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暗河突然传来裂冰声,三位雪月城弟子抬着药箱踉跄奔入,为首少女袖口还沾着百花谷的夜合欢花花粉。“药王谷弟子说,这陨铁粉尘可补钟杵……”声音还略带喘息。
溶洞壁画的战马在冰晶折射下竟奔腾起来。李寒衣以剑气冻结暗河时,无心忽然解下颈间璎珞抛入水中。七宝琉璃珠触及冰面瞬间,前朝壁画上剥落的朱砂突然悬浮成文。
“《天工开物》第三卷?”李寒衣指尖拂过浮空篆字略带惊讶,这是正是7岁那年在雪月城藏书阁暗阁所见的残章。几个弟子举着火把靠近,石壁倒影里突然显出百里东君刻在琴轸的秘闻。
有人突然惊呼:“这些战马的眼睛在动!”
少年手中药杵不慎撞上崖壁,千年钟乳石裂开缝隙,露出内层的青铜齿轮组。雪月城弟子怀里的陨铁粉尘自动吸附其上,机关运转声惊起洞中万千萤火,似漫天星辰若隐若现。
“倒是像唐门的手笔”李寒衣挑起半截冰蚕丝弦,缠住齿轮,青霜剑气透入机关核心中时,整个壁画突然翻转,露出后面密室中尘封的唐门暗器——暴雨梨花针原型机阔。
迷谷花的甜腻气息引来白鹿的第三日,药芦晒药厂己遍地草药残枝。药王谷弟子将银针扎入昏迷弟子百会穴时,忽然嗅到紫竹萧上的夜合欢香:“这不是司空城主当年……”
李寒衣身披露衣破开雾气踏入百花谷,绝壁上二十年前的剑痕正渗出青苔。雪月城弟子举着修好的紫竹箫追来,萧声触及崖壁刹那,当年司空长风以枪带笔刻下的药方突然显现出荧光。
“原来夜合欢要配着溶洞中钟乳石水。”李寒衣挥剑削落层崖,千年石髓顺势滴入花汁时,昏迷弟子的脉搏突然在十里外产生共鸣,三只白鹿衔着冰蚕丝弦自深谭越出,角上缠着李寒衣昨日系在琴尾的雪月城令旗。
最后一丝冰蚕丝归位,九霄环佩琴的龙龈处突然弹出玉钥。百里东君的残影在月光中轻笑,“小寒衣到底找到了师傅藏在琴腹中的……”话音未落,整座百花谷的地脉突然与雪月城沙盘上的翡翠山峦共振。
南宫春水的竹剑点在九岁李寒衣眉心时,百里东君正偷摸的将新酿的“醉春风”埋进桃林。十七岁的司空长风突然从屋檐下倒挂进来,枪尖挑走了师父发间的青玉簪。
“我这些徒弟没一个省心的”白衣剑仙腕间轻抖,竹剑绽放出七朵青莲。
记忆突然泛起涟漪,二十年后李寒衣拂过九霄环佩琴腹玉钥,南宫春水当年用竹剑刻在青石上的剑诀突然浮现,正是修复钟杵裂痕所需的“春水凝冰”心法。
百花谷的夜合欢在月下泛起珍珠光泽时,李寒衣忽然想起那台打翻的“醉春风”彼时司空千落刚学会走路,抓着百里东君的琴弦当秋千,惹得司空长风追着师兄讨要回女儿抓周时雷门放的霹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