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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夺命的箭矢，并未离弦。
它只是静静地搭在弓上，箭头凝聚了山谷之上那名老将全部的精气神，遥遥锁定着秦琼的眉心。
一种被天敌盯上的刺骨寒意，顺着秦琼的脊椎一路攀上头顶。
他一生征战，从未有过如此无力的感觉。
前方的步兵方阵，军容之鼎盛，意志之坚凝，是他生平仅见，即便他麾下最精锐的玄甲军，恐怕也无法轻易凿穿。
侧翼的火墙己经连成一片，热浪滚滚，将天地都染成一片绝望的橘红色。
北归的河口，隐约可见桅杆如林，彻底断绝了他最后一丝生路。
风，在耳边呼啸。
这不是战场的风。
这是算计的风。
诸葛亮借来的东风。
秦琼惨然一笑，他输得不冤。
对方不仅有绝世猛将，更有能算尽天时地利的鬼才谋主。
这根本不是一场战争。
这是一场处刑。
“将军！”
身旁的副将声音嘶哑，眼中满是血丝与疯狂。
“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拼了？
秦琼环顾西周，看着那些跟随自己多年，忠心耿耿的骑兵。
他们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悍不畏死，变成了此刻被烈火与绝境炙烤出的茫然与恐惧。
再精锐的士兵，也是人。
是人，就会怕。
“我们，己经败了。”
秦琼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亲兵的耳中。
他缓缓抬起手，握住了自己那柄陪伴多年的金装锏。
山脊之上，苏妄看着这一幕，没有开口。
郭嘉嘿嘿一笑，灌了口酒。
“秦叔宝是条好汉，可惜跟错了主子。”
诸葛亮轻摇羽扇，面色平静。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今日之后，他或许会有新的选择。”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那个被困于死地的男人身上。
【哐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落地声，在喧嚣的战场上异常刺耳。
秦琼松开了手。
那对名震天下的瓦面金装锏，掉落在尘土里。
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朝着山脊上那面迎风招展的黑龙旗，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罪将秦琼，愿降！”
他身后，三万铁骑死寂一片。
随即，兵器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他们选择了追随自己的将军。
苏妄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杀光他们，朕能得到什么？三万具尸体和一座空营？”
“收服他们，朕将得到三万精锐，和一员足以独当一面的帅才。”
“这笔账，朕算得清。”
“传令岳飞，受降。”
苏妄转身，不再看那片己经尘埃落定的战场。
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
中军大帐内，气氛与之前的肃杀截然不同。
被五花大绑的牛皋，像一头被拔了牙的野猪，跪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在他旁边，刚刚卸下甲胄的秦琼，神色复杂地站着，一言不发。
帅案之后，苏妄正在听取韩信的战报。
“禀主公，此役，我军以水火之计，于云梦泽全歼镇南军主力十八万，俘虏两万。”
“镇南王李绩，己被末将率偏师于其后方大营生擒！”
韩信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秦琼和牛皋的心头。
二十万大军！
镇南王，被生擒了？
牛皋猛地抬头，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秦琼的身体则微微一晃，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一枚被算计得死死的弃子。
苏妄的反应却很平淡，只是点了点头。
仿佛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史诗级国运之战‘覆灭镇南’！】
【战役评价：完美！】
【此战，宿主以奇谋阳谋结合，水淹火攻，几乎以零伤亡的代价，全歼镇南王二十万主力，生擒镇南王李绩，降服大唐名将秦琼，彻底吞并南方青、徐二州之气运！】
【国运大幅提升！大夏王朝国运等级提升至：兴盛王朝！】
【奖励结算中……】
【奖励一：气运值三百六十万！】
【奖励二：系统商城全面升级！解锁‘神话建筑’兑换权限！】
【奖励三：传说级人杰随机召唤卡x2！】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让苏妄的心情真正愉悦起来。
这才是他想要的。
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果实！
他打开了刚刚解锁的【神话建筑】列表。
【凌霄宝殿】：天庭核心，可镇压国运，提升全领域发展速度300%，每日自动产生十万气运值。兑换所需：气运值一千万。
【封神榜】：册封麾下人杰为神祇，获得神位加持，死后可于榜上复活。兑换所需：气运值八百万。
【九曲黄河阵】：上古杀阵，可召唤三霄娘娘虚影主持，入阵者无论仙凡，皆削顶上三花，灭胸中五气。兑换所需：气运值五百万。
……
看着那一排排闪闪发光，却也贵得吓人的建筑，苏妄的呼吸都微微急促了一瞬。
这些东西，任何一个拿出来，都足以奠定一个不朽神朝的根基！
“主公？”
郭嘉见苏妄有些出神，轻声提醒了一句。
苏妄回过神，视线落在了堂下跪着的两个人身上。
他对牛皋没有兴趣。
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罢了。
他的注意力，全在秦琼身上。
“秦将军。”
苏妄开口。
秦琼身体一震，抬头看向这个比自己年轻太多的九皇子。
“抬起头来。”
秦琼缓缓抬起头，迎上苏妄的视……视线。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平静，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
没有胜利者的骄狂，也没有审判者的冷漠，只有一种纯粹的，对人才的审视。
“朕问你，你为何而降？”
秦琼沉默片刻，声音沙哑。
“为我麾下三万兄弟的性命。”
“很好。”
苏妄点了点头。
“朕再问你，大夏与大唐，孰强孰弱？”
这个问题，诛心！
秦琼的拳头瞬间握紧。
他想说大唐国力鼎盛，兵强马壮。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想起了那神出鬼没的水师，那焚尽一切的火攻，想起了岳飞那坚不可摧的步阵，想起了黄忠那惊天动地的一箭。
更想起了眼前这位九皇子麾下，那一个个智谋如海、用兵如神的文臣武将。
他，拿什么比？
“……殿下强。”
许久，秦琼吐出这三个字。
他承认的不是大夏强，而是苏妄强。
“说得好！”
苏不怒反笑。
“最后一个问题。”
“若朕要你，调转枪头，为朕攻下雁门关，你，可愿往？”
大帐之内，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这是最后的考验。
也是最后的抉择。
秦琼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最终，他睁开眼，对着苏妄，第二次，也是心甘情愿地，双膝跪地。
“末将秦琼，愿为殿下效死！”
……
千里之外，大夏皇都，洛阳。
太极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大夏皇帝苏建业，面色铁青地看着龙案上那份八百里加急的军报。
他的手，在发抖。
“谁来告诉朕，这是真的吗？”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二十万大军……镇南王李绩二十万大军……一战，就没了？”
“李绩本人，还被生擒了？”
殿下，文武百官，鸦雀无声。
站在百官之首的太子苏策，脸色煞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
皇后一派的官员，更是个个低着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镇南王，是他们最大的外援！
如今，这条臂膀，被齐根斩断了！
“好……好一个老九！”
苏建业猛地将那份军报砸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
“好一个韬光养晦的九皇子！”
“朕，真是小看他了！”
他扶着龙案，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殿下每一个人的脸。
那目光中的寒意，让所有人心中一凛。
皇帝，动了真怒。
“传朕旨意。”
苏建业的声音，冰冷而决绝。
“命，冠军侯霍去病，即刻率领羽林卫八万，南下。”
“告诉他，朕要他，把朕那个‘好儿子’，给朕……活捉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