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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在多瑙河畔炸响的瞬间，我猛地睁开眼睛。
刺鼻的消毒水味。惨白的灯光。手背上插着输液针——我又回到了医院病房，窗外是2023年丽江的晨光。
"醒了？"
苏晚的声音。
我触电般转头，看见她好端端地坐在床边削苹果，小腹平坦，手腕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胎记。床头柜上摆着丽江B-17号的钥匙，旁边是张婴儿B超照片。
"医生说你低血糖晕倒在机场。"她递给我苹果块，指尖温暖真实，"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我抓住她的手，翻开手腕内侧——没有∞符号，只有一道浅疤。"切水果划的，忘了？"她笑着抽回手。
手机屏幕亮起，新闻推送：《王氏集团董事长王振华昨夜心脏病突发去世》。配图是灵堂照片，遗像里的王副总没有金牙。
"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苏晚起身时，病号服领口晃了下，我分明看见她锁骨下有个钥匙形状的淤青。
*****
等她出门，我疯了一样检查全身：
- 胸口钥匙孔变成了普通手术疤
- 右手没有金属手套，只有道陈年烫伤
- 但当我摸到后颈时，指尖触到个凸起的金属点
浴室镜子前，我用指甲抠开那块皮肤——
下面嵌着把微型手术刀，刀柄刻着德文。
"想起来了吗？"
镜中的我倒影突然开口，声音是红风衣女人的。它从镜面伸出手，指尖夹着张泛黄照片：1945年多瑙河畔，红风衣女人抱着婴儿，而背景里举枪的纳粹军官——
长着我的脸。
"这才是第一次轮回。"镜中人的手指戳在我心口，"你既是陈默，也是王副总。"
水龙头突然喷出血浆，整个病房开始融化。苏晚的呼喊从远处传来："陈默！抓住我的手！"
我冲向声源，撞进一片刺眼白光。
*****
再睁眼是在青铜门前。
真正的苏晚被铁链锁在门上，腹部隆起，皮肤下全是蠕动的钥匙凸起。王副总（己经完全变成钥匙组成的怪物）正把婴儿形态的自己塞进她嘴里。
"正好赶上分娩！"怪物发出金属摩擦般的笑声，"新身体马上......"
我后颈的手术刀自动飞出，在空中变成正常大小。握住刀柄的瞬间，所有记忆归位：
- 我是初代实验唯一成功的克隆体
- 王副总这个身份是我在1945年创造的替身
- 每次轮回都在尝试不同方法杀死钥匙本体
"这次选对了。"红风衣女人的声音从刀柄传来，"手术刀能切断时间线。"
王副总怪物扑来的瞬间，我做了个完全不符合本能的动作——
把手术刀插进苏晚隆起的腹部。
*****
没有血。
只有暗金色的沙瀑从切口喷涌而出，在空中组成无数时间线：
- 某条线里我选择救胎儿，结果它长大后成为新王副总
- 另一条线我和苏晚一起跳进多瑙河，创造新的轮回
- 最亮的线显示：手术刀插入瞬间，所有钥匙同时锈蚀
王副总怪物发出凄厉嚎叫，钥匙躯体开始崩解。苏晚的腹部逐渐平复，她睁开眼，瞳孔变成了暗金色："终于......等到你选对了......"
她的手穿过自己腹部伤口，掏出个发光的沙漏："这才是真正的世界之钥。"
沙漏底部躺着个熟睡的婴儿——这次没有钥匙胎记，只有右手心有个∞符号。
王副总最后一把钥匙刺向我后心时，婴儿突然睁眼，小手精准抓住钥匙。
"爷爷，"它奶声奶气地说，"你违约了。"
钥匙在它掌心碎成粉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