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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艇里的氧气只够撑八小时。
艾琳娜在驾驶舱摆弄那些生锈的仪表盘，而我盯着防水袋里的照片发呆——照片上的婴儿额头嵌着钥匙，眼睛却是诡异的银灰色，和林妍被注射血清后的瞳孔一模一样。
"这玩意儿根本启动不了。"艾琳娜踹了脚操纵杆，"除非......"
她突然盯着我的左眼。
"干嘛？"我下意识后退。
"圣水。"她指着仪表盘上的钥匙孔，"巴黎圣母院那种。"
我这才注意到钥匙孔周围刻着细小的哥特字母：**"Sanctified Water Only"**
苏晚的幽灵不知何时飘到了仪表盘前，缺指的右手轻轻抚过刻度表。她的嘴唇在动，却发不出声音。
"她说......"我眯起眼睛努力分辨唇语，"......用你的血。"
艾琳娜挑了挑眉："你确定？"
"不确定。"我掏出匕首划破手掌，"但试试又不会死。"
鲜血滴入钥匙孔的瞬间，整艘潜艇剧烈震动，生锈的机械结构发出刺耳的呻吟。生锈的仪表盘突然亮起，屏幕闪烁着一行字：
**"Wele Home, No.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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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艇自动航行的路线很奇怪。**
不是前往威尼斯，而是绕了个大弯驶向法国海岸线。艾琳娜翻出舱里的航海日志，最新一页被血浸透了，只能辨认出几个词：
**"巴黎......圣母院......第三十西次洗礼......"**
苏晚的幽灵突然变得焦躁，在密闭舱室里来回飘荡。她残缺的右手不断指向我的左眼，表情近乎哀求。
"她想说什么？"艾琳娜皱眉。
我左眼突然刺痛，视野里浮现出林妍的记忆碎片：
**圣母院的彩绘玻璃下，年轻的林红抱着婴儿接受洗礼。神父的圣杯里装的不是水，而是......**
记忆突然中断，潜艇猛地撞上了什么物体。透过舷窗看去，我们正卡在塞纳河底的沉船残骸里，上方就是巴黎圣母院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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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底的沉船是艘纳粹运输舰。**
艾琳娜用鱼叉枪轰开锈蚀的舱门，里面堆满了印着"SS"标记的木箱。最中央的玻璃柜里，悬浮着一把青铜钥匙——**和我左眼里的那把一模一样**。
柜子需要密码，艾琳娜试着输入"1945"，"1933"，甚至"34"，全都错误。
"试试你的生日。"她突然说。
我输入"19870518"，柜门纹丝不动。
苏晚的幽灵飘到柜子前，残缺的手指在密码盘上轻轻敲击：
**5-2-0**
**咔嗒。**
柜门开启的瞬间，整艘沉船开始坍塌。我们抓着钥匙往外游时，苏晚的幽灵突然被某种力量拉扯，发出无声的尖叫。
她的身影消散前，嘴唇最后张合的形状是：
**"录像带......"**
---
**圣母院的游客多得让人窒息。**
我和艾琳娜浑身湿透地挤在人群中，那把青铜钥匙在我口袋里发烫。圣坛前排队等待圣水的信徒排成长龙，最前面的老妇人正用银壶装取圣水。
"计划？"艾琳娜压低声音。
我指了指头顶的玫瑰花窗："晚上动手。"
左眼突然不受控制地转动，视野被强行切换——**林妍的记忆显示，圣水坛下方有条密道**。
可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人群中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脖子上隐约露出钥匙形状的纹身。
"王副总的人。"艾琳娜摸向腰间的镀金左轮，"至少三个。"
我们假装参观慢慢后退，却在拐角撞上了第西个人——
**林妍。**
真正的林妍，穿着素白连衣裙，腹部平坦没有伤口，无名指上还戴着我们的婚戒。
她看见我时瞳孔骤缩："默默？你怎么......"
话音未落，她突然掏出一把陶瓷手枪对准我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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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绘玻璃的阴影里，枪口冷得像冰。**
"别动。"林妍的声音在发抖，"他们在你身上装了追踪器。"
她的手看似抵着我，实际枪口微微偏转，指向我身后那个鸭舌帽男人。艾琳娜立刻会意，假装劫持林妍："带我们出去！"
我们挟持着林妍退到告解室，她迅速反锁门板，从内衣里掏出一把微型钥匙："圣水坛的机关钥匙，王副总让我来偷的。"
我盯着她的婚戒："你还留着。"
"废话。"她眼圈发红，"血清的效力只有三年，我是真的......"
话没说完，告解室的门板突然被子弹打穿。林妍猛地推开我，自己肩膀中弹，鲜血溅在圣母像上。
"密码是520。"她塞给我一张存储卡，"我们的......婚礼录像......"
艾琳娜踹开后门拖着我撤离，最后一眼看到林妍被王副总的人按在地上，她对我做了个口型：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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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纳河畔的破旅馆里，存储卡的内容让人窒息。**
婚礼录像的隐藏画面里，林红抱着婴儿走进密室，将血清注入婴儿额头——**那个孩子是我**。
更惊悚的是录像背景音——王副总的声音："记忆植入成功，34号会爱上第一个给他注射血清的人。"
而第一个给我注射血清的......
**是林妍。**
艾琳娜突然按停画面，放大角落里的文件柜——标签上写着"第35号实验体：林妍"
"操。"她猛地合上电脑，"整个婚姻都是......"
窗外突然传来首升机轰鸣，探照灯扫过窗帘。我掀开衣角，看到王副总站在机舱口，手里拎着奄奄一息的林妍。
他的扩音器传来刺耳的声音：
"陈默！用圣水钥匙换你老婆！"
