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千耀不甘心的再次开口道:“阿公……”
“再喊,明早加练。”
千耀闻言立马闭嘴了,呜哇——被阿公嫌弃了啊~~没天理了啊~~~
他在心里哭喊连天,面上就是没显一点,真的看不出来一点破绽。
千耀瘪嘴,千耀委屈,千耀屈服。
“是~阿公。”
一个‘是’的尾调拉的老长了,生怕别人看不出他的不情愿。
沫舒月朝门口的人,招招手。
千耀屁颠屁颠地关上门,就跑到他阿妈面前,往她身上一窝。
一大一小简直是神同步。
黑瞎子就窝在少女肩头,看着千耀吃瘪。
哟~原来是怕哑巴啊,怕哑巴这就好办了。
看小崽子的好戏可以,小崽子抢媳妇的注意力不行。
“阿月,这天可真冷。你看把瞎子我心冻的打颤了。”
黑瞎子抓住她放在千耀脑袋上的手,就往自已胸膛放。
白皙细腻的手掌下滚烫的体温,是长期锻炼的胸肌,和砰砰直跳的心脏。
少女指节蜷缩了一下,轻抬眸,对上墨镜下那双眼睛。
黑瞎子呲个大牙,朝自已媳妇笑得老开心了。
等他把自已媳妇手上,冰渣子化掉的水渍擦干净后,立马换了一副脸色朝人发难。
0帧起步,包变脸的。
“哑巴,小崽子冻着我家媳妇了,瞧这小手冻的冰凉,他自已皮厚就算了,怎么着也不该冻着瞎子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夫人啊~”
臭崽子也不知道去哪疯了,身上都是雪和冰渣,身上进屋后倒是自已弄干净了。
那头发还冻的嘎嘣脆,全化成水,蹭到他媳妇手里了。
张启灵被Q到后,也只是掀起眼皮,随意的往那边瞧了一眼,伸手就甩过去了一条毛巾。
毛巾精准无误的落在了千耀头上。
他抓着头上的毛巾,快速把头发擦了一遍,然后恶狠狠地抬头瞪着黑瞎子,那怒气的火苗在小家伙眼里,烧的正旺呢。
你给我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挑拨离间的小人!
“阿妈~我不是故意的。小宝只是看到阿妈太高兴了,阿妈不会生气的吧~”
千耀转头就朝着沫舒月撒娇卖萌,这包变脸的本事还带遗传的。
“怎么会。”
沫舒月抬手掐着孩子肉嘟嘟的小脸,笑得温柔。
“阿月,他身上这雪厚的程度,十有八九是跑出去疯了。”
黑瞎子一把将人的手拉过来,让她的视线,再次停留在自已身上,就开始随地大小演了。
“这要是生病了,瞎子我这个当爹的,得多心疼啊。瞎子我这都是为了孩子着想啊~媳妇可不能误会了我的一片苦心啊。”
这上眼药上的不是一般的多,是非常多。
“阿妈,你别听他瞎说。”
“夫人,孩子的狡辩不能信啊~”
“阿妈……”
“阿月……”
沫舒月眼睛一会儿要看大家伙,一会儿要看小家伙。
根本没不带停歇的,眼睛要是会说话:你们够了,我的命不是命啊!
围在少女一左一右的这一大一小,把她头都吵大了,她眼睛忙不过来,累够呛啊!
沫舒月顺完大家伙的毛毛,紧接着就是顺小家伙的毛毛。
两只手都不得空,看着坠在她身上的一大一小,她最后抬眸,还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对面一站一坐的两人。
阿爹~
阿军~
拜托拜托啦~救救我这可怜无助的小美人吧~
张启灵敛眸,嘴角上扬一抹细微的弧度,抬手把帽檐往下扯了一下。
他家小麒麟最近活泼了不少,至少比在张家看起来好。所以,他现在还是当没看见的好。
让孩子随意点,玩的尽兴。
张仟军万马接收到他家大小姐,可怜兮兮求助的眼神,立马就要抬脚过去。
可一想到刚刚大小姐偏心的举动,他就有点不想过去了。
冷着脸,脑袋往一旁一甩,谁也不爱的姿态。
满头的辫子,都在随着他的动作乱晃。
沫舒月察觉到她阿爹拒绝的小动作,很快就专心把视线放在另一个大高个身上。
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然而这样‘无情’的姿态,在少女的目光下,连三秒都没坚持到,那脚就小碎步,一点点往矮榻那边挪。
脸是冷的,可行为是贴心的、暖暖的啊。
张仟军万马走过去,直接将军!
他弯下腰,大手从少女背后伸过去,单臂抱住她的腰肢,在她的重量半倚在他上半身后。
直接把人提起,换了个位置。
将军!
一大一小论的正上头,都想让对方吃亏,演着演着,然后猛地扑了个空,双双跌在了矮榻上。
黑瞎子:???
千耀:???
黑瞎子/千耀:我那么大个媳妇/阿妈呢???
而目睹这一幕的张启灵,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父子两个怎么能那么好笑。
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有这一瞎一宝在,房顶没被掀穿,那都是房子结实。
…………
一个天上没有飘雪的早晨。
客厅
偌大的客厅相对而坐的两人,久久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女子受不住这有些诡异的气氛,率先开口:
“沫长官,如果你把留下,只是让我在这里空坐着,我想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就先不奉陪了。”
话落,她就准备起身,离开。
“等等思佩……”沫流年再次开口挽留,他还没想好怎么说。
陈思佩止步,她也想知道他想对她说些什么。
然而她等了许久,人叫完她,就不说话了。
她没耐心了,转身就要走。
“思佩!”
“如果长官只是为了消遣我,大可不必,以后我不来了就是。”
陈思佩莫名心里有些涩意,她等了那么久,他就是不说什么,这不是戏耍是什么。
沫流年知道再不说些什么,他就真的亲手把爱人推远了。
机会难得,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想了。
“不是消遣,是我想让你留下。过往是我愚笨,看不清自已想要什么。我的错,思佩,是我的错!”
他打开话匣子,接下去要说的话就顺畅了许多。
“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谈谈,可你一直不给我这个机会,把我拒之门外,还说一些狠话,想让我知难而退。”
“可是思佩,我不是当初那个随便被激一激就鲁莽上头的少年了,现在的我清楚的知道自已想要什么。”
“所以,思佩,可不可以为我留下?”
他俊朗的容颜满是忐忑,最后直接垂下头,不敢看她。
攥紧拳头,紧张的等待着最后宣判。
然而迎接他的是越行越远的脚步。
还是…不行吗?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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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流年: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留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