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阳关的寒风似乎也沾染了赵宸话语中的血腥与决绝。镇西将军府内，空气凝滞如铁。陈默与张掖单膝跪地，眼中再无半分对皇权的敬畏，只剩下对世子的绝对忠诚与同仇敌忾的滔天杀意！
“末将（属下）遵命！万死不辞！”两人齐声低吼，声音嘶哑却如同金铁交鸣。
赵宸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划过从阳关通往南疆的漫长路线，最终停留在澜沧江畔那片烽火连天的区域。
“张掖！”
“末将在！”
“阳关、玉门关防务，交予你了。周琨这条皇帝的狗，给我‘伺候’好了！让他‘亲眼’看看西陲是如何‘安稳’，让他‘亲笔’向皇帝报告‘宸影’伤势沉重，短期内无法离关！务必为我们争取至少两个月时间！”
“末将领命！定让那周扒皮的儿子，宾至如归！”张掖眼中闪烁着狠辣的光芒。
“陈默！”
“属下在！”
“龙骧卫化整为零，分三批秘密南下！路线：一路走河西走廊入蜀，伪装商队；一路走水路，沿长江而下；主力随我，走最难走的‘瘴疠古道’！目标：南疆重镇——邕州！在邕州城外秘密集结！沿途联络我们在南疆的暗桩，收集所有关于百越十八洞、南诏王的情报，尤其是……他们与朝廷某些人可能的勾连！”
“遵命！”陈默肃然，眼中燃烧着战意。瘴疠古道九死一生，但世子要走，便是刀山火海也闯得！
“晚晴，”赵宸转向苏晚晴，冰冷的目光中终于带上了一丝温度，“听风卫的组建不能停，更要精。南疆多瘴气毒虫，更可能有拜火教余孽暗中作祟。你的感知，是我们的眼睛。另外，地心火莲……省着点用。” 他知道自己本源透支，全靠火莲续命。
苏晚晴用力点头，眼中是坚定与心疼交织的光芒：“夫君放心，晚晴明白！火莲生机磅礴，足以支撑。听风卫，必将成为你手中最利的暗刃！”
赵宸最后望向京城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看到了那座巍峨宫城，看到了龙椅上那个道貌岸然的畜生！
“祖父那边……”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皇帝经此一闹，必视祖父为眼中钉。传信给莫先生，让他务必保护祖父周全！京中若有异动……不惜一切代价，护祖父离京！”
“是！”
命令如同精密的齿轮，瞬间转动。阳关这座刚刚经历血火的雄关，在“靖西侯伤势沉重、闭关静养”的表象下，暗流以更汹涌的姿态奔腾起来，首指东南！
京城，定国公府。
老国公赵磐看完孙子那封用密语写就、字字泣血的信笺，须发怒张，一掌将身旁坚硬的红木茶几拍得粉碎！
“畜生！果然是那龙椅上的畜生！”他低吼着，声音如同受伤的猛虎，眼中燃烧着焚尽一切的怒火与悲怆。莫先生肃立一旁，脸色同样铁青。
“莫先生！”老国公猛地看向他，“当年那个掌司太监的线，给老夫盯死了！挖！把他祖坟都给老夫刨出来！所有跟他接触过的、景阳宫的、内承运监的，一个不漏！证据！老夫要能钉死那畜生的铁证！”
“老朽明白！己动用‘地网’，不惜一切代价追查！”莫先生沉声道。
“还有……”老国公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府中秘库，开启‘龙渊’！所有死士，进入最高警戒！皇帝小儿若敢对老夫动手……哼！老夫这把老骨头，崩掉他几颗牙还是做得到的！”
就在此时，管家神色凝重地快步走入：“国公爷，宫里高公公传旨，陛下口谕，召您即刻入宫……商议南疆平叛事宜。”
商议南疆平叛？老国公与莫先生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冷意。这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皇帝被当朝逼问，失了颜面，此刻召见，绝无好事！
“告诉高公公，老夫旧伤复发，咳血不止，无法面圣。南疆之事，陛下既有‘宸影’这等良将，何须垂询老朽？”老国公挥挥手，首接称病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