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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万界，剑雨江湖：新篇·明朝风云
第五章：遵义烽烟，幽冥棋局
遵义城头的战鼓声震碎晨雾，杨吉扶着垛口望去，安邦彦的叛军如黑色潮水般漫过山麓。苗疆特有的牛角号声刺破长空，前排叛军举着绘有蛊虫图腾的盾牌，箭雨过后，数十头披甲战象甩着铁链冲来，象牙上还挂着明军的头颅。
"大人！火器营的火炮炸膛了！"守城参将满脸血污撞开城门，腰间断刀还滴着黑水，"炮管里...全是掺了沙子的废铁！"
陆小凤折扇骤合，精准夹住射来的弩箭："好毒辣的手段。王家走私的火器流入叛军之手，朝廷的军备却被暗中破坏。"他突然嗅了嗅空气，瞳孔骤缩，"不好！是幽冥阁的'噬魂烟'！"
城头顿时陷入混乱。士兵们双目赤红抓挠喉咙，不少人竟挥刀砍向同伴。杨吉挥剑劈开烟雾，西门吹雪所授的"无痕三式"卷起气浪，却见烟雾中跃出数名黑衣人，弯刀上淬着的绿火竟能在水面燃烧——正是西南土司军中的"巫火卫"。
沈炼的绣春刀舞成银网，格开三柄弯刀："杨大人！我带人去火药库，防止叛军火攻！"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惊天爆炸，火药库方向腾起蘑菇云，照亮了叛军将领脸上的狞笑。
杨吉望着手中被腐蚀的剑柄，突然想起慈云寺残留的火器箱——箱底刻着的暗纹，与火药库梁柱上的霉斑形状如出一辙。"中计了！幽冥阁早就渗透进军备铸造！"他长剑首指叛军帅旗，"陆兄，随我斩将夺旗！"
两人刚跃下城头，数十枚透骨钉破空而来。陆小凤折扇翻飞如蝶，突然低喝："是上官飞燕！"烟雾中，那抹黑衣踏着火把跃至半空，玉笛吹出的音波竟震碎士兵的铠甲。杨吉施展出西门吹雪晚年创的"雪落无声"，剑光与笛气相撞，激起的气浪掀翻三匹战象。
激战正酣时，西南天际突然亮起三枚蓝色信号弹。沈炼浑身浴血冲来："大人！赵靖忠的残部带着西厂番子，从后路包抄了！"他手中拽着半块腰牌，上面"忠"字的缺口处，赫然嵌着幽冥阁的曼陀罗标记。
陆小凤突然抓住杨吉手腕，指向叛军阵后："看那辆马车！"檀木车厢上雕着的金象纹与东吁王朝徽记略有不同，车轮碾过的痕迹里，竟混着南洋特有的珊瑚碎屑。"郑芝龙的人果然也插了一脚！"
千钧一发之际，三道白色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城头。西门吹雪的剑出鞘时不带丝毫声响，却在刹那间挑飞二十余名巫火卫的兵器；晦明禅师的长剑化作长虹，缠住上官飞燕的玉笛；凌未风施展出天山派绝学"冰川天女剑"，剑光照亮楚昭南惊骇的脸。
"楚昭南，你天山派的剑，就用来屠戮同胞？"凌未风的剑尖抵住对方咽喉。
楚昭南突然狂笑，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的曼陀罗刺青："天山？自从晦明禅师把掌门之位传给凌未风，天山就己经亡了！"他猛地掏出烟雾弹，待烟雾散尽，车厢连同里面的神秘人己消失不见。
遵义城墙上，杨吉踩着满地狼藉，捡起半截焦黑的竹简。上面用缅文写着"血月当空，龙椅易主"，落款处印着的，竟是半个朱姓皇族的麒麟纹章。"陆兄，这不仅仅是西南叛乱。"他的声音混着血腥味，"有人想借着土司之乱，动摇国本。"
陆小凤擦拭着折扇上的血迹，突然指向北方："杨大人，你听——"
沉闷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三千铁骑如乌云般压来。为首之人身着玄色蟒袍，绣春刀上镶嵌的宝石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红光。"杨知府，陆大侠，"裴千刃的声音比刀剑更冷，"魏公公说，该算算账了。"他身后，西厂番子们推着的十二辆马车，车辙印深得出奇。
沈炼握紧绣春刀："是火器！他们要在遵义屠城立威！"
杨吉长剑首指裴千刃，剑尖挑起一片飘落的曼陀罗花瓣："裴千刃，你以为带着这些就能震慑人心？"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内里穿着的锁子黄金甲，甲胄缝隙间，藏着数十枚从王家案发现场搜集的弩箭残片，"知道这些弩箭的箭头为什么是三棱形吗？因为这种设计，是东吁王朝火器营的独有标记。"
裴千刃瞳孔骤缩："你......"
"更妙的是，"陆小凤摇着折扇踱步上前，扇面不知何时己换成西南舆图，"我在赌场赢了个有趣的消息。半月前，有艘挂着琉球旗号的商船，载着'贡品'进了京城。而那些贡品的押运官，"他突然甩出骰子，精准打落裴千刃的面罩，"就是你！"
夜色突然被火光照亮。遵义城的暗处，突然涌出无数手持火把的百姓，他们举着锄头、菜刀，甚至是削尖的竹枪。为首的老汉扯开粗布衣裳，露出胸口用朱砂画的曼陀罗——竟是慈云寺那场大战中，被认为是幽冥阁爪牙的幸存者。
"杨大人！"老汉声音嘶哑，"我们都是被安邦彦和幽冥阁害的！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这些老骨头也能拼个鱼死网破！"
裴千刃脸色铁青，正要下令开火，却见西门吹雪的剑己抵在咽喉。"裴千刃，你可知剑的真谛？"西门吹雪的声音冷得像冰，"不是杀戮，而是守护。"
与此同时，北方传来震天喊杀声。一支打着"信王"旗号的骑兵飞驰而来，为首青年银甲长枪，正是日后的崇祯皇帝朱由检。"杨知府！"他长枪指向裴千刃，"魏忠贤私通外敌，意图谋反，本王奉皇兄之命，特来平乱！"
裴千刃见势不妙，突然挥刀砍向马车绳索。十二辆马车顿时失控，朝着城中冲去。千钧一发之际，沈炼飞身跃起，绣春刀斩断缰绳；杨吉施展出"万川归海"，剑气形成屏障，将马车逼向护城河。
爆炸声中，水花冲天而起。杨吉望着漂浮的碎木，突然想起剑雨世界里的血池。这一次，他不再是旁观者。从王家灭门到遵义之战，从西南土司到朝廷内奸，幽冥阁织就的这张网，终于露出了破绽。
"陆兄，沈兄，"杨吉握紧长剑，剑身上倒映着黎明前的黑暗，"这盘棋，我们才刚刚开始。"
远处，信王的军队开始清扫战场。而在京城的某个角落，魏忠贤把玩着破碎的麒麟纹章，听着下属的密报，突然大笑起来："好个杨吉，好个信王。不过......"他望向墙上的大明舆图，用朱砂在南京、杭州等富庶之地画了个圈，"真正的大戏，还在后头。"
黑暗中，玉笛声若有若无地响起，与遵义城头的残火遥相呼应。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摇摇欲坠的大明王朝上空，悄然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