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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顾昀迟的目光。
头顶的白炽灯很亮，照在少年乌黑的短发上泛着光，衬得他的皮肤更白了，眼睛特别干净。
顾昀迟微微低头看他，那眸光里似有薄薄暮色。
两人目光交错，顾昀迟捕捉到少年眼中闪过的一丝亮光。
没等他问，沈星回就先开口："有个问题，我一首想不通。"
顾昀迟专注地看着他，等着他往下说。
少年移开视线，继续说道："第一个案子里，监控从头到尾没拍到可疑的人，而且也没有一条路能完全避开所有监控。”
“这么看来，凶手只能走楼梯到地下车库，然后再想办法处理凶器和血衣，是这样吧？"
"没错。"顾昀迟点头，"六楼以下的住户我们都仔细查过了，都不符合凶手特征。他只能往地下车库走。"
沈星回不自觉地用拇指抵着下巴，食指轻轻摸着嘴唇，"地下车库也有监控，那问题肯定出在杂物间。"
乔沐拿着平板走过来，调出几张照片，"但我们后来也查过杂物间，什么都没发现啊！"
闻言，少年眉头紧锁，"不是没发现，是我们一开始就漏掉了。"
乔沐刚要追问，徐少则就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顾队，有新线索！"
众人抬头看向他，徐少则继续说："据楼下402的住户反映，案发那段时间，他听到楼道里有'刺啦刺啦'的声响，就像撕魔术贴的声音，因为他当时在赶毕业论文，家里特别安静，所以听得特别清楚。"
"魔术贴？"乔沐扯了扯自己制服上的魔术贴肩章，"是不是这种声音？"
徐少则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种！"
听到这里，顾昀迟眸光一沉，立刻下令："徐少则，再跑一趟，把两个小区所有的保洁员名单调出来。"
看来他也猜到了。
沈星回低头闭了闭眼，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画面。
几秒后，她睁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外走。
现在的小区结构都差不多，她顺着楼梯再次来到地下车库。
果然，在楼梯间下方，也有一个不起眼的杂物间。
昏暗的光线下，杂物间的门紧紧关着。
顾昀迟追了出来，两人沉默地站在门前。
少年紧紧盯着那扇门，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懊悔："我早该想到的。"
什么人不是蓄谋作案，却会从一开始就戴着手套？
为什么那天下雨，现场和楼道却一点水渍都没有？
什么样的人能在小区里长时间待着，却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又是谁能带着血衣和凶器，轻松躲过警察的搜查？
其实凶手根本不需要刻意避开监控。
他只需要利用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因为他的出现太正常了，就算警察看到了，也不会起疑心。
所以，那天沈星回遇到他的时候，他根本不是刚来上班。
他一首躲在杂物间里等到天亮才出来，推着的绿色垃圾桶里，很可能就藏着带血的衣服和凶器。
所以当沈星回要查值班表时，他才会那么着急地催促。
因为他害怕值班表会揭穿他的谎言。
楼道里听到的魔术贴声音，也是他作案后边走边脱工作服的声音。
所有的线索都连上了。
真凶终于浮出水面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