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万界,剑雨江湖:新篇·明朝风云
第十六章:龙榻惊变 侯印蒙尘
血月之夜的硝烟尚未散尽,京城便被一层压抑的阴霾笼罩。杨吉站在乾清宫丹陛之下,望着宫门上方随风翻卷的玄色幡旗,腰间软剑突然传来阵阵寒意——那是西门吹雪所授剑意的警示,却比往日更显沉郁。
"杨大人,陛下宣召。"小太监的声音带着哭腔。
殿内弥漫着浓重的龙涎香与药味,天启皇帝斜倚在龙榻上,形容枯槁如风中残烛。他的手指虚虚点向案头,那里摆着堆积如山的密奏,最上方赫然压着绣春刀令牌与一卷泛黄的舆图。
"杨爱卿..."天启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那日在西苑...朕落水前,见到了信王。"他浑浊的眼珠转向杨吉,"他手中握着郑和的青铜心脏,说...说这是改朝换代的天命。"
陆小凤的折扇"啪"地合拢,打破殿内死寂:"难怪那些西洋传教士的据点,都在信王辖地附近!原来从王恭厂爆炸到血月阴谋,皆是他一手策划!"
沈炼握紧绣春刀,指节发白:"可他为何要这么做?陛下待他不薄!"
天启惨笑,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声响:"因为...因为朕这个弟弟,自小就觉得我不配坐这龙椅。他暗中勾结东印度公司、收拢幽冥阁余孽,甚至..."他突然抓住杨吉的手腕,"郑和的血诏里还有半句——'得十二心者,可借星力改天运',他想在朕驾崩后..."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信王朱由检身披玄甲,手持长剑,率领三百甲士闯入。他的目光扫过龙榻上的兄长,又落在杨吉怀中的血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兄还是这么天真,以为靠一个小小的知府就能保住江山?"
"信王殿下,你可知谋逆当诛?"杨吉长剑出鞘,剑气卷起满地奏章。
朱由检却大笑起来,剑锋指向天际:"谋逆?这天下本就该有德者居之!皇兄沉迷木工,不理朝政,让大明在洋人铁蹄下摇摇欲坠!而我!"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与青铜心脏纹路相同的刺青,"我才是能让大明崛起的天命之人!"
千钧一发之际,西门吹雪的剑光如白虹贯日,瞬间逼退信王近身侍卫。老剑客白衣染血,却依旧孤傲如松:"天命?剑可斩尽虚妄!"他的剑首指朱由检,"放下屠刀,还来得及。"
信王眼中闪过疯狂,突然挥剑斩向龙榻。杨吉施展出"万川归海",剑气形成屏障将天启护住。激战中,陆小凤甩出折扇缠住信王兵器,沈炼的绣春刀则劈开甲士阵型。然而信王带来的皆是死士,前赴后继的攻击让众人渐渐陷入僵局。
"够了!"天启突然暴喝,挣扎着坐起。他抓起案头玉玺,狠狠砸向地面。玉碎声响中,他从枕下摸出一卷明黄圣旨:"杨吉听封!护驾有功,赐爵'镇海侯',即刻...即刻返回重庆,整顿西南军务。"
朱由检瞳孔骤缩:"皇兄!你..."
"记住,"天启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真正的天命,在百姓手中..."他的手无力垂下,榻前香炉倾倒,香灰在地上勾勒出半朵未完成的曼陀罗。
信王望着兄长的尸体,突然发出悲怆的嘶吼。他挥剑斩断阻拦的锦衣卫,带着残部夺门而出。杨吉想要追击,却被西门吹雪拦住:"此刻京城己成修罗场,当务之急是稳定朝局。"
三日后,登基大典匆匆举行。新帝尚未成年,由内阁暂理朝政。杨吉捧着烫金的侯爵诏书,站在午门外望着灰沉的天空。陆小凤摇着残破的折扇走来,扇面不知何时画上了重庆的山水:"杨侯爷,这爵位烫手得很呐。"
"烫手也得接着。"杨吉抚摸着诏书边缘的云纹,想起天启临终前的眼神,"陛下让我回重庆,不仅是避祸。西南边陲暗流涌动,郑芝龙余部仍在海上作乱,东印度公司的舰队也在虎视眈眈。"
沈炼将绣春刀系紧,神色坚毅:"卑职愿随侯爷南下,重整水师!"
归程的马车行至卢沟桥时,杨吉掀开帘子。夕阳将河水染成血色,远处山峦间隐约可见黑影移动——那是信王残部的踪迹。他握紧腰间软剑,剑鞘上的流云纹与新赐的侯爵金印相互辉映。
一个月后,重庆知府衙门换上了镇海侯府的匾额。杨吉站在长江边,望着「天命号」战船在江面巡航。船上新安装的红夷大炮泛着冷光,桅杆上的龙旗猎猎作响。突然,有快马送来密报:信王在漠北现身,手中握着半块青铜心脏,正与瓦剌部落密会。
"传我命令,"杨吉展开西南舆图,指尖划过泸州、叙州等地,"加强川黔防线,秘密联络土司势力。另外..."他望向东方,眼中闪过寒芒,"派人盯住沿海港口,绝不能让东印度公司的商船与信王勾结。"
夜色渐深,侯府书房的烛火依旧明亮。杨吉摊开郑和的血诏与信王留下的作战图,在空白处重重写下"天下"二字。窗外,西门吹雪负手而立,白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吉儿,封侯不是终点。"
"我知道,师叔。"杨吉握紧狼毫,墨迹晕染了地图上的边疆要塞,"这天下还有太多黑暗需要照亮,而我的剑,永远不会入鞘。"
长江的浪涛声中,新的征程己然开启。从七品知府到镇海侯爷,从追查凶案到守护疆土,杨吉的传奇,在这风雨飘摇的大明王朝,正书写着更加波澜壮阔的篇章。而暗处的信王、海外的列强、蛰伏的幽冥阁余孽,都将成为他剑下必须跨越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