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御妖国后,奴隶主迫使妖怪劳役的场面,映入顾羽眼前。
“赶紧给老子干活!”奴役主话音未落,他手上的皮鞭,就狠狠地抽到水牛精身上。
坚韧粗糙的皮鞭,在他的挥舞下,恶狠狠的抽破水牛精黝黑的皮囊。
皮鞭是一种常用于酷刑的工具,它虽不能像刀剑那样招招致命,却能带给对方极致的痛感。
世上有一种刑罚,叫鞭刑。
就是用皮鞭,不断地抽向犯人后背。
非人般的疼痛,会迫使犯人的大脑,强迫他死亡,以求减少接下来要遭受的痛楚。
准确来说,死于鞭刑之下的犯人,并非是身体机能被打崩溃而死。
而是犯人遭受不住非人般的疼痛,精神崩溃而死。
奴隶主看着被自已抽打,还不敢反抗,任劳任怨的水牛精,一股优越感涌上心头。
凌驾于众位生灵之上,随意践踏他人,是这位奴隶主优越感的来源。
在奴隶制、封建、殖民时期,人类会为了所谓的优越感、利益,肆意屠杀同为人族的同类。
在人与妖共存的时代,奴役妖族的人类,更是会将自身的恶,源源不断地释放到妖怪身上。
“长这么壮有什么用,不还是头畜生。”优越感大增的奴隶主,手中皮鞭挥舞不断。
他因身材矮小,从小就被家族嘲笑。
碰见健壮的水牛精,他自然打算将从小到大遭受的嘲笑,化为愤怒,悉数发泄到水牛精头上。
啪啪啪的一声连响,他就抽出100多鞭。
他停下手中的皮鞭,倒不是他担心壮硕的水牛精被抽死,而是100连抽对于他而言,太耗费体力了。
“这头畜生真耐抽,这都抽不死。”
歇过来的奴役主,为了展现自已的优越感,再次挥舞手中的皮鞭,抽向水牛精的脑门。
…………
这一幕,映入顾羽三人的眼眸。
“太不是东西了。”
气得牙痒痒的雅雅,准备上去把那矮小的奴役主一拳揍飞。
“你这样会害了这些妖精的。”萨摩王制止了雅雅。
奴隶主被他人打伤,他手底下的奴役,就要遭受刑罚。
遭受刑罚的理由,则是保护主人不当。
刑罚的后果,轻则断胳膊断腿,重则小命不保。
在御妖国,水牛精这种小妖级别的奴役,是最不值钱的。
………………
吼!
不甘的水牛精再也无法忍受,他一把抓住皮鞭,将皮鞭往自已的位置,狠狠地拽了过来。
手拿皮鞭另一头的奴役主,被这恐怖的拽力,给拽的人仰马翻。
无数同族身亡的命运告诉水牛精,除非濒临死亡,否则不要试图反抗奴隶主。
100多发皮鞭抽到他身上后,感受到死亡气息的水牛精,最终做出了他这辈子都想做的事——反抗!
无意义的死亡也好,壮烈的牺牲也罢,对他而言,只要他做出了反抗,试图迈入自由的殿堂,他就觉得死而无憾。
他捡起地上的巨石,朝着被摔得四脚朝天的奴隶主狠狠扔去。
见势不妙的奴役主,慌忙掏出御妖符,燃尽于它。
随着御妖符的燃烧,刚刚抛出巨石的水牛精,身体和灵魂也跟着燃烧。
灼烧的痛楚,刺激着他的眼眸,可他不想闭眼,用眼皮护住自已的眼眸。
只想在自已临死前看看,他扔出的巨石,到底有没有砸死奴隶主,他的反抗到底有没有意义。
他身死的最后一秒,看见了他扔出的巨石,砸烂了奴役主的手臂,虽没能杀死奴役主,对他而言,这个结果也足以满足。
熊熊烈火燃尽他的一刻,他笑了。
那一笑,没有多少自豪的感觉,只有无尽的解脱。
他临走前最后的念头,是若有人能替我杀了这奴役主,该有多好。
“啊……疼啊,我好疼啊。”瘦小的奴役主捂住被砸烂的手臂,躺在地上嗷嗷大哭。
剧烈的疼痛,让他大小便尽失,使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恶臭。
惨烈的叫声,加上空气中的恶臭,很快就吸引了其余奴役主。
这次赶来的高大奴隶主,是他哥哥。
高大奴役主看着他弟弟被砸烂的手臂,跟妖怪燃尽后残留的灰烬,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早跟你说了,别闲着没事就把这些畜生往死里揍,这下好了,挨揍了吧。”
高大奴隶主的眼神中,充斥着一股不耐烦。
他的弟弟掌管奴隶后,虐死了不少奴隶。
这些奴役可都是私有财产啊。
他弟弟这么不重视私有财产,就是败家。
这让这高大奴隶主,看得很不爽。
…………
站在一旁的顾羽,看着眼前一幕,只觉得血压飙升。
一旁飞过的马毒蜂,发出嗡嗡嗡的声响,更是令他心烦。
马毒蜂外形酷似普通马蜂,体内蕴含着极为稀少的妖力。
姑且算是极为低阶的蛊虫。
“胳膊被砸成烂泥那人,要是被马毒蜂给蜇死,他家属还会找理由,为难他手下的奴役吗?”
顾羽向身旁的萨摩王问道。
被没有意识的马毒蜂蜇死,这种意外,能赖得着谁?
北山几乎没有能操纵蛊虫的存在。
他们是不会联想到,南国的蛊师,会来北山害人。
只会将马毒蜂蜇人,视为一场意外。
“这倒不会。”猜到顾羽要干什么的萨摩王,语气中带着一点小兴奋。
听完萨摩王的回答后,顾羽趁两位奴役主不注意,一把抓住马毒蜂,顷刻炼化!
被顾羽炼化的马毒蜂,按照他主人的指示。
笔直地飞向,胳膊被砸成烂泥的奴役主身旁,用带有毒素的嘴巴,狠狠地咬向他的伤口。
马毒蜂作为品质特别垃圾的蛊虫,其毒性甚至毒不死普通人。
可这位胳膊被砸成烂泥的奴役主,身受重伤,抵抗力极差。
他的状态在此刻差极了,被马毒蜂这么一毒,必死无疑。
“啊!!!”
突如其来的二次疼痛,让矮小奴役主再次放声大叫。
“别叫了,我给你找的大夫,也快来了。”高大奴役主不耐烦地瞥了一眼他弟弟,不由得心里一惊,“我天,你怎么流的是黑血。”
看着抱着他弟弟伤口,一顿猛啃的马毒蜂,高大奴役主害怕地站远一些,生怕这马毒蜂,会蜇到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