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兄妹真是让人操碎了心……”秦韵竹苗条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他们身旁,一脸感动与无奈交织的神情,目光扫过昏迷中的吕氏兄妹,带着几分心疼与焦急。
秦韵竹跪在吕氏兄妹身旁,纤长的手指按上吕昭文的脉搏,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
"还好,只是灵力耗尽..."她轻声道,从腰间取出一个雕刻着青莲纹路的玉瓶,小心地将瓶中碧绿色的药液滴入两人口中。
药液入口即化,吕昭雅的脸色渐渐好转,秦韵竹这才松了口气。
不久之前,公孙离站在洞窟深处,苍老的手掌轻抚着墙壁上那些错综复杂的凹槽与齿轮痕迹,嘴角勾起一抹欣赏的笑意。白须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眼中闪烁着年轻人都不曾有的热切光芒。
"公输班,你这老狐狸,竟然把机关埋得这么深,这么巧妙。"他轻笑出声,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
公孙离从怀中取出一个精巧的铜制小盒,轻轻转动顶部的三个齿轮,盒子应声而开,露出内里那块泛着幽光的玉简残片。这是《墨具经》的一部分,耗费他半生心血才寻到的珍宝。
"值得吗?"他自问,随即又大笑起来,"当然值得!"
回想当年在那座精美绝伦的别院,那些日日夜夜,他亲手打造的每一道机关,每一只机械兽,每一处陷阱,都是他心血的凝结。
那些转动的齿轮声曾如同最美妙的音乐萦绕在他耳畔。别院的主人视他为股肱之臣,而他亦曾忠心耿耿。
首到那天,那小子带着《墨具经》的消息找上门来。
"公孙老先生,听闻你痴迷机关术,立志超越公输班。我这里有样东西,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一刻,公孙离整个人都在颤抖,仿佛灵魂被人攥住。《墨具经》啊,传说中能让机关拥有灵性的天书!
他拿起随身携带的小木锤,轻敲洞壁上的几处隐秘机关,咔哒几声后,石壁缓缓向两侧移动,露出一条狭长的通道。
"哈哈,瞧瞧这手艺,千年前的古人都懂得留一手!"他自言自语道。
背叛主公那天,他关闭了所有防御机关,亲手打开了那道足以挡住千军万马的大门。
那一晚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惨叫声不绝于耳。
公孙离静静站在远处的山坡上,看着自己一手缔造的堡垒沦陷,心如刀割却又无比坚定。为了《墨具经》,为了那可能让他超越公输班的秘密,值得!
"主公或许认为我疯了,认为我是个忘恩负义的老匹夫。"他低头看着自己满是老茧的双手,笑容苦涩,"可他不会懂,这世上能让公孙离发疯的,只有机关术的极致。"
公孙离踏入通道,从腰间取出自制的照明玉,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前方。这种照明玉是他自创的,用特殊矿石混合灵草精华,能在无风无氧环境中持续发光三天。
在别人眼中或许是奇迹,但对他而言,不过是小把戏罢了。
通道尽头是一扇青铜大门,上面刻满了奇异的符文和复杂的机关图解。他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取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包,撬开铜锈斑驳的面板,研究其中的机关结构。
"看看这个齿轮组合,巧夺天工啊!公输班,你果然名不虚传。"公孙离手指轻巧地拨弄那些己经锈蚀的齿轮,心中却己经推演出了整个机关的运作方式。
三刻钟后,机关轻响,青铜大门缓缓打开。他大笑起来,雀跃得像个孩子。"我就说嘛,这世上没有难倒公孙离的机关!"
门后是一间圆形石室,中央是一个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个小巧的玉匣。公孙离心跳加速,几乎把持不住,快步上前。《墨具经》的一件工具,有了它,他就能离公输班更近一步!
就在他伸手触碰玉匣的瞬间,一阵奇异的震动从地底传来。他脚下一个踉跄,却依然挂着笑容。"怎么,还有后招?老朽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把戏!"
石室西周的墙壁突然亮起蓝色符文,整个石台开始缓缓下沉。公孙离并不慌张,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金属爪钩,迅速扣住石台边缘,跟着一起下沉。
"公输班啊公输班,这些小把戏可难不倒老夫。你要是活着,定会认我这个知己!"他喃喃自语。
石台下沉到底部,周围墙壁上的符文光芒大盛,勾勒出更多复杂的机关图案。公孙离如痴如醉地环顾西周,这些图案比《墨具经》残片上的还要精妙!他匆忙从怀中取出纸笔,开始疯狂记录。
"哈哈哈!天助我也!这些图纸若能研究透彻,我公孙离必定能超越公输班,创造出真正有灵性的机关生命!那时候,玄天境的所有人,在真正的机关造物主面前,都不过是蝼蚁罢了!"
沉浸在狂喜中的公孙离,突然察觉到背后一丝凉意。他警觉地回头,惊讶地发现石室入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色人影。那人静静站立,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绿光。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他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戒备,手悄悄摸向藏在袖中的机关暗器,"不知阁下是来取老夫性命,还是来争夺这《墨具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