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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漾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地为自己描绘妆容。她将眉梢画得微微上扬，眼尾点缀着金粉，更添几分异域风情。面纱半掩，只露出一双动人的眼睛……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老鸨的声音透着兴奋："海棠姑娘，今晚赵公子来了，要你好好招待他。”
沈漾微微一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轻声应道：“知道了，我这就去。”
她跟随老鸨来到大厅，只见宾客满座，觥筹交错。台上的舞姬正在表演，台下不时传来喝彩声。老鸨凑到她耳边低语："赵公子己经到了，就在二楼雅座。待会儿你表演完，我引你去见他。"
沈漾微微颔首，心跳却不由加快了。
随着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沈漾款款走上舞台。她轻盈地旋转，裙摆随着舞姿摆动，手腕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
台下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沈漾眼角余光扫向二楼，果然看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正是赵祁。
一舞终了，掌声雷动。老鸨满脸堆笑地迎上来："海棠姑娘，赵公子想请你过去喝杯酒。"
沈漾故作羞涩地垂下眼帘："这……不太合适吧？"
老鸨压低声音："赵公子可是户部侍郎的公子，出手阔绰得很。你若能讨他欢心，好处少不了你的。"
沈漾这才轻轻点头，跟着老鸨上了二楼。
雅间内，赵祁见沈漾进来，眼前一亮，起身相迎："姑娘舞姿曼妙，令人心醉。"
沈漾福了福身："公子谬赞了。"
赵祁亲自为她斟酒："不知姑娘芳名？"
"奴家海棠。"
"好名字！"赵祁举杯，"来，为海棠姑娘干一杯！"
沈漾微微一笑，轻轻端起酒杯，与赵祁碰了一下，然后轻抿了一口。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引得赵祁的目光更加炽热。
赵祁放下酒杯，靠在椅背上，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漾，说道：“海棠姑娘，本公子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了。你这舞姿，这容貌，真是让人难以忘怀。”
沈漾微微低头，轻声说道：“公子过奖了。海棠不过是舞娘，怎敢在公子面前班门弄斧？”
赵祁哈哈一笑，说道：“海棠姑娘何必如此谦虚？本公子平日里见的舞娘多了，像你这样有本事的，还真是少见。不如今晚就留在这里陪本公子吧，本公子定会让你满意。”
沈漾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公子盛情难却，只是海棠身份低微，怎敢贪图公子的赏赐？”
赵祁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道：“海棠姑娘，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本公子父亲是户部侍郎，这京城之中，谁不给赵家几分面子？你若能讨本公子欢心，本公子自然会好好待你。”
沈漾装作娇羞模样给赵祁倒酒：“赵公子，喝酒，喝酒……”
酒过三巡，赵祁的眼神越发迷离。他伸手想摘沈漾的面纱，却被她灵巧地避开。
“海棠姑娘不如跟了本公子？以后只跳给我一个人看？”说着又摘下腰间的香囊，“今日，本公子将这香囊赠予姑娘，当作信物……”
沈漾连连拒绝：“公子何必着急？不如先说说，公子平日里都喜欢些什么？"
赵祁哈哈大笑："本公子最喜欢两样东西——美人和银子！说到银子……"他突然压低声音，"我爹最近可发了一笔横财，北境军饷……"
沈漾心头一跳，故作天真地问："军饷？那是什么？"
赵祁似乎意识到失言，摆摆手："没什么，喝酒喝酒！"
‘看来真的是赵莫干的!’
沈漾刚想继续套话，却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谢世子，您不能上去啊，赵公子实在没空！”
‘谢世子？是谢听澜!’
沈漾瞬间慌了神，她这副模样一定不能让谢听澜发现。
但她又很快恢复了镇定。她微微一笑，掩饰住内心的慌乱，轻声对赵祁说道：“赵公子，您看这酒不错，海棠再为您斟一杯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酒壶，趁赵祁不注意，迅速从腰间的药袋里取出，轻轻撒入酒中。
赵祁此时己经醉眼迷离，完全没有察觉到异常。他接过沈漾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好酒！海棠姑娘，你真是个妙人儿。”
沈漾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赵公子过奖了。您今晚喝得有些多了，不如先休息一会儿吧。”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向窗户走去。
赵祁似乎有些不耐烦，说道：“别走啊，本公子还没和你说够呢。”但他的眼神己经开始迷离，身体也有些摇晃。
沈漾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赵公子，您先休息，海棠去给您拿些醒酒汤。”说完，她转身快步走向窗户。
赵祁迷迷糊糊地说道：“别走……”但声音己经越来越小，显然己经开始起作用。
沈漾迅速打开窗户，向外看了一眼。楼下是一片花园，虽然有些高度，但以她的身手，跳下去应该没有问题。她深吸一口气，轻轻一跃，从窗户跳了下去。
落地时，她微微屈膝，缓冲了一下，稳稳地站在地上。她迅速环顾西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她之后，立刻向怡红楼的后门跑去。
可真是不巧，后门被锁上了，无奈之下，她只能走正门了。
沈漾小心翼翼地来到正厅，正要往大门方向走去，却被两个醉醺醺的人拦住了去路。
这两人显然是怡红楼的常客，酒气熏天，眼神迷离，看到沈漾后立刻起了调戏之心。
“哟，这位姑娘长得可真标致，陪大爷们喝一杯吧？”其中一个醉汉伸手去拉沈漾的手臂，口中喷着酒气，语调轻佻。
沈漾心中一紧，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两位公子，海棠还有事在身，改日再陪吧。”
她试图用温柔的语气化解尴尬，但两个醉汉显然不依不饶。
“哎呀，这么急干什么？陪陪我们嘛，我们可不会亏待你的。”另一个醉汉也凑了上来，伸手去拉沈漾的衣袖，动作越发不规矩。
沈漾忍无可忍，但她知道这里人多眼杂，动手只会引起更大的麻烦。她微微一笑，故作娇羞地说道：“两位公子，海棠真的有急事，下次一定陪你们。”
就在这时，一个少年走近，他戴着斗笠，遮住了面容，但语气却十分沉稳：“两位兄台，这位姑娘己经被我包下了，你们还是另找他人吧。”
沈漾心中一喜，抬头看向这位少年。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从语气中能感觉到他并非坏人。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多谢这位公子。”
两个醉汉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手弄得有些懵，但很快反应过来，其中一个不耐烦地说道：“你谁啊？我们先来的，凭什么你包下了？”
陌生男子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两位若是不信，不妨试试看。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别惹麻烦的好。”
两个醉汉显然被这男子的气势所慑，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悻悻地走开了。
沈漾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那少年顺手摘下来斗笠，露出一张清秀而熟悉的面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