“还是说你在附近巡逻?”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警告你,不要在空间站里大吵大闹,不然我关你禁闭!”阿兰严肃地说。
我讪讪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当我挂了的时候,阿兰旁边的貊泽问他:
“为什么不让我说?他上次骂我我还没算账呢。”
“你以前也喜欢骂人吗?”阿兰挑了挑眉。
貊泽思考了一下说:“以前倒是不骂,就是上次骂完之后感觉挺爽的。”
“你就顾着爽就完事了呗?”阿兰训斥道,“你知不知道你上次骂的那个科员是主控舱段最优秀的科员,这影响多不好!”
经过一些时间的撮合,阿兰和貊泽也是越发的熟络,现在的阿兰敢指责貊泽了。
貊泽忍不住反驳道:“那你又不说上次那个,就是那个叫星的……”
“这能一样吗?”阿兰耐心劝诫,“她那时关了禁闭,就那个地方,一般人待一天都会心情浮躁,她有点脾气是正常的,连这个你还要和人争,再这么下去,我们防卫科积累起来的名声都要被你败光了!”
“知道了……”貊泽心不在焉地回道。
“怎么这么敷衍?”
“因为有人把我的黑雾给掐灭了。”貊泽忽然爆发出一股压抑的气息。
貊泽突如其来的举动把阿兰吓得不轻,他看着貊泽身边凝聚把他包围的黑雾,小心问道:
“是不是有敌袭啊?”
貊泽没有理,他兜帽下的脸色极其难看,这么多年,还没有人可以用这么隐蔽的手段处理他的黑雾,若不是黑雾与他的精神相连接,他恐怕都察觉不到。
拥有这种恐怖的手段,实际应该与自已不相上下,如果再不顺着仅存的残余感知,不知道那个人还要怎样做。
现在,刻不容缓!
……
“这是啥?”
刚才我感觉后脑勺痒痒的,伸手抓了抓却发现手上多了拇指大小的黑雾。
(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