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伏羲的手机铃声响起,也让大伙儿从各自的沉思中回过神来。
Kevin一轱辘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要找个地方静静。
方伏羲垂目看向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眉头皱起,“哥,什么事?”
“伏羲,结婚的事情,你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
电话那头的男人权相佑,冷静的声音里带着无奈,“我估计老头子那边听到什么风声了,让我查。要不是我压下消息,你该知道老头子会做出什么事。”
“哥,我无须刻意隐瞒,离开家的时候就断绝了关系,他凭什么掌控我的人生?”
方伏羲握紧了拳头,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不甘和怒意。
“伏羲,这些年他不联系你,是觉得你始终在他的掌控之下。”
“但结婚这么大的事,你先斩后奏,明显跳出了他的掌控,他会做什么,我不说你也应该会明白的。”
电话那头权相佑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叹了口气,弟弟这么倔的个性,不就是跟老头子一模一样嘛。
这个家里,最像老头子的人其实就是方伏羲,只是他自已不愿意承认。
方伏羲两眼猩红,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哥,他如果敢伤害我老婆,我会拼了这条命。”
“胡说什么。”权相佑严厉的制止他。
“哥,她是我的命。”方伏羲一字一句,烙印在心上。
“我知道了。”
权相佑沉默了许久,“结婚的事,我会帮你隐瞒住,能多久是多久。但你自已要有心理准备,我瞒不住太久,总有一天老头子会知道的。”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哥。”方伏羲语气柔软了下来。
“知道你哥的辛苦就好,你这个臭小子。”权相佑宠溺的轻笑,“你抽时间好歹来看看我。”
“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再说吧。”
方伏羲看似答应,实则拒绝。要等到他哥有时间空下来,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这小子。”权相佑无奈。
“对了,哥,告诉你一声,你要当大伯了。”
方伏羲轻挑着眉,开心的宣布喜讯。
“你小子。。。”权相佑摸着精致的下巴,“这可是老头子的长孙啊。”
方伏羲黑着脸,咬牙切齿,“长孙女。”他可不希望是个男孩,一定是个女孩子。
“扑哧”,权相佑不客气得笑了起来,“伏羲,你什么时候成算命先生了?这可由不得你。”
“小弟,还是想想怎么应付老头子吧,尤其是长孙,你逃不掉的。”
权相佑语气中倒是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浅笑。
“该死的,这本就是你的责任。”
方伏羲怒了,他不会让自已儿子去当那狗屁的长孙,他才不稀罕。
权相佑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到他的暴怒,舒坦得两只脚搁在桌上,依靠在大大的老板椅上,一身轻松。
他从小经历的继承人的训练,受的苦,他可不愿意自已的孩子再经历一遭。
而且,他连个女人都没有,这一生为家族付出的事,到他为止。
他现在打造的权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只能是方伏羲的孩子,这是他一开始就决定好的,这是他和他母亲欠下的债。
自从方伏羲离开家,他接管集团以来,慢慢地已经把当年那些老顽固清理得七七八八了,敢倚老卖老,把他心爱的弟弟赶出去,自然要承受他的回报了。
现在的集团除了老头子还有几个人以外,都是他的人了,毫不客气的说,现在的权氏已经是他一人的天下了。
现在弟弟的继承人即将出生,看来他的动作也要加快了,他要为他们打造一个强大又用起来顺手的权氏。
“哥,在水晶平安生下孩子之前,帮我拦住老头子。她们是我的命。”
“好,我知道了。”
“挂了。”
方伏羲挂断电话,紧握的拳头松了下来。有他哥帮着,短时间内老头子应该不会知道,他还是安心陪老婆生下宝宝再说。
接下来的日子里,方伏羲买回了一堆育儿书,孕期食谱,安排好了妇产医院,月子会所,甚至亲手打造一间婴儿室,忙的不亦乐乎。
颜水晶在家最爱做的事就是拿着摄像机跟在他后面,拍他一点一滴亲手打造婴儿室的视频,剪辑成家庭vlog , 留作纪念还有发给了爸爸妈妈。
由于怀孕初期,新年颜水晶没有回国,老颜和颜妈担心怀孕初期的她,二话不说飞来了汉城。
一家人过了一个团圆的年,自然少不了干儿子张怀恩。
老颜开心极了,看着从小吃着他烧的饭的小子如今长大得这么出息,都可以在异国他乡为女儿遮风避雨撑起一片天了。
这比他这个老爸做的还要多,忍不住热泪盈眶,一直抓着他的手,“怀恩啊,有你在,我真的是踏实啊。小晶一个人在汉城,我总是不放心她。”
“颜爸,颜妈,有我在,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的。。”
张怀恩紧紧握住老两口的手,立下誓言。
方伏羲虽然听不太懂,可他聪明的猜出了大概,举起手,眼神坚定,“爸爸,妈妈,我会照顾好水晶,不会让她有一丝委屈的。”
颜水晶看得那叫无语,哎,孕妇激素影响,情绪起伏比较大。
“爸妈,你俩干嘛呢,看把哥和他两个弄的都快立军令状了。我这么大人,自已会照顾自已的。”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看向她,“不行,你是孕妇。”把颜水晶给整无语了。
老颜和颜妈待了3天,已经是极限了,挥挥手告别了颜水晶,据说先要赶去南山赴约什么聚会,然后直接飞回江城。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
颜水晶不知道,此时在南山。
“蓝心,多少年了,还能见到你,我死而无憾了。”
黑色修身大衣,一身板正的男人热泪盈眶,快走几步来到了颜妈身边。
“权胖子,胡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这是得绝症了?”
颜妈一脸黑线,美目一瞪,“抽什么疯?”
男人激动得快要哭出来了,喃喃自语,“权胖子”,只有她才这样叫他,他仿佛回到了那个染血的青春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