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种!你不配叫我父亲!”
张维中的手猛地一扯,画像应声而落,而他,则如同发泄般,将画像撕得粉碎,似乎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这里。
“不要!不要碰娘亲的画像!”
张袅袅终于失控,泪水如断线珠帘般汹涌而下,她跪倒在地,颤抖着手尝试拼凑起那些碎片,“娘亲,娘亲,孩儿不孝,孩儿不孝……”每一片都像是割在她心上的利刃。
“贱人,野种!”
张维中见状,怒火更甚,他举起的手,眼看就要落在那柔弱的脸上。
赵宗实刚才没反应过来,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再次坐以待毙。
他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猛然间扼住了张维中的手腕,眼神冰冷。
“你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宛若冬日的北风,让张维中那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了大半。
“赵宗实,这是我们的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赶紧滚出我们家!”
张诚皓在一旁怒不可遏,挣扎着想要再次起。
他的声音虽强作镇定,但颤抖的尾音却出卖了他的心虚。
“狗叫什么!”
赵宗实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他抬起一脚,毫不犹豫地踹向了试图挑衅的张诚皓,那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犹豫。
“哎呦!疼死我了!”
张诚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摔在地上,发出阵阵惨叫,求饶声与哀嚎交织成一片。
“你敢打我的儿子!我跟你拼了!”
张维中见状,怒火中烧,他咆哮着冲向赵宗实,却被后者轻而易举地推开,那力量之大,让他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
“老东西,别逼我杀你。”赵宗实的虽然语气平淡,让张维中不禁打了个寒颤,抱着儿子连连后退,而后歇斯底里的指挥家丁:“愣着干什么,你们都给我上!上啊!出了事情,我来负责!”
家丁们见状,本欲上前助阵,却在门口那嚣张的喊声中停下了脚步。
“反了!我看谁敢动我兄弟一根汗毛!”
随着这一声大喝,庞昱带着一群训练有素的打手,瞬间填满了整个院落。
“放下武器,饶尔狗命!”
庞昱摇着扇子,一脸的嚣张。
家丁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畏惧,他们看了看张家父子的狼狈,又看了看那乌泱泱的人群,最终选择了放弃抵抗,乖乖放下了手中的棍棒。
见此,庞昱一脸得意的凑到赵宗实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大实在,怎么样,兄弟我来的及时吧。”
“嗯嗯,回头记你一功。”
而张维中,此刻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怒视着庞昱,虽不敢轻举妄动,但还是死鸭子嘴硬。
“庞昱,你怎么可以私闯民宅!这是犯罪!”
“玛德!本侯进宫的时候都没人敢说,你倒是狗叫起来了!”
庞昱闻言,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一鞋拔子招呼在他的脸上,那动作之快,力道之大,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本侯爷想进谁家就进谁家!”
他可没有尊老爱幼的品德,也根本就没有将张维中这个小小的乡绅放在眼里,只觉得对方是在自找麻烦。
“哎哟哟!”张维中一脸哀怨的捂住了脸庞。
“庞昱,你放肆,你为什么打我爹!”
“我不仅要打他,我还要。。”
看到他还想要打自已,吓得张诚皓赶紧躲在自已老父亲的后面。
“怂包一个!呸!”
看到场面被自已兄弟控制住,赵宗实的眉头终于舒展,他缓缓将视线移至跪于尘埃上的张袅袅。
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映衬出她那张满是泪痕却依然清丽的脸庞。
赵宗实的心不由自主地抽痛了一下,他轻声叹息,“你节哀。”
他蹲下去,本来想要给她一个拥抱,但是张开手才觉得不合适。
刚要收手的瞬间,张袅袅却仿佛找到了依靠,猛地抓住了他的衣襟,将头深深埋进他的胸怀,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赵宗实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双手轻轻覆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温柔而地拍打着。
一旁的庞昱见状,先是一阵愕然,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低声咕哝:“大实在还真是好命,这英雄救美的戏码,都能让他碰上。”
不料这话刚落,便换来了赵宗实一记凌厉的白眼,让他不得不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吐了吐舌头,以示无辜。
“宗实,宗实,你没事吧?”适时,一道清脆的女声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只见杨延琪急匆匆地从门外步入,一眼便看到了赵宗实与张袅袅相拥的画面,顿时柳眉倒竖,怒目而视,“死宗实,你...你是不是又欺负袅袅妹妹了!”话未说完,已是一副要替张袅袅出头的架势。
赵宗实刚想开口解释,庞昱却已抢先一步,嬉皮笑脸地道:“哎呀,你别误会,大实在这可是在安慰她呢,是那对混蛋父子欺负的她。”
杨延琪闻言,目光如炬,瞬间锁定在地上的张家父子身上,两人被她凌厉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如同被冬日寒风穿透的枯叶,瑟瑟发抖。
而后她收敛脾气,转而蹲在张袅袅身旁,用手轻轻摸了摸她。
“妹妹,别哭了,哭得姐姐心里也怪难受的。”说着她也眼中含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张袅袅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
她这才意识到自已正紧贴在赵宗实的怀里,那份来自他胸膛的温暖与安全感,让她的心中有些依恋,有些不想离开。
“妹妹,你没事了吧?”
直到听到杨延琪关切的声音,张袅袅脸上飞起两朵红云,羞涩而又感激地小声说道:“世子,我好多了,你,你可以放开我了。”
赵宗实看着杨延琪盯着自已,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也只能强忍下那份旖旎之情,轻轻放开了紧扣在她背后的双手,同时不忘以咳嗽掩饰自已的尴尬。
“咳咳,没事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